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们缓缓拉开,红光从门缝蔓延,心跳逐渐加速。
我会看到什么?
我这么问自己,无数种猜想划过大脑,但只能徒增恐惧,索性不去想。
再次深呼吸,紧握锤子,加快速度,
当门被完全拉开,猩红色的光芒已然覆盖在了我的身上,面前,一副诡异的景象映入眼中:
卫生间的顶部,有一团红色的镂空线球。
一根根细小的丝线从中爬出,从线球表面延伸出去,插入天花板的空隙,墙壁的孔隙中。
所有的红线都在蠕动,像数以千计的红色长虫,他们从墙的细缝中钻出,爬到天花板的线球上,有的钻入其中,有的从中爬出,源源不断进进出出,像一个巨大巢穴。
我头皮一阵发麻,仰起头,清冷的白光被衬成了红光,在那红色线团中央,透过缝隙,我隐隐看到,它们包裹着,一件血红色的裙子。
中枢(一百六十九)
我抓了抓头发,这一幕如此之近,如此诡异,且透出一股妖异的美,让我感到有无数的虫子在身上乱爬。
那团红线球中央就是红裙子?我道出猜测,回头,想听听白念的看法。
但白念僵着脖子,眼睛直勾,盯着那团蠕动的红线,连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回过头,深思道:这玩意太诡异了!红线在这里汇聚,又从这里发散,难不成
当离结论越来越近,心中的窃喜感就越来越强,这东西,很可能是中枢!整栋楼的中枢!所有红线的中枢!如果能毁掉它,跳窗走就没有阻碍了!
想到这儿,我掂了掂锤子,回头,冲白念道:来搭把手。
白念缓过劲,他开始慢慢喘气,迎上我的眼神,语气里夹杂着恐怖与不安:
我怕
命悬(一百七十)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回过头,那团红线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同时扭曲了起来。
不妙啊,不能随意靠近,敌意很重
我识趣地退到门口,看着红线的反应逐渐恢复平息,自嘲道: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这里随便一个想逃出去的住户,直接
来这个房间搞破坏不就好了。
那不就被困在这儿了吗
白念叹了口气,问道:庄哥,你有什么工具吗?
你有什么想法?
能不能用打火机烧?
这法子有问题,先不说我们去哪儿搞到打火机燃烧物,就算把火烧起来了,这里四面八方全是墙壁,全是监视我们的‘眼睛’和‘触手’,想搞这些小动作,看它刚刚的警觉度,怕是刚有动作,它就要从墙里四面八方地钻出来,我们可没能力对付那么多红线。
可是,既然红线可能是管理者的意志,他们一开始就不用安排衣服鬼了吧,直接用红线不好么?白念提出疑点。
这我也想不通。我皱起眉,我们手头的情报还是太少了,连这里有几个阵营都不清楚。
我说着,打开腰包,翻着,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工具,突然翻到了那双黑皮手套。
等等!这东西!我心里一紧,回想起莫梦的话,这手套能吸收任何诅咒!说不定能对付那东西
吸收诅咒?白念看向那团柜体的线团,那东西也是某种诅咒?
试试就知道了。我戴上手套,里面有一股黏滑感,如同某种生物的口腔。
我记得她说过,这手套是活的,需要拿血喂。调整着心态,小心走入卫生间,朝那团红色巨物,缓缓抬起手。
好像没什么反应——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一根根红线猛然抽搐起来,像发了疯的蛇,狂乱颤动,如同碰到了高压电一般,它们不约而同地将蛇头扭向了我。
这
我吞了口唾沫,心想反应怎么这么大?!
就在瞬息间,它们如一根根离弦之箭,在视线中陡然变大,与此同时,一股腥风直奔面门,脑中,我立刻想到了那团被褥的下场,以及我的想象:
被射穿的豆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