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自己都不知自己是男儿身?卿晏辞皱着眉,将信将疑的问道。
花迎霜点了点头,上神可能不相信。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愿相信,但却是事实。从小到大,旁人把我当女孩儿对待,我也自然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是个姑娘。
卿晏辞沉默了起来。
花迎霜又道:这几日,连我自己都在想,是不是阿浅搞错了。我还翻了好多书,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确定,我真的是是个男人。
卿晏辞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必有问题。
蝶族归属于天族,更别提据族长所言,他还曾对蝶族有恩。
明知花迎霜是男子,还要三番两次的想把人送给卿晏辞,实在是有些不合理。
还有花迎霜家中的一对叔父婶娘,两人也是把花迎霜从小当成女子养到大的,更不想是明知她身份还故意隐瞒的。
难道真的如花迎霜所说的那样,他们从一开始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那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一个男孩儿要从小被当成女孩儿养大?
卿晏辞问道:你爹娘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花迎霜道:十二岁的时候,但说是十二岁,但其实,他们总是很忙,常年在外,我很少能见到他们。爹娘每次回来都会把我需要的东西置办妥当,给我留下钱财,能让我维持普通的生活。
直到爹娘的尸体被外面的人送回来,我甚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我往后就真的连一点依靠也没有了。那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叔父家里。
卿晏辞思索着,道:你爹娘从来没有提起过,有关性别的事情?
花迎霜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我娘亲曾说过,女孩儿家不能关注那些羞人的东西,不能问,也不能听。所以,我直到如今,也没有对我是女子这件事产生过怀疑。
卿晏辞总觉得事有蹊跷,那你叔父和婶娘呢?他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原因?
思索片刻,花迎霜摇了摇头,似乎他们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他们就不会那般培养我,把我训练成端庄的淑女。
看样子,从花迎霜这里似乎找不到什么线索。
卿晏辞想,或许也只是什么普通的缘故,没什么值得深思的。
也许是花迎霜的母亲更喜欢女孩儿。
也许是女孩儿更容易受人保护,毕竟常年不在家中的话,若有人可怜照料,总是好的。
我大概了解了。说罢,卿晏辞站起身来。
临走前,他又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阿浅?
花迎霜一怔,双手紧张地捏在了一起,她想说不是,可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卿晏辞眸子沉了沉,你果然对她存了心思?
花迎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晏辞上神,我我没有想过要怎么样,是真的。我我没有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也没想过会和阿浅有什么,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卿晏辞看着她惊慌失措,眼眶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花迎霜无助的说着:我知道,我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想法,也知道你们很相爱,可是我只要能偶尔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只是看一看就够了,我从没想过更多的,求晏辞上神不要让阿浅知道。
她说罢,便给卿晏辞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卿晏辞微微皱了皱眉,你认为我会跟自己的夫人说,有男人爱慕她?我不会说,你也把这种念头和这些话都烂在肚子里。
花迎霜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欣慰的笑了。
多谢上神,多谢上神,我会守口如瓶,不会让阿浅知晓,也不会有任何企图,请上神放心。她诚恳地说。
卿晏辞点点头,今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是。
回到寝殿的卿晏辞,暖了暖身子才躺到颜汐浅身边去。
颜汐浅睡得正熟,但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也不由得嘤咛了声,动了动身子。
卿晏辞把她圈在怀里,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嘴里低声抱怨着:我怎么就有这么多情敌?
对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
卿晏辞轻轻拨开她散落的发,轻吻了下她额头,都怪阿浅,对谁都很好。
被吻了的人儿扭了几下,卿晏辞也不敢再闹她了。
若是真把人弄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祁慕阳在刑罚台待了三天四夜,颜汐浅想着这小子应该吃尽了苦头,也该放人出来了。
原本颜汐浅就打算自己去把人弄回来,可卿晏辞却一副‘那地方很危险’的模样,不肯答应。
正巧医仙来禀报,说是找到了一些秘方,要和卿晏辞商讨。
颜汐浅便笑说:你就放心好了,我能有什么危险,这可是天宫,我又是上神夫人,谁敢对我下手?
卿晏辞怕惹她不悦,也不好过分限制她的自由。
只有一个要求,放了人就赶紧回来,不要到处乱跑。
颜汐浅笑了笑,你当我是小孩子?知道了,我的好夫君。
少年被这一声夫君弄得脸红,心里也美滋滋的。
你有分寸就好,去吧,早点回来。他给颜汐浅整理了下鬓角的碎发,便送她出门。
颜汐浅除了去提人出来,颜汐浅还有一个别的事由。
她要和孟云当面对质。
进了地牢,颜汐浅便被里面的阴冷弄得心里慌慌的。
许久没来这里,这地方给她的感觉还是一如往昔的差。
在囚室里待了两日半的祁慕阳早就已经浑浑噩噩了。
肚子饿的厉害,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长时间待在阴冷的环境里,难免不适。
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还发着高烧。
颜汐浅没察觉到,只是把人领出来,道:你先回崇华宫去,我还有点事,处理完了便回去。
走出囚室,祁慕阳被压制的修为恢复了些许,可脑袋还是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