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祖母是没什么大碍。徐如君淡定道:否则你这时候也不会盛装打扮来参宴。
她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不若等宴会结束,我顺便回去看看祖母。
柳氏一行人已经走到跟前,听到这话,眉头微蹙道:不是让你去看祖母?
徐如君闻言偏过头,浅笑道:我刚和妹妹说,等下了宴就去看祖母,毕竟祖母应该不严重。
柳氏眼里闪过冷意,这不孝女当初怎么不掐死。
察觉到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往这边走来,徐如君不许昂当猴子给别人看热闹,提议道:这人来人往,咱们也别挡着路,有什么先进去再说,母亲你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这不是徐夫人,怎么挡在这里。
众人闻言回头,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步步走来。
看到徐如君微调眉头,意味深长道:苏夫人也在啊,只是今日可没有什么太子殿下。
春雨已经在徐如君耳边低声道:这是冯夫人,冯尚书的继室,向来和夫人不对付。
徐如君听到冯夫人的话,便知来者不善,神色淡淡道:不知冯夫人此话是何意,太子殿下在与不在与我有何关系,妄议乱攀扯风穴来风的事情,不知我家夫君可否参上一本冯尚书治家不严?
冯夫人脸色一僵。
若说官员中最怕亦最讨厌的便是御史。
谁都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出来参上一本,轻则罚俸贬职,重则丢官失命。
徐如君趁着众人诧异之际,继续往上爬道:当年年少艾慕,乃是少女之情,自太子殿下拒绝,我自认处处克制守礼,沦为笑柄我亦是认了,年少艾慕有何错?
当日刘府一事知情人都知晓,我晕倒前太子殿下有没有在,怎么我一醒来整个上京就传我又纠缠不清!我如今嫁做人妇,礼义廉耻还是知晓,我也想问问,这话到底是从何处传出,这背后之人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思,竟然诬陷我与太子殿下!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处,视线所到之处,那些官家夫人女郎都能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她如此坦荡质问,反倒是让一些人忍不住深思起来。
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她们不知道的东西。
但也因为这一番话,倒是把芳华院门前堵的水泄不通。
长公主府的大管事在徐如君质问冯夫人时赶到,犹豫之下听到这一番话,一时间亦不知该如何把人给迎接进来。
犹豫片刻,招呼人去请长公主。
而视线停驻在徐如君身上,早间传闻这位女娘子木讷不善言辞,如今这一番话看起来可不想是不善言辞的人。
不止是大管家想到,其余人也是想到,冯夫人更是被质问的不知如何回答。
她本想凑个热闹,打打柳氏的脸,可谁曾想倒是她落得个里外不是。
让她如此认输她不愿,冯夫人紧蹙眉头,神色厌恶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若你真清白,又怎么会有这空穴来风。
受害者有罪论!
徐如君眼神逐渐发冷,刚要辩解,柳氏已然受不住呵斥道:够了!
她看着这个女儿,心中一遍又一遍悔恨,恨昨日没让人把她关在家中。
你还嫌事情不够大!你还想丢人丢到长公主面前,还想把这个宴给破坏掉吗!
柳氏压着声音,可却压不住心里头的怒火。
给我滚回去,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说完徐如君,又看向冯夫人,她与她向来不对付。眼看着她引战,自然是没有任何好脸色。
冯氏,今日什么场合你还不知晓!都已经当祖母,还不知恬耻与小辈计较,我看你这十几年来都是白长年岁,脑子竟是一丁点都不长!
柳氏骂人向来是拐着弯的骂,除了对上那惹她厌恶的徐如君。
说不上哪一个更狠,但都是在给对方下面子。
冯夫人气的手抖,这是骂她没脑子!柳氏这个贱人怎么敢,她以为她又好到哪里去!
嫡长女教成这样,她又有多少脑子!
柳氏!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
徐如昕愤恨瞪着一旁的徐如君,咬牙切齿道:你满意了!
徐如君也没想到这两个人要掐架,但又不觉得自己有何错之有。
她本就要进去,是徐如昕把她拦在门口,和柳氏一起命令她回去。
她们二人可想过她这个走到门口的人,无病无灾的不参加宴会,会被记恨上。
是冯夫人先撩,既然大庭广众之下扯开她和太子之间的恩怨,她自然是不会任人宰割泼脏水。
否则,背地里被骂的更惨的是她,要是那便宜夫君顺势把她休了,到时候等待她的就只能是家庙!
春雨和她说过,进入家庙亦或者外面庵庙的女子过得会极其凄惨。
哪怕她有钱财,但这都是隐藏,一旦失去庇佑,那些钱财被抢走的可能性更高!
徐如君不敢赌封建社会下对女性的包容,也不想原主回来之后面对破碎的人生。
既然不悔,又有何满意之说。
徐如君讥笑道:满意?人家都骑到头上扇你两巴掌,不回敬一番,对得起那挨的巴掌?
长公主到!
内侍的传喝声打断正争吵的柳氏和冯夫人。
徐如君吓一跳,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着宫装华服,满身珠光身后跟着不少侍女的女人正走来。
女子神色冷若冰霜,一双凤眼扫视而过,对上她的目光时,停顿片刻。
徐如君几乎是在春雨戳腰肢时,立即行礼道: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
随着话音落下,便是身边人的问候声。
长公主看着她耳边手大宫女的提醒。
这是徐如君。
她瞬间想到,这是和侄子传流言的那位徐如君。
她走到徐如君面前,仔细看了看,女子行着礼,背挺得倒是直。
抬起头来。
徐如君缓缓抬头,飞速看了一眼长公主,随后眼帘微垂。
你就是传闻对太子殿下求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