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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章 美人吃醋
    颜汐浅咬了咬牙,心想:算了,豁出去了,不就是一颗珍珠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在此时,突然来了几个侍女。

    侍女们一盘一盘的点心送进来。

    为首的侍女道:两位姑娘在,这些糕点是陛下亲自命人做了送来的,都是我们鲛人族最受欢迎的糕点,两位尝一尝,看看喜不喜欢。

    卿晏辞慢条斯理的说: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为难。

    颜汐浅牙尖嘴利的开口,怎么,我家小姐说让你们下去,你们没听到吗?我们小姐可是要成为陛下的人,这还没进门儿呢,你们就如此怠慢?

    侍女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颜汐浅心虚,自己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

    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好再换一副面孔,颜汐浅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还不赶紧出去?

    侍女们不知所措,俨然是得到了命令,要亲眼看着颜汐浅和卿晏辞吃下这些糕点才行。

    为首的侍女道:两位姑娘,我们陛下是怕两位在这里不习惯,命令我们时时刻刻守着,若是姑娘们有什么需要,也好及时满足不是?

    颜汐浅双手环抱,我家小姐有我一个丫头就够了,你们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想抢我的饭碗不成?

    这狗仗人势的小丫头,真是被颜汐浅学了个十成十,把那几个侍女吼的一愣一愣的。

    侍女们没了法子,只好先退下去向鲛人王禀报。

    瞧见几人都出去了,颜汐浅这才松懈了下来。

    卿晏辞忍不住掩唇低笑,没想到阿浅居然还有这么凶悍的时候。

    颜汐浅斜了他一眼,心道:那是你现在没有记忆,若是等你想起来自己那三百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就不会觉得现在算得上是凶悍!

    可转念一想,颜汐浅又有一点担心,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本性恶劣,会不会有所失望?

    怎么一直盯着我?卿晏辞问道。

    颜汐浅收回视线,别别扭扭的说道:我一直这么凶的,你可不要不要把我想的太完美了。

    卿晏辞笑而不语。

    为了不让人起疑,颜汐浅捏碎了几块糕点,埋在窗边的花盆里。

    良久,侍女们又进来了,说是要给卿晏辞沐浴梳洗。

    为首的侍女看了一眼桌子上少了几块的糕点,表情有些难掩的欢喜。

    眼见着浴桶和热水被一趟一趟送进来,颜汐浅又嚷嚷起来,我家小姐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别人在,你们都出去,我自己伺候小姐就是了。

    大约是发现糕点少了,几人也算是能交差,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颜汐浅瞧着那清澈见底的温水,道:这里面该不会也放了什么东西吧?

    卿晏辞道:瞧他们那般轻易的就走了,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尽管如此,颜汐浅还是道:不管有没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不要随意触碰的好。

    卿晏辞点头同意,手指在浴桶的上空画了个圈儿,顿时便化出簌簌地灰尘,落在水中。

    方才还清澈的水,顿时有点浑浊了。

    颜汐浅笑了笑,你倒想得周全。

    说罢,她从墙上的画作里扣下几颗珍珠扔进水里。

    在灵力的驱使下,珍珠在水中上下跳动,溅出了不少水花。

    水声淅淅沥沥,还真像是有人在洗澡。

    颜汐浅看着那几颗珍珠此起彼伏,道:等仗打完了,给我刷刷蚌壳吧!

    嗯?卿晏辞一惊。

    颜汐浅轻哼一声,以前你每次打仗回来,都会给我刷蚌壳洗脚的,仔细想想,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刷过了。

    上一次,还是他和魔族一战的几年前。

    卿晏辞眸子柔柔的,好。

    入夜,鲛人王来了。

    那年轻男人,颜汐浅和卿晏辞都曾见过。

    模样生的魁梧,可表情却是憨憨的,看着有点不很聪明的样子,难怪那般容易被江明书拿捏。

    男人一见卿晏辞,一双乌黑的熊眼都看直了。

    也难怪,美人如斯,怎么可能扛得住?

    卿晏辞着实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看,尤其是对方还是个男的。

    他垂着眸子,躲避那人的视线。

    殊不知,自己的这些举动,落在旁人眼里就是青涩和害羞。

    男人瞧了越发喜欢,呆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颜汐浅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一声,那男人这才收回视线。

    男人黝黑的脸有点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鸢鸢鸢姑娘,是吗?

    卿晏辞轻声嗯了一声。

    男人又道:我名唤严苍,鸢鸢姑娘真是真是绝色。

    严苍痴汉似的瞧卿晏辞,瞧地颜汐浅心里很不舒服。

    她算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卿晏辞会不满她和姑娘们一起玩儿。

    如今瞧见这般色胆包天的男人盯着她夫君,她也气得够呛!

    若不是情况特殊,颜汐浅定是要揍这人一顿的,不,连同江明书,两人一起揍!

    卿晏辞端庄自持,道:陛下的名讳,我叫不得。

    严苍傻呵呵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叫不得的,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说罢,严苍抬起头来,对上了颜汐浅的眸子,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鸢鸢姑娘的美貌迷住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严苍收起脸上的羞怯,正了正神色,道:你是鸢鸢姑娘的侍女?

    颜汐浅俯身行礼,道:是,陛下,奴婢名唤西西。

    严苍板着脸道:本王要陪你家小姐吃晚饭,你去外面,跟其他侍女一起用饭吧!

