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云往外看了看,道:今日天君殿有庆典,说不准能见到上神夫人。
陆青岚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你还真的对夫人有想法?我这些日子吃得苦,该不会真是你害的吧?
江流云气得在他头顶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有完没完?我可告诉你,今日是唯一一个机会,要是因为你这张嘴坏了我的计划,我饶不了你。
什么计划?
江流云不屑的看他一眼,道:你说晏辞上神近来脾气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陆青岚思索片刻,我怎么知道?
嘶!江流云鄙夷的看他一眼,眼神里像是在说‘你个废物,什么都不知道’!
晏辞上神最在乎什么?自然是家里的夫人了,如今这么暴躁,肯定是和夫人吵架了,只要我想办法让他们和好,一切肯定会恢复原样的!江流云怀抱着希望说道。
陆青岚看他这副不靠谱的样子,道:就凭你?
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
陆青岚沉默良久,道:算我一个!
今日对于卿晏辞来说,是个大日子。
卿揽月邀请了各大水域的水君,连颜姑娘也会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和颜姑娘没有可能,不单单是因为兄长设计陷害他失了清白,更重要的是他一早就知道颜姑娘的心意。
颜姑娘不喜欢他,可他还是放不下。
这么多年了,卿晏辞并没有打算和颜姑娘有什么关系,只是想看一眼,去堂堂正正的见一面。
怀着这般忐忑的心情,卿晏辞起了个大早,特地换了身自己最喜欢的白色锦衣,头发也束的板板正正。
他一定要给颜姑娘留个好印象。
可到了天君殿门口,卿晏辞又有点发怵。
谁能想到军中赫赫有名的晏辞上神竟然也有如此胆怯的时候,他心脏砰砰砰的乱跳,跳得他根本无法思考。
见到颜姑娘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卿晏辞站在门口练习了许久该怎么笑才能好看又不失优雅。
一抬头,对上两名守卫疑惑的眼神,他立刻皱起了眉。
守卫纷纷打了个寒战,心想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
可卿晏辞却什么也没说,端着架子进了天君殿。
正和几位长老们寒暄的卿揽月,一抬眸瞧见了他的蠢弟弟走进来,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这小子猪油蒙了心,若非此番名正言顺,他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卿揽月这个兄长以及自己娶了三百多年的媳妇儿。
余光中,卿晏辞正和侍从询问着什么。
卿揽月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这小子得逞,先前不是连兄长都敢动手?
今日他总得给这小子使点儿绊子。
寒暄之后,卿揽月便道:几位长老先去风华殿坐坐,本君稍后便到。
长老们连忙拱手告退。
卿晏辞正闷着头往崇兰殿去,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皱眉回头,对上卿揽月的视线。
卿揽月道:往哪里去?
卿晏辞显然还在生他的气,表情并不怎么和善,道:兄长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卿揽月勾唇笑了,本君坐了天君的这个位置,就是要管闲事的,晏辞上神对本君不满,不如与本君换一换位置?
少年皱了皱眉,拍开他的手,兄长莫要玩笑,我还有事。
卿揽月啧啧两声,道:本君怎么听到方才有人问了崇兰殿?那可是女客们去的地方,身为上神,去崇兰殿,不妥吧?
卿晏辞的表情难看得很,一双凤眸像是要喷出火星子似的。
瞧见他生气,卿揽月才觉得心里舒坦些。
这小子真是被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惹他生气。
今日得好好让他上上火才行!
走吧,长老们都去风华殿了,晏辞上神不会不赏脸吧?卿揽月微微笑道。
卿晏辞咬了咬牙,心里十分确定卿揽月是故意跟他作对。
可他的那点心思,还不想被别人知晓,也只能先跟着卿揽月走。
到了风华殿,卿晏辞的脸还是那么臭,连同他问好的长老,他都置若罔闻。
卿揽月倒是心情极好,和长老们谈笑风生。
许久,卿晏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卿揽月却没打算放过他,开口道:晏辞这是要去哪儿?
在长老们面前,他倒是装得很好,不似先前那般嘲讽他,唤他晏辞上神了。
卿晏辞冷目瞪他,只差说出两个字‘少管’!
可卿揽月不知好歹,道:军中若是有事先放一放,今日除夕,是大日子,莫要本末倒置。
卿晏辞唯一的理由也被他堵住了,心里越发恼火,只能重新坐下来。
看着这小子吃瘪,卿揽月总算觉得那日自己被气出的淤血有了消散的迹象。
卿晏辞闷闷的坐了好久,时不时的往外头看去。
三番两次想起身离开,都被卿揽月制止了之后,他便开始阴恻恻的盯着卿揽月看。
殿中的客人们都能感觉到来自于卿晏辞的低气压,让整个风华殿都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众人的视线不停的在阴沉的卿晏辞和淡定的卿揽月身上游走,不由得感叹天君真是定力非凡。
等到卿晏辞第五次站起身来,卿揽月终于没有再拦他。
从风华殿里出来,卿晏辞一门心思都是要去崇兰殿见一见颜姑娘。
可兄长说的很对,他要用什么理由呢?
卿晏辞在离风华殿不远的小路上转了又转,怎么也想不出个充分的理由。
直到一个急匆匆地侍女撞上了他。
那仙娥连忙跪倒在地,道:上神恕罪,上神恕罪。
卿晏辞皱了皱眉,道:无妨,你走吧!
那仙娥匆匆忙忙的起身,端着盘子便走。
卿晏辞突然喊住她,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仙娥如实回答,是是给汐浅仙子准备的虾饼。
少年眸子亮了亮,汐浅仙子,可是南海二公主?
仙娥连连点头。
卿晏辞唇边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手握成拳,轻咳一声,道:东西给我吧,我帮你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