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我已经同娘亲解释了和离的事情,娘亲也答应我去向爹爹求情,是我是我说要给你点教训,让娘亲不要求情的。她如实地说。
卿晏辞一愣,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颜汐浅不解,你不生我的气吗?
少年摇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原本就是我做的不对,你想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道:不过,我还担心岳父已经松口了,岳母那里该怎么办。毕竟阿浅很心疼娘亲,我多少有些担心,阿浅会不会为了娘亲不要我。
这样一来,我倒是安心了许多。
颜汐浅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他都不怪她!
颜汐浅抿了抿唇,又道:迎霜他喜欢我。
大约是出于对卿晏辞的愧疚和感动,让她想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卿晏辞。
是以,她才对他说了这件事。
卿晏辞方才还满是笑意的脸顿时有些阴沉了。
这人真真是哪里都好,唯独爱吃醋这一点,让人头疼。
颜汐浅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到那人说:我看得出。
这倒是颜汐浅没想到,她不解地看向卿晏辞。
少年放下筷子,道:之前,在我发现他是男人之后,我和他见过一面。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也不是找他麻烦,只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颜汐浅继续听下去。
一开始我还没有怀疑,可后来,我每一次提到你,他都一副眼睛发光的样子。一说起你,他就没完没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都不知道这些,他也没有告诉她!
颜汐浅问:所以,迎霜庆贺宴的前一日,你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你发现了他他喜欢我?
卿晏辞点点头,就算我再怎么大度,也不能容忍别人觊觎我的夫人,更何况,你还是我想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娶回来的。
颜汐浅眸子颤了颤,道:你为什么那时候不和我说?
少年心虚地垂下眸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吃起醋来,那里还顾得上那些,心肝儿都快被气炸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了脾气,酿成了大错。
那后来呢?为什么也没有说?
卿晏辞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后来你离家出走,我都快吓死了。好不容易把你哄回来,我哪里还敢再提那件事,要是自己没控制住语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颜汐浅一把抱住他,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少年摇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气那个混小子自不量力!
颜汐浅缓缓松开他,道:我方才的话还没说完,我昨日让你出去,就是跟他说这件事。我需得和他说明白,我和他没有可能,我心里只有卿晏辞一个人。
卿晏辞傻乎乎的愣了愣,而后红了脸,道:你真的这么说?
颜汐浅无奈的点头,不然呢?难道让他继续喜欢我?
就是因为说了这种话,他哭了,我一贯把他当成女孩子惯了,下意识就给他擦眼泪。你倒是会挑时候,一进来就看到那样的场面了。
卿晏辞尴尬的吞咽了几下,道:是我误会了。
颜汐浅轻哼一声,故作生气,当然是你误会了,你还生气转身就走,我也被你气得够呛。
少年眼巴巴地瞧她,现在还生气吗?
颜汐浅笑着摇了摇头,看在你今日表现这么好的份儿上,我才跟你说这些的。
卿晏辞点点头,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我会尽量控制脾气的。
这话,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次了,哪一次他真的控制住了?
可这也是卿晏辞可爱的地方,傻乎乎的,跟泡在醋坛子里似的。
这一顿饭,两人解开了不少误会,你一言我一语的一面吃一面说。
卿晏辞很高兴,还扬言,以后颜汐浅不爱吃的东西他都帮她吃掉。
他倒真是没有说假话,每日都替颜汐浅吃饭,就差把颜汐浅的药也一并喝了。
其实,颜汐浅偷偷问过大夫,如果这些药给男人喝了会怎么样。
大夫道:男子和女子的身体差别很大,这些补气的药用在男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效用,相反还会引起燥热。
这么说,颜汐浅就懂了。
是以,她一直没有让卿晏辞喝。
当然,她可不是担心卿晏辞会不会燥热,只是觉得这人不燥的时候都让她腰酸背痛,若是喝了药,岂不是要弄死她?
颜汐浅在南海养了足足一个月,倒是没什么效果。
颜玉清见状也不好一直把人留在这里。
颜汐浅倒也罢了,还有一个天族战神。
若是被天族追责,他可承担不起。
于是乎,他也只能让两人离开。
颜汐浅回到崇华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卿晏辞给她做她爱吃的菜。
原本卿晏辞也想在南海偷偷给她做的,可被发现了两次之后,颜玉清就派人把厨房看得紧紧的。
没法子,卿晏辞只能每日出去给颜汐浅买些小零嘴回来。
如今终于解禁了,颜汐浅总算是能大吃一顿了。
卿晏辞自是高兴,急忙给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颜汐浅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赞叹,晏辞,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这一个月,可真是要馋死我了。
卿晏辞笑了笑,捻着帕子给她擦掉嘴角沾上的油污,慢点吃,小心别被鱼刺卡到。
吃过了饭,天君殿便来了一个人,请两人前去。
颜汐浅和卿晏辞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这般大张旗鼓地叫两个人过去,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路上,颜汐浅心里忐忑,低声问卿晏辞,该不会是魔族卷土重来了吧?
卿晏辞摇了摇头,道:应当不是,若真是魔族,兄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命人去南海把我召回来的。我想,应当是其他事,而且是他无法解决的事情,这才让我们帮忙。
到了天君殿,卿揽月便让侍从和仙子们退下,只留下三人。
卿晏辞问:出什么事了?