    颜汐浅和卿晏辞对视一眼,卿晏辞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也没有反驳的余地,颜汐浅只能应下,出去了。

    瞧见房门关上,严苍的神情才松懈了几分。

    卿晏辞道:陛下不是要用饭吗?方才已经摆好了。

    严苍回神,笑呵呵的随着美人落座。

    虽然严苍对卿晏辞动了心思,但这人呆呆傻傻倒也做不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来,只是一脸痴笑的盯着卿晏辞瞧。

    卿晏辞羞怯的笑着给他夹菜。

    严苍倒也存了个心眼儿,毕竟这鸢鸢姑娘是南海送来的人,江明书又再三叮嘱过他,他自然不敢懈怠。

    他没有吃卿晏辞夹过来的菜,反而给他夹了几块,以作试探。

    卿晏辞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趁着擦嘴的时候,将菜吐掉。

    以为他吃下去的严苍理所当然的相信了菜里没什么问题,也就吃了几口。

    一顿饭下来,卿晏辞没吃多少,严苍问他,是不是这些菜不合姑娘的胃口?

    他摇摇头,道:也不是,方才贪嘴,多吃了几口糕点,如今还不觉得饿。

    听他这么说,严苍心里甚是欢喜,问道:你和那个西西都吃了?

    话一出口,这个榆木脑袋就意识到自己这话很有问题,于是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听说姑娘家最爱吃这些,我怕照顾不周。

    卿晏辞并不疑问,只道:不会,我和西西感情很好,她吃的比我还多,说是很喜欢呢。

    严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是欢喜,道:既然两位姑娘喜欢,我明日再叫人送过来。

    卿晏辞嫣然一笑,那就有劳陛下了。

    他声音原就被族长的药丸变得娇娇柔柔的,笑起来的时候,声音更是软得不像话。

    如此婉转动听,简直听得严苍心里痒痒的。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再过两日,等药效发作了,他就把伪装成侍女的颜汐浅拿下。

    到时候,这鸢鸢姑娘,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陛下在想什么?卿晏辞问。

    严苍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道:时辰不早了,我夜里还有公事要处理,鸢鸢姑娘早些休息。

    正要离开,卿晏辞突然开口,陛下明日还来看我吗?

    被小美人儿如此问话,严苍哪里能说出半个不字来?只得一个劲儿地点头。

    等严苍走远了,颜汐浅才回来。

    一进门,她便将窗台上的花盆搬下来,薅出里面的花草,大吐特吐起来。

    方才是和一种侍女们一起用的饭,那一双双眼睛,明里暗里的都在盯着她,她自然不能不吃。

    人数太多,她又没办法当场吐掉,只能隐忍着回来。

    将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颜汐浅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卿晏辞给她倒了茶水,让她漱漱口,而后轻抚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让阿浅受苦了。

    颜汐浅叹了口气,冲他勾起一抹笑,这算什么,你怎么样?严苍有没有为难你?

    他摇头,没有,他吃了菜,应该也没有起疑。

    颜汐浅靠在他肩头,道:那就好,他如此大费周章的让我吃东西,想必药量下的很浅,不容易被人察觉。如此一来,正好给了我们时间。

    嗯。

    夜里,江明书又来了。

    颜汐浅和卿晏辞仍旧躲在屋顶偷听两人对话。

    严苍洋洋得意的向江明书汇报自己的进展,那女人已经吃下去了,早知如此容易,干脆剂量下的大一些,也好尽快让那女人丧失灵力。

    江明书冷哼一声,你这蠢货,真是天真,若是剂量太大容易被察觉。

    严苍却道:她察觉了又如何?等她察觉过来,想吐也吐不出了,还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你傻了?你别看她那样,毕竟是神女之躯,若是强行冲散体内的药剂,说不准会不会恢复。更别说,就算她没办法恢复,一旦察觉到那般强烈的变化,说不定会自尽。这女人要是死了,对我们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会引火烧身。

    听江明书说得很有道理,严苍也就不再反驳了。

    事到如今,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江明书轻笑道:这几日,你多戒备一些,二公主应该会和南海联系,你不要完全切断,从中检查一番,若是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再将信件毁掉。

    严苍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严苍便又来陪着鸢鸢姑娘吃了饭。

    饭后,严苍要离开,鸢鸢便依依不舍地想随他一起去处理公务。

    严苍有些犹疑,一个鸢鸢姑娘倒也没什么,只是

    他将视线转移到颜汐浅身上,唯恐颜汐浅趁机做些什么。

    虽然江明书说过,眼下颜汐浅不会轻举妄动,若是他死了,他的兄弟们继任,和南海一战也在所难免。

    相比之下,鲛人的军队才是颜汐浅最忌惮的,至于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虽是如此,让颜汐浅趁机调查鲛人族的情况,对严苍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严苍心存疑虑,卿晏辞干脆道:陛下为何一直看着西西?

    严苍一惊,慌乱道:哪有?

    卿晏辞故作愠怒地轻哼一声,陛下好像很在意西西地样子,难不成陛下觉得西西比我更合心意?

    一听这话,严苍心里难免生出喜悦。

    这小美人儿似乎是吃醋呢。

    他喜上眉梢,道:这是哪里的话,西西如何能和鸢鸢姑娘相提并论,本王这心里自然是只有鸢鸢姑娘的。

    美人儿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陛下只带我一人贴身侍奉着,不准让西西跟着,好是不好?

    严苍原本就忌惮着颜汐浅,听了鸢鸢姑娘这话,正合心意,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好,鸢鸢姑娘说什么都是好的。

    严苍带着卿晏辞离开,颜汐浅还一直盯着那扇房门。

    该死,这小子怎么这么会讨人欢心?

    她都没享受过那般娇滴滴的哄骗,竟被旁人抢先了!

    这一整日,严苍去哪里,卿晏辞都跟着,凤眸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似怕他被人抢走了似的。

    严苍很是受用,觉得这美人儿定然是心悦于他。

    天黑之后,严苍把卿晏辞送了回去。

    两人一起用了餐,临分别时,卿晏辞还故作依依不舍地模样,看得严苍很想把人扛回寝殿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