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竹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是是云溯啊,他破了什么案子?
三位捕快摇头:涉及机密,无权告知。
许灵竹点点头,然后对着后面喊道:爹,大哥,县衙来人了。
许景行和许明轩一前一后走来,到了门口,看了眼三位捕快,然后又看向许灵竹。
来给奖赏的。她解释说。
老爷子许景行第一个想到的是朝廷给自己奖励了,毕竟他是男爵,还是功德转运使。
现在秋收将至,功德要开始转运,朝廷赏赐他,让他尽心做事也是应该的。
而许明轩却暗暗想:自己军队里有立功吗?为什么要给自己赏赐?
三位捕快恭恭敬敬行礼:许福司。
功德转运使在大魏也被称为福司。
许景行抬抬手,朝廷除了赏赐本官,还说什么了吗?
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尬。
许灵竹赶紧把老爹拉到一边。
爹,人家奖励是给云溯的。
许景行老脸一僵:什么?云溯?
许灵竹偷偷回望一眼,看到三位捕快脸上也僵住了,还得陪着笑容。
毕竟许景行的地位在武安县独一档,既有五品男爵加身,又是六品功德转运使。
虽然都是虚职,但在地位上肯定要比七品县令还高。
许灵竹捂着脸:
老爹丢死人了!
但许景行可不在意,而是一个劲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自己这个大外甥虽然资质还不错,但是脑袋愚钝,平常就爱习武,是个武痴。
他怎么会破解案子呢?
还能得到县令的赏赐?
或许办案子的人是大孙子千帆,而不是外孙许云溯呢
许景行不是偏爱大孙子,相反他也尽力照顾外孙许云溯。
但是两人的性格是没法改变的,大孙子机智聪明,在县衙当录事官,更能接触案子核心。
而外孙许云溯只是个小捕快,就算是破案,他也得跟在捕头后面,怎么能贸然抢功。
灵竹,你听清了,是云溯而不是千帆?
许灵竹点头:爹,我也很震惊,可是我刚才听的清清楚楚,办案的人就是云溯。
许景行浑浊的眼眸一亮:
难道说自己两个孙辈都是大才,自己以前光顾着培养千帆,而忽略了云溯的培养。
如此说来,以后许府不就能平步青云了嘛。
有他这个顶梁柱撑着,中间有大儿子许明轩在军队任校尉,孙辈也有两个大才。
许景行老脸露出笑容。
天佑我许家,大魏开国三百年,许家男爵凋零至此,已经到了为糊口而发愁的地步。
现在突然又老树开新芽,有了枝繁叶茂的趋势。
自己这颗老树功不可没。
他急忙问道:云溯所破何事?
许灵竹摇摇头:他们说是机密,不肯说。
许景行严肃的呼出一口浊气,看起来事关重大。
云溯好样的,真不愧是我许景行的孙子!
许景行咳了两声,然后来到捕快面前:哦,是给我孙儿云溯的。
三位捕快赶紧附声道:对。
所有人都巴不得刚才的尴尬赶紧过去。
毕竟说错话的是许老爷子,众人也不敢嘲笑。
旁边的许明轩也一阵惊讶,许云溯何时有破案的脑子了?
但此刻捕快又随口说道:其实县衙的赏赐不止这点,许捕快将一半的赏赐分给我们同僚兄弟了,他那里还有巡案使赏的十五颗灵草丹。
轰!
所有人再次被震惊。
对于一个小小的县城来说,赏赐一百两纹银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对方却说这只是一半。
甚至还有朝廷下发的灵草丹,送出去一半还剩十五颗。
也就说赏赐的是三十颗!
那可是精品丹药啊,就连许明轩这样在军队里的校尉,一年到头也才拿到三颗灵草丹。
而此刻许云溯慢悠悠地吃完饭,擦着满嘴油走出来。
突然发现门口站着同僚,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嗝!
吃得太饱了,没忍住打了个嗝。
许云溯只想隐藏自己,好好完成这一世的任务,没想着出名。
但是实力不允许他锦衣夜行。
真苦恼!
县衙里。
许云溯有了前世摸鱼的经验,再加上刚立了大功,所以他可以正大光明摸鱼。
刚在县衙值堂里泡上一杯热茶,王杨就从外面跑进来。
我说大哥,你怎么还闲得住心,朝廷的凌云阁术士都已经来了。
凌云阁术士是来武安县收取功德的。
大魏普遍设置道观,普通人在里面上香祈福,就会提供功德。
秋收后由凌云阁统一提取功德,随漕运入京,再赏赐给朝廷高官。
许云溯当即想到,外公许景行的功德转运使的职位,就是在术士提取功德时,提供保护的部门。
哦,这个啊。
许云溯吹了吹茶叶,看起来丝毫不着急,十分悠闲,他们功德司下不是有很多亲事卒,关我捕快什么事?
王杨心道兄弟今天这是怎么了?
以前虽然经常偷偷去练武,但是对待工作也很认真,并不像今天这样悠哉懒散。
于是他也坐到了旁边,从许云溯茶杯里倒了半杯茶,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许云溯皱眉道:兄弟你怎么也坐下了?
王杨摊手道:那些术士都是目空一切之辈,高傲得很,现在正在旁边的院子打扫卫生。
我就说咱们之前的兄弟都打扫三遍了,就算是朝廷巡抚使来也没这待遇,这些凌云阁的术士当真是祖宗?!
许云溯用茶盏跟他碰了碰杯:
兄弟糟心那个干什么,她们愿意打扫就自己打扫,不折腾咱们兄弟不就行了。
王杨瞥了个白眼。
他是知道许云溯身份的,家大业大,外公是武安县唯一男爵,还是转运使;舅舅是在武安县戍守的校尉官。
再加上他的生母,似乎就是凌云阁的高级仙君,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自己这个畸零户,全家靠着自己在县衙当差,他背后可没人罩着,所以谁人都不敢得罪。
两人喝了会儿茶,外面走进来一个仪表堂堂的小公子。
秀长明亮的丹凤眼,面如冠玉,双眸十分深邃,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王杨认识他,立马起身拱手行礼:许录事。
许千帆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正襟危坐的大表哥:
你们俩跟我来,安都街有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