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封住那人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响,这才继续将铁块完全抽出。
铁块有两寸长,已经被血水染得通红。
颜汐浅连忙用灵力修补那人后脑的伤口,保住他的性命。
清除掉表面的血水,颜汐浅看清楚了那根铁块,上面雕刻着诡异的图案,颜汐浅看不太明白。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囚室的大门。
颜汐浅警惕的看向那扇门,立刻将晕死过去那人的头发弄乱,看不出后脑的情况。
她刚把铁块塞进怀里,外面的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原来是孟云。
颜汐浅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来了?
孟云道:你今日第一次审讯,我自然要来帮你啊。
颜汐浅笑了笑,道:我确实不擅长这个,我问他什么,他什么也不回答。
孟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些囚徒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你这么心软,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要不要我帮你审讯?
颜汐浅看着孟云,明明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女,为何在刑罚台里她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孟云脸上的笑容,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这个人,你们之前审讯过了吗?颜汐浅问道。
孟云柔和的面容上闪过了一丝裂痕,她眸子里冷了冷,道:那倒没有,只是先前捉拿他的时候,他反抗的厉害,身上有伤口也在所难免。
打斗的伤口和受刑的伤口如何能混为一谈?
难道说,孟云在隐瞒什么?
莫名的,颜汐浅觉得眼前这个相处了三百年的朋友有些陌生。
她又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内应的?
孟云斜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道:搜捕的时候,他惊慌失措的逃跑,被当场拿下。
这就更奇怪了。
如果说,那日的黑影能够逃离颜汐浅的视线,可见其沉稳,怎么可能只是区区搜捕就乱了阵脚?
颜汐浅骤然想起了孟云断掉的那条手臂,她故作无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尽管孟云隐忍的很好,但颜汐浅还是察觉到在她碰到对方肩膀的刹那,对方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下。
孟云笑着看她,怎么了吗?
颜汐浅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觉得你每日要处理这么多事情,还抽出时间来帮我,实在是太辛苦了。
那人笑得温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此刻,孟云笑得越是明媚,颜汐浅心里就越是忐忑。
她手下稍稍加重了几分力道,孟云却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她。
颜汐浅不想因为一点小事怀疑孟云,但这件事着实是太奇怪了。
从孟云突然求情她来帮忙审讯开始,到如今孟云担心她不善于审讯前来帮忙。
如此前后矛盾,很难不引人怀疑。
可颜汐浅不明白,孟云从小就在刑罚台长大,和魔族没有任何联系,为何要帮助容司晨?
而她和自己,也是多年的好友,更没有理由来加害于自己。
颜汐浅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深吸一口气,认为是自己想太多了。
方才这囚徒攻击我,已经被我打晕了,我看,还是明日再行审问好了。颜汐浅松开了按在孟云肩膀上的手。
孟云似乎有些惊讶,道:阿浅身手不错,可别把人给打死了。
说罢,她蹲下身来,扶着那囚徒的脑袋将人翻了个面。
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孟云才放心下来,还好,还活着。不过,气息有点微弱,我看还是找人来诊治一番的好。
颜汐浅点点头,便走出了囚室。
身后的孟云在囚徒后脑上按了两下,眼睛微微眯起。
两人走出天牢,颜汐浅才解除了闭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孟云瞧了忍不住笑道:这天牢里的味道确实难闻,方才我还在想,阿浅沉得住气,如今才知原来是屏的住气。
颜汐浅尴尬的笑了笑,这也不能怪我嘛,那里头的味道太恶心了,我最讨厌臭臭的味道。
折腾了大半日,已经是晌午了。
今日我特地命人去弄了两条鱼回来,我做鱼汤给你喝,怎么样?
孟云的手艺自然是好得没话说。
颜汐浅想起了被她喂鱼的那一盒糕点,心里生出一点愧疚。
于是,她点了头,跟着孟云一起去厨房,给她打打下手。
可事实上
啊!颜汐浅一手提着菜刀,桌子上的那条鱼被砍出一条血痕,却还没死透,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甚至溅了颜汐浅一脸的血水。
她这模样,惹得孟云哈哈大笑,阿浅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鱼都杀不了。
颜汐浅羞红了脸,我没杀过鱼嘛!
她把手里的菜刀往桌子上一扔,摆烂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晏辞在做的,我哪里会弄?
闻言,孟云切菜的手僵了僵。
一说到卿晏辞,颜汐浅又开始念他的好了。
卿晏辞做饭特别好吃,他还很会迎合颜汐浅的口味,让颜汐浅念念不忘。
从前颜汐浅听他娘亲说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她是没有这个本事了,但卿晏辞却好似把她牢牢抓住了。
孟云垂着头,继续切着手里的菜,没想到晏辞上神还会做这些东西。
颜汐浅怔了怔,想起天君所说的那件事。
孟云她,当年为什么拒绝了和卿晏辞的婚约呢?
正当颜汐浅想问出口的时候,孟云突然笑着说:阿浅还真是好福气,看样子,晏辞上神真的很喜欢阿浅。
听到这些话从孟云嘴里说出来,颜汐浅难免心里觉得难受。
孟云她应该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才一直隐瞒着那件事的。
既然如此,她怎么能让孟云的一片苦心白费了。
颜汐浅勾了勾唇,道:不说他了,这条鱼我是杀不了了,我还是帮忙烧个火好了。
她绕过桌子,到炉灶前,把纱裙往上一揽,开始烧火。
好在方才孟云烧水的火还没有熄灭,颜汐浅便往里添了两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