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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祖传绝学
    吴昊翻翻白眼没搭理他,用雪把火堆灭了,他可记得大兴安岭一把火烧的多旺。

    就算冬天着不起来也要以防万一,出事得蹲笆篱子。

    坐上扒犁将货物放一边见有血迹问道:“您老这是给人家拉啥了?”

    大雪封山,南面三十里山路有公路段和林场清理雪,北面二十里没人管,就算这两天刮大风,雪依然有接近二十公分厚。

    马拉车出来走路费劲,压出雪沟有一尺深,必须用牛拉扒犁往出趟。

    农村最牛逼的车是四轮子,它不管你啥道,有水还是有坑,只要不是没大半个轱辘的坑,你踩油门就完了。

    “突突突……”机烟囱冒着蓝黑色浓烟,犹如呼啸黑龙,带有一往无前气势就是冲。

    可惜他们屯子,包括整个公社,个人买不起拖拉机。

    老头不应该在这时候帮他哥家小卖部进货,至少让风吹两天,路上雪少了再出来。

    以前烧迷糊睡着了,根本没注意扒犁上有血迹。

    “拉人,忙到晌午才完事。”于老七一扬鞭子说道:“送侯老三去医院,顺便进点货。”

    “侯坏水?他咋了?”吴昊有些疑惑。

    前世他在医院昏迷呢,对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不太清楚,醒了也没心思打听。

    “被黑瞎子挠了。”于老七说完回头惊讶道:“你也知道他坏水啊?以后离他们老侯家远点,别一口一個三哥的叫。”

    “啊,哈。”吴昊有些尴尬不知道咋回。

    以前年纪小性格和善,不急眼的时候跟谁关系都不错,脑袋没开窍,说好听的是心眼实,符合这个年代标准。

    上初中那会碰到小姑娘手,人家没咋滴,他脸先红了。

    那时,侯家三兄弟对他不错,其实是冲他狩猎技巧来的,毕竟那哥仨。

    按现在的话来说,瘾大技术差。

    他身体不好之后一切都变了。

    相亲看几个对象被侯青和郭老二搅黄,让他打一辈子光棍。

    他的遭遇跟那俩小子脱不开关系,斧子啥样他俩心里肯定有数。

    肚里无食,无人知。身上无衣,受人欺。

    合伙租船,船会漏。两家养驴,驴会瘦。

    花猫难抵,鱼引诱。人不交往,看不透啊。

    如今被社会毒打几十年,再也不是那个实心眼傻小子了,他对待坏人的招不少,心眼小可记仇了。

    于老七撇撇嘴说道:“老侯家人都爱凑热闹,还见不得别人好,啥都往自己家划拉,祖宗八辈没一个好东西。”

    他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但这孩子仁义,爷俩投缘,忍不住提醒一句。

    仁义二字在这个时代是对小伙子最高褒奖,在后世么…也是褒奖!

    “嗯。”吴昊点点头,他深有体会。

    老侯家祖宗八辈啥样他不知道,如今多虎他太清楚了。

    侯青跟他爹侯大虎打仗一个上房一个就追,他爹跟他爷打仗同样如此。

    叔兄弟之间也是,对上房情有独钟,不真打就是连骂带跑,一个站在房上蹦高高骂,一个在地下干生气。

    可能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绝学,传到这辈人身上就严重了。

    侯大虎哪有事哪到,舞舞喧喧白话一堆就是捅咕,也就是挑拨离间,哪有他准没好。

    而且随着时间积累,他白呼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修为越来越精深,有时候白呼的事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功法初成时,让儿子想招拿叔叔家里东西。

    功法大成时,让儿子侯大包打媳妇。

    功法登峰造极时,让他儿子找小巷俏佳人。

    可见其修为恐怖如斯!

    侯大包也争气,这两年功法大成开始想招拿他爹东西了。

    谁家有好东西他都得有。

    整不来就使花花肠子,不过,智商明显不如他爹,可以说不傻,可也不奸。

    坏心眼有,不知道咋用,得郭老二支招。

    打媳妇时很少。

    那娘们也不好惹,嫁人不到一个月跟侯大包跑了,来到老侯家也没闲着。

    侯青敢干啥,她就能用行为艺术还回去。

    对于老侯家吴昊心里有了计较,问道:“老侯家哥仨是眼红才去打熊的吧,打到没?”

    “对,眼红。”

    于老七挥舞着鞭子,说:“今年开春韩财子那老家伙打到两只熊卖胆得了一千多块,可惜腿折了。”

    “侯青在屯子里总念叨他也行,天天进山,左一趟右一趟卡巴裆磨锃亮。

    嘿!昨天还真遇到一只走坨子...快天亮了才回来,哥三躺下一个。”

    吴昊找个舒服姿势半躺着悠悠道:“有点狗命。”

    附近猎物大部分都吓跑了,有些动物进了深山老林里找不到食物还会出来。

    走坨子的熊就是冬眠被吵醒离开住处,熊掌有热量,粘雪一冻一化会结冰。

    时间长了越结越厚,这时熊瞎子会找个树洞或者地洞钻进去接着冬眠。

    树洞挂霜里面有熊叫天仓子,地洞叫地仓子。

    他刚才遇到那只就是走坨子。

    未了于老七意味深长的说:“熊打到了也白搭,得留着给侯老三看病。这钱呐,不好办啊。”

    “上房就完了。”吴昊说完俩人都笑了。

    打猎哪有那么容易,得有帮手得有狗,必须拿枪,运气差点白跑,运气不好断腿是轻的。

    最近几年他们屯才猎到四五只熊,被熊踢蹬的人有好几个,受伤的不算。

    风险太高,如果不是闹饥荒,没人愿意去打猎,太冷。

    “之前还咋呼的说等来年进山找棒槌,这回看他们还进个屁。”

    于老七有些幸灾乐祸,侯大虎没少捅咕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多少次他都想动手削他。

    “棒槌可不好找。”吴昊思绪有些飘。

    棒槌就是人参,后世超过几十年的野山参都少见,超过百年的几乎没有,就算有价格也是高昂的离谱。

    如今价格同样不低,东北人参主要产地是小兴安岭和长白山。

    大兴安岭里有人参吗,稀少的可怜。

    而他家这里更少了,除非去北面外兴安岭,老毛子分分钟教你做人。

    鸟吃人参籽没被消化,拉在地上就会发芽长出来,具体鸟会把屎拉哪就不好说了。

    年份低的人参他知道几处,年份高的只有一处。

    还是后来听说的,其中有一珠六品叶超过百年的大参,这玩意可值老多钱了。

    人参生长在天然的针阔混叶原始森林,那里面植被丰富,积年的落叶,使土地肥力足够。

    到了夏天,到处都是野蘑菇,也最容易长人参。

    想挖那六品叶得往老毛子的外兴安岭去,一个人去不行,还得带狗留宿。

    赶山人,就是用脚丈量大山获取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