卿揽月皱着眉头,道:程江海来了。
颜汐浅和卿晏辞纷纷瞪大了眸子,对视一眼。
两人正要开口,卿揽月便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果然,门外传来守卫的禀报,启禀天君,妖王与公主前来拜会。
颜汐浅一惊,短短一个月,程江海再次成为妖王了吗?
此番这二人来此到底何意?
卿揽月声音沉稳,请二位进来。
而后,殿门被打开,程江海稳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程言言。
程言言一见颜汐浅,甚是欣喜,立刻跑过来和她拥抱,浅浅,好久没见你了。
颜汐浅也对她笑了笑,道:是啊,许久不见了。
程江海见她们姐妹二人如此融洽,笑道:言言过来,日后你们天天都要见,也不急于这一时。
颜汐浅怔愣了下,心道:难不成程言言真的要嫁到天宫里来吗?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卿晏辞,那人神色也有些惊诧。
程言言回到程江海身边,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程江海抬头,看向殿上的卿揽月,问道:天君后生,我昨日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被他这么一问,颜汐浅和卿晏辞的视线纷纷转向卿揽月。
只听卿揽月说:妖王前辈所说之事,恐怕我无法答应,我宫中已有妻室,不能委屈了公主低人一等。
程江海脸色变了变,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女儿嫁给你,自然是要坐天后之位的,至于你宫里的那个女人,我也见过,不是什么上乘货色,你若是喜欢做个侧妃或侍妾,我家言言也不会计较。
卿揽月长袖之下攥紧了拳头,这话真的冒犯了他,也冒犯了萧染星!
他坚决道:恐怕,不行!
程江海立刻阴沉了一张脸,冷笑一声,道:不行?我看你这个天君是做腻了!
说罢,他便要发怒。
程言言连忙拉扯住程江海的衣袖,道:爹爹,你别生气,我不嫁给天君也没关系,或者,我做个侧妃,做侍妾也无所谓。
程江海却道:胡说,爹爹是怎么教你的?你若是想嫁到天宫来,便要做那天后!此事你不要管,爹爹替你做主。
眼看程江海就要发怒,颜汐浅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牵连,连忙阻拦,道:义父,天君陛下和染星是两情相悦,如此拆散实在是不妥。天宫里有很多年轻有为的上神,不如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程江海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颜汐浅身子踉跄了下,好在被卿晏辞扶住了,不然的话,怕是要摔倒在地。
程言言也急了,爹爹,你怎么能打浅浅?
程江海冷声道:谁让她多嘴多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应该站在哪一边!
就在程江海飞身要攻击卿揽月的时候,卿晏辞冲了上去。
他接下程江海一招,却让程江海更加恼怒,好啊你,你也要跟我作对?
说罢,两人便打了起来。
卿揽月也飞身来帮卿晏辞,却不堪程江海一掌,被打飞出去,后背狠狠的撞在龙椅之上,将玄铁做的龙椅都撞断了。
他捂着心口,鲜血从唇边淌了出来。
卿晏辞的情况也不见好,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无奈之下,颜汐浅只能和他联手,可饶是如此,还是难敌程江海数招。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颜汐浅和卿晏辞纷纷倒地。
在颜汐浅撞向地面之前,卿晏辞用肉身接住了她,两人都受了重伤。
程江海鄙夷地看着地上的三人,冷哼一声,道: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关键时候,还是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颜汐浅不想和他撕破脸,生怕因此牵连了天族。
她连忙跪在地上求情,义父,是女儿不孝,但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天族也历来没有废除天后地先例,这事不能坏了规矩。
程江海却冷笑一声,道:规矩?我就是规矩。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别说是小小的天族,哪怕是六界百族,也都得听我的!
他不容置喙的模样,让颜汐浅只能把求救的视线转移到程言言身上。
可程言言也很为难,只能无奈的对她摇摇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禀报,启禀陛下,天后娘娘驾到。
卿揽月脸色一白,刚想开口让她回去。
程江海却先他一步,笑道:来得正是时候。
而后,他厉声道:让她进来!
卿揽月却强撑着声音喊道:让她回去!
他的声音很难让人听不出受了伤,因而正站在门外的萧染星也察觉到了。
她不顾守卫的阻拦,推门而入。
一进门,瞧见的就是程江海和程言言站在大殿正中,龙椅旁躺着的卿揽月,殿前倒地的卿晏辞,以及跪在地上的颜汐浅。
她怔住了,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秒喉咙就被程江海紧紧的掐住了。
萧染星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可因为喉咙被人攥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卿揽月喊道:放开她!
他想起身抢回自己的妻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颜汐浅则是跪着爬行到程江海面前,道:义父,染星是无辜的,求您不要伤害她!
程江海一脚踢开她,冷哼一声,吃里爬外。
没有办法,颜汐浅只能转向程言言,言言姐姐,我求求你,你帮我求求情,让义父饶了染星吧!她没有修为,承受不住的,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
程言言也是第一次看到颜汐浅这般卑微的模样,她心里一痛,还以为颜汐浅只对她一个人好,原来在颜汐浅心里还有很多和她一样重要的人。
虽然心中带着不满,但程言言不能拒绝颜汐浅的请求,也干脆跪在地上求程江海。
果然奏效,程江海松开了手,将萧染星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