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来,这才稍稍清醒了些,道:有点太突然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
颜汐浅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花迎霜愣了愣,浅浅的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突然,没关系的,我想消化一下。
颜汐浅这才松开了手,仍旧嘱托道:别有任何负担,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来找我,晏辞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好吗?
那人笑着点点头,嗯,好。
花迎霜一出门,便瞧见卿晏辞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卿晏辞做好了饭菜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花迎霜在里面。
想来颜汐浅应该不会瞒着花迎霜,他便没有进去打搅。
花迎霜虽然心情复杂,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给卿晏辞行礼。
她每每和卿晏辞单独遇上,都有些胆战心惊。
大约是卿晏辞曾找过她几次,每次都是严肃冷淡,看上去十分吓人。
是以,花迎霜如今一见到卿晏辞,就有点害怕,若是颜汐浅在的时候,倒也还好,若两人单独见面,诚如此刻,她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卿晏辞却难得的声音温和,阿浅和你说了吗?
花迎霜一愣,点了点头。
卿晏辞安慰道:此事还没有别人知晓,你不必太过忧虑,放平心态就好。
难得高高在上的晏辞上神也有安慰人的时候,花迎霜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然而,她又听到对方说:阿浅很担心你。
花迎霜抬起眸子,顿时紧张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但却瞧见卿晏辞那双担忧的凤眸,想说的话瞬间哽咽在喉咙里。
卿晏辞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虽不知你心中所想,但既然身为男儿,便要有所承担,切不可逃避,让关心你的人乱了分寸。
花迎霜只觉得卿晏辞的声音有种魔力,似乎能安抚人心。
原本躁乱的心思,经他点播,顿时有些悟了。
她连忙点点头,上神放心。
卿晏辞回以浅浅的微笑,转身进屋去了。
花迎霜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觉得今日晏辞上神格外温柔宽容。
卿晏辞进了屋,瞧见颜汐浅闷闷的坐在卧榻上。
他轻声唤她,阿浅,过来吃饭了。
那人抬起头来,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正当卿晏辞以为她没心情吃饭,想劝一劝的时候,那人突然张开了双臂,不想动,你抱我。
少年松了口气,勾了勾唇,缓步走过去。
他弯腰去抱颜汐浅的腰,那人便趁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卿晏辞眉眼含笑的看她,干嘛偷亲我?
颜汐浅脸上没有喜色,甚至叹了口气,道:怎么办,现在连亲你,心情也没有变好。
少年抱她的手松开来,转身坐在她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
一双凤眸里满是情意,温温柔柔的和她对视,而后慢慢移开,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
少年轻柔的亲吻她,好些了吗?
颜汐浅摇摇头,那人便再亲一次。
每一次,他都问她,好点了没。
几次之后,颜汐浅终于露出了笑容,娇嗔着打了下他的肩膀,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羞了?
卿晏辞笑了笑,道:和阿浅相比,我还有得学。
颜汐浅笑着瞪他,我就那么没脸没皮?
少年却眨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道:我可没这么说。
颜汐浅笑着叹了口气,靠进他怀里,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仔细想来,自从卿晏辞病了之后,她好像慢慢变得温柔了起来。
原来身边有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会哄自己开心,替自己分担,连暴躁的人性子都会温和起来。
卿晏辞道: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
颜汐浅点点头,嗯了一声,道:饿了。
少年把她打横抱起来,稳稳地送到桌子前。
今晚做了油炸脆虾和炖鱼汤。
两样都是按照颜汐浅的口味做的,放了很多辣子,瞧着红红的。
卿晏辞给她盛了碗汤,把筷子和勺子双手奉上,公主殿下,用餐吧!
颜汐浅笑着接过去,道:要是南海的侍从都如你这般好看就好了。
少年却一本正经道:那可不行,有我一个就够了。
颜汐浅戳了戳他的鼻尖儿,道:侍从的醋也吃?
卿晏辞笑一笑,倒是没有吃醋的意思,仰着下巴吻了吻她的指尖。
柔软的触感在指尖上蔓延开来,颜汐浅心里像是被灌溉了温热的花蜜,又甜又暖。
颜汐浅收回手来,道:仔细想来,崇华宫里好像一个侍从都没有。该不会也是你吃醋的缘故吧?
少年笑了笑,道:这么说来,年长的我也没比现在的我好到哪里去。
颜汐浅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挺得意的?
卿晏辞嗯了声,道:当然,我比他幸运好多,他只敢偷偷摸摸的吃醋,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吃。
颜汐浅无奈的笑着摇头,继续吃饭。
那人则是歪着头看她,道:我倒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阿浅真的很不注意。
正吃着东西的颜汐浅突然看过来,有点惊讶,我怎么不注意了?
卿晏辞叹了口气,抱怨道:今日是因为出过门的缘故,平日里阿浅在崇华宫里走动,连外衣都不穿的。
颜汐浅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衣裳。
她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如今细细去想,好像还真是。
恍然间意识到,当初她把容司晨绑回崇华宫的时候,也是因为没穿外衣,身上没有佩戴那枚孟云送的护身符,他才唯一一次没有魔化。
如今想来,倒是自己不够留心了。
颜汐浅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摸摸少年光洁如玉的面颊,道:自己家里嘛,也不能怪我。
卿晏辞贴着她手心蹭一蹭,这是颜汐浅惯会用的法子。
温温热热的脸颊在手心里蹭的痒痒的,弄得颜汐浅心里也痒痒的。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