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发强作镇定:“我没杀人,春花死的那一晚,我一直在医院里。”
高一凡说:“表面上,你是在医院。”
周作发看着他:“什么意思?”
高一凡道:“实际上,你在庄素素一到医院的时候,便离开了。”
周作发大叫起来:“没有!”
高一凡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他继续说道:“我已经去调查过了。在你病房卫生间外的绿化带中,有你的脚印。”
他将自己拍下的照片给周作发展示了一下。
周作发脸色苍白,但兀自嘴硬:“那是我一时好奇,出去看看留下的。真实情况就是,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医院。你可以去查,我怎么走?我没开车,也没叫车,难道步行回去?那我走到天亮也回不了家。”
高一凡说:“你当然不可能步行,从麓山医院到你家,车程都要一个小时。当晚,你是没开你自己的车,但是,你还是开了车。”
周作发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一凡面无表情:“你开的庄素素的车。”
周作发闭了嘴。
高一凡说:“庄素素当晚开了车去找你,但是,她没将自己的车停进医院的停车场,而是停在医院后面。”
高一凡第一次陪周作发去医院找庄素素的时候,曾见导医问庄素素要不要挪车。
当时,庄素素表现得有些迟疑。
高一凡那时便知道,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周作发继续狡辩:“我出不去啊,医院后面装了栏杆和电网。”
高一凡淡淡一笑:“你对医院的布局倒是很清楚。”
他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你一早已经观察好了吗?”
周作发避免和他目光接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一凡说:“医院后面的栏杆坏了一根。”
他顿了顿:“或许,就是被你弄坏的。”
周作发身子一颤,接着垂下头。
高一凡继续说道:“庄素素八点十七分到医院,进了你的房间,假装和你吵架。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从洗手间的窗户跳出,从后面的绿化带到了医院后面,接着,你从破损的栏杆处离开了医院,坐上她的车,往家里开去。”
“你大概九点半左右到家,哄骗王春花吃下有毒的甜品,然后看她毒发,将她扶上床,伪装自杀。”
“你大概十点左右离开家,回到医院便是十一点。那时,庄素素再叫保安进来撞开洗手间的门,以便作证你一直在里面。”
“可惜,你没想到第二天,苏晴会去你家,发现了死去的周太太,报了警,而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周太太不是死于自杀。”
“你不愿意警方尸检,也是因为怕被发现周太太不是吃安眠药自杀,而是中毒而亡。”
高一凡一口气将周作发的犯案经过说完。
周作发身子一颤,整个人呆住。
半响,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鬼迷心窍——”
此刻,他内心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
周作发开始交代。
周作发和王春花是一个村子里的。
他们从小就认识。
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结婚后,两人凭着勤劳致富。
但是,可能真是应了那一句:男人有钱就变坏。
周作发变得有钱之后,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一般,换个不停。
王春花一开始也闹过。
但见无效,只得对丈夫的花花肠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周作发本着糟糠之妻不可抛的原则,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但终归只是玩玩。
不管如何,他也会回家。
两人一度达成默契,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但这一切,在周作发遇上庄素素后,发生了变化。
老都老了,周作发却认为自己是遇上了真爱。
一个庄素素,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等王春花发现不对劲,找人调查后,勃然大怒。
周作发对此却不在意。
他提出离婚,家里财产,他愿意拿出一部分补偿给王春花。
王春花简直要气炸了。
一开始,她想撕到底。
但最后,她不知怎的,却想通了,表示自己愿意放手。
周作发苦笑。
高一凡皱眉:“她愿意放手成全你,你不高兴吗?”
周作发摇摇头:“她只愿放开我的手,但家产,她不愿意放弃分毫。”
王春花要周作发净身出户。
周作发没想到王春花竟然这么狠,哪怕她能给他留一成家产,也够他和庄素素潇潇洒洒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她却一分钱也不愿意给她。
周作发恨恨的说:“那一刻,我和她的夫妻情份是一分也没有了。”
高一凡道:“你不愿净身出户,可以通过法庭裁判。”
周作发叹了一口气:“素素等不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