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低吟声,吸引春雨的注意,立即把水囊放她嘴边,小心翼翼的喂起来。
触碰到水的那一刻,徐如君本能的吞咽,缓解她喉咙的干涩。
喝到最后,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春雨后,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醒来,春雨松了口气,醒来就好。
小公子的药是有用的。
春雨又给她喂一颗药,这一次总算没那么费劲。
外面嘈杂声越来越大,春雨担忧的看了一眼。
绿柳缩在她身边,贴着她道:春雨姐,这外面会查到我们这里来吗?
不知道,别说话,你困了就睡一会。春雨压着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的人睁开眼。
春雨唔。
徐如君感受到喉咙的干涩,后面还没问出口,感觉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女郎,别开口,外面在查。春雨压着嗓音,掩盖不住的害怕。
徐如君不知道发生什么,安静的等外面的喧嚣声变小。
等了一会,不仅声音没变小,反而越演越烈,更听出不少的脚步。
三个女人抱在一起,情急之下,春雨贴着徐如君耳朵,小声说顾瑜之来之后的事情。
得知有人混进牢里,对她们动手,眉头微皱。
顾瑜之走了?徐如君抓住重点。
春雨:在你醒前走的。
话音刚落,忽然一束光照过来,微弱的光亮,让适应黑暗的三人下意识的闭眼。
谁在这里?
陌生的声音,徐如君适应后睁开眼,看到穿着和衙役并不相同的衣裳。
徐如君瞬间想到这怕不是大理寺的人。
她戳了戳绿柳,示意她开口讲话。
绿柳怯怯道:你是谁?
那人举着灯走近,在三人身上打量一番,反问道:你们可是苏夫人和她丫鬟?
见三人不语,尤其是刚开口的丫鬟惊恐地朝后退,他立即解释道:我乃大理寺的人,受命前来带你们去大理寺,我家大人就在门外等着。
徐如君抿了抿唇,不知此人能不能信。
犹豫片刻,还是觉得顾瑜之值得相信,她开口道:我是徐如君。
那人眼里一亮,对着身后的人恶狠狠道:还不快打开牢笼!
春雨以及上前把牢门推开,顾瑜之把她们送到这里来,压根就没上锁,却也叮嘱不要乱走。
看着她们走出来,那人怔愣道:没锁?
春雨:当然
没有锁,我们把那人打晕后,就从那间牢笼跑出来,我们不敢出去,又怕还有歹人,索性往里面的牢里走。徐如君打断春雨,把话抢过来。
顾瑜之帮她,她不能把人卖了。
这有什么不对吗?
徐如君声音嘶哑,语气柔柔的,在配上苍白的脸色和害怕的神情,立即激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那人见她又不是往外面逃,聪明的找个监牢躲起来,省去他们不少功夫,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怪罪。
当然没有,还请苏夫人跟我来。
他说完走在前面带路,徐如君三个人就离他三不远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这一条走道并不长,只是不是直线,有些弯曲,导致走起来有种这一条道很长很长的错觉。
但再长也有走出去的时候,烈日照耀,热浪扑面而来,吹散三人身上不少的寒意。
哪怕是秋日的太阳,还是带着夏日一丝的余温。
阳光下,这也让人看到她手上的伤。
纤纤玉手变成了白萝卜手,黑紫的淤青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大理寺卿瞬间看向京兆尹,质问:你用私刑!
臣子犯错,自是会把家眷关起来,但在还没有抓到臣子之前,是不能对家眷动手。
前朝有女子当权,今朝更是有不少豪杰女性,哪怕掌权的人寥寥无几,可在一些律法里面,是不允许对女性动刑。
尤其是这个案子本就特殊,徐如君一看就是娇滴滴的弱女子,这刑一动,人要是抗不过来,能被女人给骂死。
京兆尹无奈之举道:大人,下官是迫不得已啊。下官也是破案心切。
这件事,你自行去和陛下说,人我带走了。大理寺卿一点也不乐意去听他狡辩,当谁不知道谁吗。
陛下刚下旨,京兆尹府就迫不及待的带人去抄家。
这里面要是没啥事,他还真的不相信。
大理寺卿一挥手,在他身后的好几个壮汉走上来。
迅速把徐如君等人围住,这阵仗直接把她给看傻。
春雨和绿柳二人更是吓得往她身后退,大理寺卿像是看不见。
走吧
徐如君看着那个壮汉,面色镇定自若的牵住两个丫鬟的手,跟上。
看着这一行人出门,京兆尹很是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在昨日把人干掉!
师爷凑上前问:主公,咋办啊?要做掉吗?
京兆尹闻言气不打一处,你给我闭嘴!是嫌我命长吗!那是什么人,大理寺卿的,那几个男的一看就不简单,你这时候懂动手,是要我命吗!
他压着嗓子呵斥,就怕被大理寺卿听去。
那咋办?
能怎么办!我要是知道还用的找你!滚!快滚!京兆尹骂道。
出了门,徐如君被安排和大理寺卿一辆马车。
上车后,大理寺卿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若是手指不便,可要我帮你把侍女喊来?
徐如君摇头:没关系,大人把我从里面带出去,可是想要知道什么?
大理寺卿斟酌一下道:确实是,我想知道你可知道苏御史,苏宁灏的行动?
不知道。徐如君语气坚定:怒管你们文多少遍,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夫妻不错,但刚成亲没多久,还没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那说说你知道的。
我收到三封家书,第一封报平安,并且问我家中还有多少余粮,问我京中可有人在搭棚施粥。
我当时回信,告诉他还没有,我会留意问他可需要什么。
这信刚出去一天,第三天,我收到他询问我长公主可否开宴,若是有让我参加,且捐献一批粮草衣裳过去。
最后一封,他说这边越发严重,让我给他送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