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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章 一个女婿两个儿
    他如此心急,让颜汐浅也有些犹豫了。

    思索良久,颜汐浅才道:好吧,那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我爹娘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怕是会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有压力,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战斗,嗯?

    少年欢喜地点头,好,好,我都听你的。

    只要能带上他就好,哪怕是抵挡不过,他也要做挡在颜汐浅身前,替她去死的那一个。

    做了决定,颜汐浅便让卿晏辞亲自去告诉天君一声。

    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危险重重,总归是要先征得他兄长的同意。

    颜汐浅则是去了藏书阁,嘱咐花迎霜这几日他们不在,若是她无聊,可以去九重天的栖凤殿找萧染星说说话。

    花迎霜看她神情,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阿浅,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颜汐浅怕她担心,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道:自然是晏辞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呗。你知道他这个人的,又粘人又爱吃醋,巴不得把我带去什么荒山野岭的,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花迎霜听完,还是十分忧虑。

    但颜汐浅一心隐瞒,她也不好再过多追问,只是急匆匆地跑回屋里去。

    颜汐浅跟着她到了门口,花迎霜已经出来了。

    她拉起颜汐浅的手,把一枚荷包放在她手心里,这个,是我前几日做的荷包,里面放了安神的丸药,还有调息灵力的功效。你带在身上,若是灵力损耗过重,多闻闻这个味道,能帮助你恢复灵力,就当作是护身符。

    颜汐浅垂眸,看着那枚淡青色的荷包,上面用珍珠白的丝线绣了一个蚌壳,蚌壳边还有两颗透亮的珍珠。

    是真的珍珠,中间穿了孔洞,被丝线贯穿,缝在荷包上的。

    颜汐浅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做的荷包,真精致,真好看。

    迎霜的手很巧,绣出来的东西也是美极了,和她人一样。

    你带着这个,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花迎霜眼眶有点红了,紧紧的握着颜汐浅的手。

    颜汐浅点点头,连忙把荷包往腰间别去。

    突然腰间的一根绑线断掉了,落下一枚护身符来。

    花迎霜弯腰替她捡起来,轻轻的拍打着护身符表面的灰尘,这个是?

    颜汐浅笑了笑,道:这个是孟云送给我的护身符,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有女人缘,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送我护身符?

    花迎霜莞尔,阿浅总是对人很好,会招女孩子喜欢,也不奇怪。

    她无意的嗅了嗅那护身符,顿时皱起了眉。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花迎霜问道。

    颜汐浅怔愣了下,里面有放什么东西吗?

    花迎霜将那护身符的束口拉开,一枚小小的铁块静静的躺在里面。

    她伸出两指去取那铁块,却被一股强大的戾气灼烧了手指。

    花迎霜吃痛,护身符掉落在地,将那枚铁块摔了出来。

    颜汐浅瞧见花迎霜的手指已经被灼烧的血肉模糊,急急忙忙的拉着她进屋,这是怎么回事?

    她用灵力给花迎霜治疗,可剧烈的疼痛让花迎霜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很痛吗?颜汐浅焦急地问。

    花迎霜紧紧的咬着牙关,忍着剧烈的疼痛,摇了摇头。

    可她的脸已经痛的有些发白,颜汐浅用灵力祛痛也无济于事,只好跑出去命人把医仙叫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花迎霜已经痛得脸色发青,侧躺在卧榻上,浑身都是冷汗。

    颜汐浅扶她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迎霜,你再忍一忍,马上医仙就过来了。

    花迎霜已经疼的迷迷糊糊,神智都有点涣散了。

    她靠在颜汐浅肩头,低声呜咽着,痛,好痛

    颜汐浅心焦如焚,我知道,我知道,很快就好了,别怕。

    尽管颜汐浅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来为她止痛,可仍旧无济于事。

    恍然间,她想起了花迎霜的去痛丸,迎霜,你的去痛丸是不是还有一颗?你放在哪里了?

    少女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呜咽着痛。

    没办法,颜汐浅只好在她身上翻找。

    花迎霜的衣裳一贯繁琐,看上去飘飘然的宛若仙子,实际上复杂地让颜汐浅不知道如何翻找。

    无奈之下,她只能这里拉拉那里扯扯,不肖多时竟整个儿将花迎霜的衣裳扯掉了。

    雪白的纱衣从花迎霜肩头滑落,堆积在臂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侍女道:汐浅神女,医仙到了。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颜汐浅低声怒骂。

    可花迎霜的衣裳都掉了大半,怎么能就这么让医仙进来?

    她慌乱的站起身,想先给花迎霜整理一下衣裳,可这一起身,衣裳整个儿的掉了下来。

    颜汐浅弯腰去捡衣裳,忘了还有个花迎霜压在自己身上,脚下一滑,竟一头栽了下去。

    慌乱中,颜汐浅扯到了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花迎霜的里裤。

    这这这

    颜汐浅下意识地往花迎霜身下一瞧,整个人都傻了。

    她睁大了眸子,挪不开视线,不可置信的呆楞着。

    迎霜,迎霜怎么可能会是

    花迎霜已经痛的昏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那只灼烧过的手被白色的绷带缠得紧紧的。

    不似先前那本钻心刺骨的痛,只是隐隐的还有点疼。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竟然只着了件兜衣和里裤。

    有人推门进来,她难为情的裹上被子。

    阿浅?背着光,她只能瞧见来人是个女子。

    女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道:汐浅神女和晏辞上神已经出发去南海了,临行前嘱咐小仙,好好照顾姑娘。

    姑娘先喝药吧!

