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一路上走来的风风雨雨,一股脑地倾斜给莫梦,
她听的很认真,从对面,我捕捉到莎莎声——她在纸上记录,
有时,她也会礼貌地打断我,问一些细节:
红线真的很有趣呢,它的本质是血肉吧?
嗯我回忆着,点点头,说来奇怪,莫梦,你给我的那个手套,我用它吸收了那么多红线,按你的说法,不应该喂它血吗?可它安静得很
因为红线含有血啊,莫梦一笑,对了,你说的那个血锯,他怎么样啊?
我就要跟他对决了当然了,是群殴,我回想着那个魁梧的嗜血男人,道:他很残暴,毫不在意对别人的伤害。
庄仁应该不一样吧?莫梦问了奇怪的问题,你不是那种伤害别人的坏人吧?
呵我没有理会她的言语挑逗,道:他自称管理者,用高压的手段控制着酒店,我跟他打过几个照面,确实有两下子。
自称管理者呵,莫梦轻蔑一笑,如果他真的有管理者级别的实力,怕是一个照面,你就没了哦。
别埋汰我了,我苦笑道:他确实比不了管理者,但在酒店,还没有人,敢正面挑战他我顿了顿:
不过,到今天为止。
庄小哥,你如果要死了,请别太伤心,莫梦刻意让声音很甜,至少,死前,有个女孩子陪你聊天哦,而且在祝福你哦。
姐,老姐,我呵呵道:你至少比我大个三岁吧?还有,祝福什么的,是祝我好死吗?
这时,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糊了,莫梦的声音也逐渐严肃,庄仁,有点可惜啊,想你这么守信能干的帮手,越来越难找了
噪音越来越响,呲呲的声音充斥着话筒,盖过莫梦的声音,她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呲呲嘶嘶呲呲
完全听不清啊
我将耳朵凑近话筒,竟然听到了隐约的狗叫声。
什么鬼?有狗?我苦思冥想,通话超过五分钟,就会有狗来找我?希望是大一点的狗,最好是藏獒但真的有帮助吗
虽然莫梦的声音已完全被噪音中的犬吠替代,但,我没有关掉电话,如果现在挂电话,就有可能让狗狗丢失我的定位。
我深吸几口气,将手机放入腰包,拍了拍行李箱,
箱子里,传出轻微的吼叫,且故作挣扎地轻摇了几下。
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我推着箱子,一路向下,朝一楼走去。
决战地点在酒店大厅,那儿必然是血锯的主场,
此行,只有影子暗中相随,但大厅灯火通明,他也不方便出来,一切都得靠自己。
想着,一路上,有血锯的手下远远观望,且越听越跟在身后,不敢靠近。
是怕我的红线傀儡操控吗?我没有理会,来到消防通道,电梯我肯定是不会用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有鬼。
一路下楼梯,途中,血锯的手下与我保持着距离,有意无意地对我比划着,想必是开打后投飞刀会更准。
终于,来到了一楼,滚轮在大厅瓷砖上滚过,清晰响亮的声音传出老远。
我一路向前,大厅的全部景象映入我的眼帘:
门口站着一排壮汉,手持刀斧锯刺,见我来了,一个个紧张起来,武器举到胸前,蓄势待发,因为隔得挺远,我将注意力首先放在四周:
柜台的人皮傀儡已经失去动能,成了木偶,
大厅边边角角散落着其他手下,他们提着一连串的飞刀飞斧,眼中露出狂热嗜杀的神情,
身后,一路尾随的那帮家伙也摩拳擦掌,舔舐着沾血的刀具,冲我的脑袋,比划着飞刀的轨迹。
金碧辉煌的大厅,瓷砖干净明亮得能反射出我的倒影,但血腥和杀意充斥在空气中,
这群家伙宛如野兽,胸腔里,传出围杀前的低吟,像是做一场活动前的预热,他们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拥而上,将我撕成碎片。
而血锯,就站在大厅中央,他的身旁立着几个壮汉,手持各样武器,刃上射出一道道寒光。
你来了?血锯狞笑着,举起他的锯子——又血肉组成,造型诡异,且散发着嗜杀的信号。
当然,我耸耸肩,难不成,我要带着整栋酒店的住户,跟你们公平互殴?
嗬,那帮杂鱼,怎么敢违抗我血锯摇摇头,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是打算拿红裙子换命吧?血锯说着,语气一顿:
不过,从你拒绝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让你活。血锯说着,眼中尽显疯狂。
但下一秒,我的话,就让他的笑容凝固了。
没关系,我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我,也没打算让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