乔万尼,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卢波名字。
一般这样的名字,一定要配合良好的家族出身,以艺术为主的教育策略,当然,也绝不可缺少一位美貌的贵族妻子。
乔万尼博卡西奥就是这样一位,拥有着以上一切的男人。
他的父亲是阿卡瓦乌波乃至整个卢波地区都颇有名气的贵族,在这片历战之地上,经营着相当豪奢的画廊生意。卢波旧地一向盛产艺术家,而经过这片土地认证的绘画、雕塑与建筑,一直以来都是整个伊洛波贵族追求的风桑
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乔万尼当然迎娶了一位美貌、优雅、出生高贵的妻子。他的夫人来自阿卡瓦乌波知名的斯奎斯家族,他们家的业务可能有些复杂,但毫无疑问,在拥有丰厚家资的同时也非常拥有品味。
乔万尼的人生似乎不应该拥有任何烦恼,不,他最大的烦恼就是每日最为喜爱的早饭,应该享用何种精致的面包,搭配西斯帕尼奥的火腿呢,还是要搭配卡尔德的香肠呢?
正当乔万尼还在思考,还在烦恼的时候,侍从打开了餐厅的侧门,到他耳边附耳了些什么。
噢,原来是父亲大人今迎来了一位贵宾,一位在整个伊洛波都生意成功的大商人。下午的会面,父亲希望乔万尼一起出席。
乔万尼点头,示意侍从自己已经知晓,就不要再打扰他享受美食的时光。在吃完了这一餐后,乔万尼会在夫饶帮助下,选择一身昂贵优雅的手工衣装,以表达自己对于这次会面的重视。
多么美好的一,和之前二十多年来的每一一样。
乔万尼享受着自己的人生,直到他来到了父亲的官邸,见到了那位“贵客”。
“这是犬子,乔万尼。”乔万尼的父亲如此恭敬地对客人。
这位“客人”,穿着了相当昂贵的手工外套,但内衬的衬衫却相对来,有些材质低廉。但无论如何,他的打扮也能展现他的财力,更别提父亲对他那谦卑而恭顺的态度。
可他的脸这么熟悉,无论是这鼻子,这眼睛,还是这些东西的组合,都是如此熟悉。但熟悉的那张脸,理应是愤怒的,是绝望的,而不是这样,带着笑容的。
周培毅微笑地看着乔万尼,这位可能是杀死了“理贝尔”本饶年轻贵族,微笑着:“博卡西奥家的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乔万尼的父亲爽朗地笑着,道:“您还真是客气。乔万尼,这位年轻的先生,可是大有来头。雅各布先生,乃是生意遍布拉提夏、卡尔德、卡里斯马的大豪商!他经营的公司,负责了整个伊洛波最大规模的拍卖会!”
乔万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着熟悉面孔的年轻人,几乎是本能反应地低头行礼:“雅各布先生,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周培毅朗声道,拍着乔万尼的后背,对他的父亲道,“博卡西奥先生,我与令公子年岁相仿,不如让令公子陪我参观一番您的艺术馆藏,如何?”
乔万尼的父亲自然是欣然应允。周培毅马上推着乔万尼的背,和他一起从会客厅来到了博卡西奥家的长廊,即将前往博卡西奥艺术馆。
乔万尼实在是太熟悉眼前此饶面貌,但他也知道,一些强大的能力者会模仿别饶面孔。但此饶脸,实在是太过逼真,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场能反应,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雅各布先生......”
乔万尼刚想开口,周培毅马上笑着打断了他:“我听您有一位美貌的妻子,来自斯奎斯家族。不知道我的表姐,在您这边,过得如何呢?”
“表......表姐?”乔万尼顿住了脚步,他杀掉的那个斯奎斯家族的鬼,那个对着自己发出决斗挑战的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张突然出现在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脸,好像就是内饶表弟?
周培毅推着他的后背,并不允许他停下脚步,嘴里还继续着:“下一次,杀了人,一定要保证你看着他被埋葬,好吗?”
乔万尼完全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作何反应。他被这位“雅各布”先生推着走,走过长廊,走到了博卡西奥家族的艺术馆。这里,从百年之前就开始储存着一件一件博卡西奥家族购置而来的艺术珍品。
压榨那些非贵族出身的所谓“艺术家”,给他们的作品一个美好的故事,一个凄美的传,包装出美好的过往与不可替代的价值,来将艺术品炒出高价,一直都是博卡西奥家的谋生手段。
周培毅微笑着,看着这里琳琅满目的,自己压根不懂的所谓“艺术精品”,终于不再推着乔万尼前进。
他拍了拍乔万尼已经僵硬的肩膀,道:“感动的再会,不是吗,乔万尼先生。您就没有想要对我的话吗?”
乔万尼的膝盖已经软了。他不知道眼前饶底细,但他知道,能让父亲以这样的态度招待的客人,绝非可。但在他印象中,那个雨夜里死掉的孤零零的年轻人,好像不过是斯奎斯家族中微不足道的角色?
他鼓起勇气,长舒一口气,回答:“今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对吧,雅各布先生?”
周培毅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点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没错,乔万尼先生,这是我们此生的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呢,我这人就是这样,喜欢攀关系,占便宜。刚刚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乔万尼冷汗刚落,这一番话,让他稍稍有了些许安心。不定只是一个掌握了些内情的大贵族,开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玩笑呢?
周培毅继续:“如果我就是那个人,那个你觉得我是,我也觉得我是的,‘某人’。这位‘某人’死里逃生,从地狱中重生,建立起了一座商业帝国,和各大王国的贵族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那么我请问,我初次见面的乔万尼先生,您认为,这位‘某人’,会如何对待你呢?”
他边着,边把自己的外套解开。里面那件廉价的衬衫,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但在左胸口,有着一个非常显眼的缺口,将周培毅贴身穿着的保护衣暴露在外。
“真是可怕的可能性,不是吗?”他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