    花迎霜眸子颤了颤,低声道:劳烦你了,把药放着吧,我自己起来喝。

    那小仙娥显然有些为难男,但花迎霜仍旧坚持,我现在好多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的,辛苦你了。

    侍女只得点了头离开。

    出发去南海的路上,颜汐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卿晏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阿浅,别担心,事情一定会平安解决的。

    颜汐浅错愕的抬眸,和他对视一眼。

    事实上,眼下让颜汐浅心里乱糟糟并不仅仅是南海的战事,还有孟云的那枚护身符,以及花迎霜!

    颜汐浅烦闷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一个两个,难道都在骗她吗?

    卿晏辞察觉到不对劲,阿浅,你到底怎么了?

    颜汐浅闷闷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发现一个你很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少年思索了一瞬,哪一种骗?会对我造成伤害吗?

    颜汐浅皱了皱眉,道:倒也没有造成伤害,只是在一个奇怪的点撒谎,也不知道为什么撒谎。

    卿晏辞道:如果是这样,我又很信任他的话,就不会计较了。既然对我没有伤害,或许他只是有什么苦衷,不能和我严明,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啊,她是有什么苦衷吗?

    颜汐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是不是花迎霜?

    颜汐浅身子一颤,一脸的惊讶。

    这家伙是属蛔虫的吗?这都能猜得到?

    颜汐浅慌里慌张的说道:当然不是了,怎么会是她?迎霜才不会骗我呢,你别乱猜了。

    她越是这么急于解释,越是让卿晏辞肯定,她说的就是花迎霜。

    卿晏辞倒也没有再多问,相比之下,他对花迎霜也算是有一点了解的。

    这个人心思不坏,倒是不怎么值得怀疑。

    颜汐浅身边最让人担忧的始终是孟云这个隐患。

    到达南海,水宫的守卫都缩减了不少。

    看样子情况已经非常严峻,到了草木皆兵的时候。

    颜汐浅和卿晏辞直接求见了颜玉清。

    老水君已经因为战事愁的头发都白了几分,瞧见卿晏辞也跟着来了,连忌惮的心思都没了。

    他笑得一脸讨好,我的好女婿,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快请上座。

    颜汐浅对她爹这种两面派的表现十分鄙夷,老爹,我才是你女儿,你没瞧见我吗?

    颜玉清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坐吧!

    这区别是不是也太大了?

    颜汐浅闷闷的坐下,道:老爹,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燃眉之急,只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你先让外人都出去。

    颜玉清连忙屏退左右,道:什么事?

    颜汐浅把卿晏辞受伤和病症一并告诉了颜玉清。

    老水君听得汗颜,狠狠在她后脑拍了一巴掌,你这臭丫头,反了天了,竟敢做出这种混账事,想把你爹气死不成?

    颜汐浅吃痛的捂着后脑,你想把我也打成傻子吗?

    卿晏辞温温柔柔的给她揉着后脑,道:水君陛下,阿浅并非有心,还请不要怪责她。

    颜玉清立刻变了一张嘴脸,讪笑着面对卿晏辞,道:是是是,晏辞上神说的是。

    果然,只要卿晏辞的语气稍有一点严肃,她老爹就怂了,连女婿也不敢叫了。

    颜汐浅忍不住想笑,可瞧见老爹那一脸的愁容,又只好忍耐下来。

    老爹,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但你也不要那么灰心嘛。她劝道。

    颜玉清长叹一口气,道:我不是为这个发愁,我是想到咱们颜家祖祖辈辈基业有可能在我手上断送,我这心里就哎

    在这方面,颜汐浅几乎是随了她爹的惰性,一贯只想着如何摆烂,等到问题很严重了才会后悔。

    她拍拍老爹的后背,道:爹,你放心吧,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一定会想法子保住南海的。

    颜玉清有些泪目,道:好孩子,爹怎么舍得为了这小小的水君之位让你们送命?璐宛受了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心里已经难受不已了,更别提再看着你们几个孩子送命。

    颜汐浅怔愣了一瞬,原来堂姐是受伤昏迷了。

    难怪,那封信会是颜君澜送来的。

    没想到,连堂姐都已经上了战场。

    颜汐浅深吸了口气,道:爹,你真是为什么不早点说?如果不是君澜给我写信,难道要等到南海覆灭了,我才能知晓吗?

    颜玉清沉沉的说道: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浅已经嫁到天族,便是天族的人。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总要顾及着晏辞上神,为了自己娘家的一点事,让别人说三道四。

    这番话,颜汐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老爹嘴里说出来。

    她一贯觉得,老爹是怕天族趁机灭了南海水族,却不想他是替她考虑。

    颜汐浅鼻尖顿时酸涩了起来,眼泪涌了上来,积攒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吸了吸鼻子,道:我生是南海的公主,死也是南海的公主,南海若是没了,爹娘若是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颜玉清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净胡说,爹娘年纪大了,逃不过一死,你还要给爹娘殉葬不成?

    好了,弄得你老爹我都悲悲戚戚的,仗还没打完,就想着灭族了,太不吉利!

    颜汐浅点点头,嗯,先打仗。

    鲛人一族栖居在南海以东的浅海,从南海昌盛的时候,就归顺了南海。

    这些年来,随着南海水族越来越没落,鲛人一族倒是发展繁荣,越发生出了不臣之心。

    如今这一仗,怕是鲛人早就图谋已久。

    起初,双方战场位于鲛人栖居的浅海,如今鲛人一胜再胜,已经逐渐从浅海往深海转移,情况实在不妙。

    颜汐浅和卿晏辞抵达战场附近的驻扎区,便瞧见几队虾兵正在巡视。

    颜玉清要守住水宫,不能在这时候自乱阵脚,是以颜汐浅和卿晏辞只是随着虾兵前来。

    巡视的一小队引着两人往驻扎的营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