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说完这一句,拉门走了出去。
“王虎,王虎——”
王晨喊儿子。
但王虎并未理会他。
王晨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周树兰:“树兰,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树兰的脸黑黑的,她走到一旁坐下不说话。
高一凡本想再问几句,但还未开口,王晨却对他说:
“高队长,我的伤情你也看到了,希望你们秉公办理。”
“你放心,我们会的。”
“那就这样吧。”
王晨下了逐客令。
高一凡知道他有话想和周树兰单独说,当下没再说什么。
他转身出了病房。
他也想去问问医生,王晨的伤,是不是有那么严重。
高一凡从病房出来刚走两步,便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陆晨风。
陆晨风朝高一凡迎面走来,她垂着头,一边走,一边用手不断的在拭泪。
她哭了?
一向冷漠的陆法医居然在医院里哭了?
她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高一凡快步上前:
“陆法医——”
他喊道。
陆晨风抬起头,一见是高一凡,她吸了吸鼻子:“高队——”
高一凡见她双眼红红,果然是哭过了:
“陆法医,怎么了?”
高一凡轻声问道。
陆晨风叹了一口气:“我刚刚去看了我师父。”
“你师父?”
“嗯,他是警队的前法医——吕博荣。”
高一凡点点头。
他来南都警队的时候,这位吕法医已经退休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本尊。
高一凡见陆晨风的模样,知道她师父病得一定不轻。
“他得的是什么病?”
“肺癌,已经是晚期了。”
陆晨风提到这一点,眼圈又红了:
“师父是因为之前办案接触了尸毒,导致肺部感染,才会得肺癌的。他工作太卖力了。”
陆晨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高一凡听闻,十分感动。
刑侦案中,法医永远冲在第一线。
很多人可能觉得,法医不用直接面对凶徒罪犯,不会受到什么危险。
可殊不知,害人的,不仅仅是凶徒!
“你师父在哪个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陆晨风勉强笑了笑:“谢谢你,高队,不过我师父刚刚吃了药,现在已经睡了。
让他好好休息吧。下次,下次有时间我再带你去吧。”
高一凡道:“行,陆法医,下次来看你师父,叫上我一起。”
陆晨风点点头,她望着高一凡:“高队,你要回警局吗?刚好我也要回去,我载你吧。”
高一凡摇了摇头不:“我现在还得去找医生问情况,你先回去吧。”
“行,回头见。”
陆晨风转身离开。
高一凡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是一番感慨。
他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王晨的主治医生,是一个精瘦的老头。
他一听高一凡是来询问王晨伤情的,对高一凡解释道:
“王晨的鼻骨,确实有轻微的破裂,你要说是骨折,也勉强算,但实在谈不上严重。”
高一凡点点头。
那是这样的情况,就比较麻烦。
王晨如果非要咬死谢元武,那谢元武的刑事罪,是跑不掉了。
但如果他肯放过谢元武一马,那——
高一凡想了想,决定想找谢元武。
谢元武还被扣在派出所中。
见到高一凡,他有几分意外。
高一凡望着谢元武:“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谢元武的脸上还挂着伤。
他勉强对高一凡点点头:
“高队长,你怎么来了?”
高一凡看着他:“我刚刚去过医院了,王晨被诊断为鼻骨骨折,这属于轻伤。”
“什么?”
谢元武一愣。
但他随即又松了一口气。
“轻伤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
他对高一凡问道。
高一凡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轻伤是刑事鉴定上,意思是说,你已经达到了被刑拘的条件。”
“什么?”
谢元武大叫一声。
他怔了半响,指着自己身上的伤:“那我这算什么?”
高一凡打量了他一番:
“你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让你去验个伤,不过据我目测,你这个皮外伤,对入刑恐怕不起作用。”
“可是,是他们先打我的呀。”
谢元武十分委屈。
高一凡道:
“他们是打先打你,但是对你没有造成必然的危害,但你还手,对王晨的攻击,造成他受了轻伤,这,就构成刑拘条件。”
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
谢元武如同听天方夜谭。
还有这样的解释?
他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