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澜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其中的端倪。
那人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颜汐浅和卿晏辞。
卿晏辞被盯得皱起了眉头,那人是谁,为何一直盯着我们?
颜汐浅轻咳一声,到:那是我弟弟君澜,他在生你的气。
被颜汐浅这么一提醒,卿晏辞倒是想起来了。
那日找上天君殿的少年,正是眼前这个怒火中烧,愤愤瞪着他的人。
他不免有些心虚,想到自己那日还动了手,更觉得压力巨大。
没多久,颜君澜便走了过来。
他眸子在卿晏辞身上扫了一圈儿,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将视线转移到颜汐浅身上。
颜君澜道:阿姐心里在想什么?
颜汐浅下意识看了一眼老爹颜玉清的方向,瞧见他正忙着和其他几位水君说话,这才放心下来。
君澜,只是染星留我,你别多想。颜汐浅颇有些心虚。
颜君澜皱了皱眉,萧染星一贯听你的话,她为何留你,我心里很清楚。倒是阿姐
他看向一旁的卿晏辞,继续说道:别被有人的花言巧语蒙了心,日后可要后悔的。
卿晏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理亏,不想闹起来。
颜汐浅挡在卿晏辞身前,道:你给我过来,我单独和你说。
她拉着颜君澜走到一处角落,道: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晏辞他头受了伤,如今神志不清。
颜君澜却轻哼一声,谁知道这小子是真的神志不清,还是借着这个由头故意欺负你?
颜汐浅无奈的摸了摸鼻尖儿,道:反正,你不要管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的。
颜君澜眼神冰冷的盯了她一阵儿。
颜汐浅终究是妥协了几分,我方才说的不好,可我也是没办法的,我我
她思来想去,真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说服颜君澜。
最后一狠心,干脆胡扯道:我怀孕了!
颜君澜皱了皱眉。
颜汐浅摸了摸小腹,道:这事儿我还没和任何人说过,你先不要说出去。你看我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你总不想看着你的小外甥一出生就没有爹爹吧?
颜君澜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他盯着颜汐浅的肚子,真的?
颜汐浅连忙点点头,嗯,真的。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道: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欺负你。
颜汐浅握着少年的手,道:是是是,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他呢,只是打算看看他日后的表现再说。就算我不给他机会,总得为了孩子给他个机会吧?
颜君澜思索了片刻,点了头,若他还是欺负你,千万不能容忍。
好,我保证!颜汐浅举起一只手来,作发誓状。
颜君澜把颜汐浅送回卿晏辞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警告道:若非阿姐有了身孕,我绝不会放过你,日后你给我仔细些!
说罢,他便走开了。
卿晏辞也是被这句话惊到了,他愣愣的看向颜汐浅的小腹,颜颜姑娘?
颜汐浅是想向卿晏辞解释的,可为了防止被颜君澜听到,她只能说:之后我再同你说。
误以为颜汐浅真的有孕的卿晏辞,直到宴会结束都浑浑噩噩的。
他只觉得自己忒不是个东西,竟然对怀了身孕的颜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来。
宴会结束,颜汐浅自然是随卿晏辞回崇华宫的。
回去的路上,颜汐浅道: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要是我回去了,水荫殿里还有任何一根胡萝卜,我都饶不了你。
卿晏辞呆呆地点头,我这就回去收拾。
说罢,他施法化出一个分身来,先行一步回了崇华宫。
颜汐浅又道:院子里的胡萝卜都清理掉,我喜欢花儿,给我种回原来的花。
好。
我今晚不要和你一起睡,你去书房睡!
少年脸红了起来,点了点头。
虽然他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和颜姑娘成婚三百多年的现实,但也没有那个勇气和颜姑娘睡在一起。
恍然间,他想起了醒来的那个早晨,颜姑娘睡在他怀里,被他紧紧的圈着。
他一睁开眼,便瞧见颜姑娘后颈上的红痕,那分明是
想起这些,卿晏辞的脸更是红透了。
等到两人回到崇华宫,分身已经把水荫殿的胡萝卜都转移了。
颜汐浅推门进屋,虽然没有瞧见胡萝卜,可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那股胡萝卜味儿。
卿晏辞把人送到门口,并没有进去,只是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外,颜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颜汐浅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散散气味儿,转身对他说:我怕冷,再添两个暖炉进来。
少年连忙点头,匆匆而去。
不多时,他亲自搬了五个暖炉进来,似乎并没有作罢的意思,还打算去搬。
颜汐浅喊他,够了,你想把我烤成干尸不成?
卿晏辞沮丧的低着头,不是的。
颜汐浅叹了口气,道:没有怪你,我现在没有灵力,你把暖炉给我点上,弄好了就去睡吧!
她说着,坐在卧榻前,脱下鞋袜。
卿晏辞瞧见了那人的一双玉足,面上热的厉害,连忙收回视线,去点炉子。
等到五个暖炉都点燃了,他又把窗户关上大半,只留一条缝隙通风,这才准备离开。
颜汐浅是真的累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儿,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卿晏辞看着她的睡颜,安静又温柔。
不由得,他走到她卧榻前,蹲下来。
颜汐浅的眉眼生的好看,带着一股子英气的美。
可闭上眼睛的时候,五官又显得极为柔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婉。
卿晏辞就这么蹲着看她,感觉时间都停止了似的。
安静又美好。
直到颜汐浅嘤咛了一声,嘀咕道:混蛋,晏辞
卿晏辞:
他心虚地叹了口气,低声喃喃着,对不起啊,我是个混蛋。
也不知道颜汐浅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