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辞听罢,眉头更是紧紧的皱起来,祁慕阳,你是来捣乱的吗?
祁慕阳有些心虚,此时才认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事了。
他灰溜溜的抬眸看了卿晏辞一眼,瘪着嘴儿说道:我这不是头咳咳头一次煎药嘛?弄得不好也是也是情有咳咳可原的。
卿晏辞指着他,冷声道:从今往后,不准他靠近厨房一步。你们几个,把厨房收拾干净,晚些时候,还要给神女做饭。
说罢,他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祁慕阳,道:一无是处。
祁慕阳不高兴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喉咙,道:是你说我没有担当的,我也是想有担当,就算做错了也不可耻吧,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卿晏辞淡漠的说道:担当不是逞能,凡事量力而为,不懂可以学,而不是一意孤行。
那人的气焰一下子低沉了下去,在卿晏辞要离开之前,他又道:我我愿意学,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卿晏辞背对着他,道:灵药都被你糟蹋了,先去医仙司重新领药回来,先让厨娘煎了给颜姑娘送过去。顺便领些药渣回来,让厨娘教你,你先练手。
祁慕阳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的理了理头发,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刚要往外跑,他又突然想起来,医仙司在哪里?
卿晏辞问:鼻子下面的是什么?
嘴!
会问吗?卿晏辞又问。
那人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瞧见那人离开的身影,卿晏辞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颜姑娘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和这么个不开窍的家伙在一起。
卿晏辞回到水荫殿,颜汐浅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也不隐瞒,直言不讳,祁慕阳把厨房炸了。
颜汐浅一惊,什么?
卿晏辞叹了口气,道: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眼高手低的人,倒也是一片好心,想给颜姑娘煎药。可自己不擅长,却还要勉强逞强,竟用水瓢煎药,连水也不放,倒也是奇人一个。
听了这些话,颜汐浅忍不住想笑,那个蠢货真的这样?
卿晏辞点头,还能有假?厨娘都快被他吓死了。
颜汐浅哈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堂姐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和他相处的,要是我,早就被他气死了。
少年也跟着笑起来,这么说来,幸好我没有那么笨,不然的话,你是不是早就不要我了?
颜汐浅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戳了戳少年的腰,怎么?又要闹脾气了?你说幼稚是不是会传染?你该不会被祁慕阳传染了吧?
卿晏辞莞尔一笑,我若是如他那般,早就自裁了。
颜汐浅笑了几声,道:是是是,我们晏辞最乖了。
少年低头吻了吻她,不准把我当小孩子。
可是我喜欢小孩子,怎么办?颜汐浅眨着眼睛问他。
卿晏辞沉默了片刻,脸颊红了红,小声道:那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好啊!
祁慕阳发现,嘴上说说和实际做起来真的是两回事。
他往医仙司的这一路上,问了十几个人,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所在。
往日里,他无论去哪里都是有人带路的,从没有自己这么盲目寻找过。
也是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感竟然这么差。
好容易到了医仙司,可门口的守卫却不让他进去。
祁慕阳是个生面孔,自然不会有人看在他这张脸的份儿上,轻易让他进去。
我是晏辞上神的朋友,来领药的,你到底要我说几次?祁慕阳争论的面红耳赤。
好在他来的路上用法术休整了下自己的仪容,若是盯着黑脸爆炸头过来,还不得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扔出去?
守卫淡淡的说道:从不曾听闻晏辞上神有什么朋友,若是上神差遣,请拿崇华宫的令牌来见。
祁慕阳好不容易找了过来,现在再让他回去取什么狗屁令牌重新回来,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对于养尊处优,事事以他为优先的小少爷来说,当然不会就这么罢休。
他想了想,决定先闯进去拿了药,之后再叫人来赔不是。
自然,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方法。
可这一回,没有如祁慕阳所想的那么简单。
天族的守卫怎么能和南海的守卫相提并论?
个个都是精兵良将,哪能容得一个小小的水族撒野?
不过十招,祁慕阳就被守卫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身体虽然无法动弹,可嘴还能说话,祁慕阳嚷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告诉你们,等晏辞上神来了,定要向你们问罪的!
守卫们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仍旧淡然冷声道:晏辞上神是何等人物,向来秉公处理,绝无偏袒,你这混账竟到处诋毁他的名声,把他送去刑罚台!
祁慕阳被一左一右架着往刑罚台去,他双脚离地,不停的踢着脚,给我放开!快放开我!
崇华宫的厨娘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直到卿晏辞进厨房去给颜汐浅做饭,随口问道:药给颜姑娘送去了没?
仙子们纷纷摇头,那位公子去了医仙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卿晏辞:
连取个药也如此费劲?
是他高看了这小子。
无奈之下,卿晏辞只好重新差人去取药。
侍女到了医仙司,一问之下才知,那位来取药的公子被送去刑罚台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将药送回来后,侍女连忙将此事禀报给卿晏辞。
闻言后的卿晏辞扶额,十分懊悔自己竟然会相信那个废物能干成任何一件事。
卿晏辞做好了饭,便给颜汐浅送了过去,顺便将此事告诉了颜汐浅。
颜汐浅听后大为震惊,我以前只觉得这小子蠢得可以,如今才知道他竟蠢成了这样。
少年给她夹菜,道:吃饭完,我去把人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