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而柔的听在孙子建的耳朵中,却如同惊天之雷。他腿一软眼前一黑,身子差一点跌倒。
你说几楼?他有些不确信地再问了一遍。
那柔而小的声音又响起:六楼。
好吧,好吧,自己这是被坑了是吧!可是,自己刚刚却是拍过胸口的:一个女人抱不动还算个男人吗?更何况还是个美女。即便不是美女,也是个身材还拉风的魔女吧,至少有狐狸精的身材,他这样想着。
无论如何这个脸是不能丢在这里的,所以,这个六楼今天必须爬上去,不但要爬上去,还得把小魔女给抱稳了。
孙子建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往上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到第二层,又是黑暗的,于是他咳嗽了一声,结果没有亮。
声音小了一点点。还是那小而柔的声音。
孙子建感觉听了这声音有些气人,不过,他还是又大了点声音,再咳嗽了一声,还是没有亮。
那就,再大一点点吧。那小而柔的声音。
孙子建比之刚刚又大了一点,咳嗽了一声,依旧没有亮。这一次他学乖了,又大了些声音咳嗽了一声,但黑暗却固执地和他打起了阵地战,他攻黑暗守,而他必须继续加大火力。于是,更大的一声咳嗽响起,可是,他依然是失败者。这是还要他加强火力的意思吗?
突然那柔而小的声音响起:哦,我忘了,这个灯昨晚是坏了的,我以为今晚休好了呢。
这——一定是故意的!
孙子建觉得自己又被坑了一把,这坑是越挖越深啊!会不会这深坑之中还有玄机?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不过,日子还得过,而楼还得爬,那怕是在黑暗中,也要奋勇向前。
他于是抱得更紧了些,利息得也得加加码了,便在黑暗中摸索攀登,小心翼翼,多付出了更大的气力,他上了第三层,随着他一大声咳嗽,这灯瞬间亮了。而那柔而小的声音却也又响起了:声音太大了,邻居们都在休息。
好吧,这话非常有理,自己只得依从,不过,也是以沉默的方式依从的。
到了第四层,他感觉有些气虚了,腿已经有些面条化,而怀里的千金也巨增到了万斤,自己随时有垮塌的可能。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感怀革命老前辈!
沉默男人在继续,而怀里的女人也在继续,时间在继续,而那增加的分量也在继续,还好只有两层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道:不会到了六楼后,你告诉我进错了楼道了吧?
那柔而小的声音忽然大了些:怎么会,楼道是没有错的。
孙子建不相信道:那就是到了六楼又突然想起来,你早晨时搬到了一楼?
黄小雅被逗笑了道:不会了,六楼就是六楼。
孙子建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相信她,唉,自己这个可怜的老男人啊,刚刚从一个老女人魔爪下挣扎出来,还没有喘一口气,就又被一个小女人给按在了另一只魔爪下,看来,解放是遥遥无期了,反身农奴,也只能在梦里把哥唱了。
多想无益,攀登才是根本,空想误国,实干兴邦,大干快上,一飞到六楼。飞的憧憬没有成为现实,脚下的还得一步一步地走,就这样缓缓地他到了五层,想咳嗽一声,结果岔了气,发出了一声怪叫,灯虽然亮了,但孙子建觉得,一定有人在嘲笑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子建感觉过了一年,终于到了终点,他却感觉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所以,连那怪叫声也发不出来,于是,他想放下负重,喘息喘息在咳嗽。可就在这时,怀里却发出了一声怪叫,声音有些尖利尾音还带了点婉转。
然而,那灯还是亮了,他看到怀里的人红红的小脸。
黄小雅却瞪着他道:你抱得太紧了。
好吧,好吧,这也怪他,可是,如果不用最大的力气抱着她,估计她可能在四楼,但一定会在五楼,最迟也会在五六之间,终点之前滑落的,他其实是为了她的安全,可,这说出来谁信啊?什么揩油?都累成狗了,还揩什么油!都不辩东南西北了,还吃的那门子豆腐!都反正自己一定是冤枉的,只不,自己懒得申辩而已。
孙子建把负重轻轻放下,同时,自己也顺便坐了地上,这趟累得,自己一定会记了辈子!
黄小雅以金鸡的方式,在脸上泄露出歉意与感激,可是,孙子建此时只喘息与休息,没有空领这份奖品。偶尔看到她好像要试着用伤脚走路,孙子建忽地站了起来,他觉得这黄小雅不尊重自己的劳动结果,自己累成这样不就是为了保护那只伤脚吗?怎么着这到了临门一脚了,你想派个国足上去!这不是想前功尽弃吗?他道:那个是你的门,你放心,我也一定会把佛送到西的,因为,我是个男人!
黄小雅指了左前,孙子建深吸了口气再把她抱起,从楼梯口移动那移遥远的门。
或者是因为抱着吧,在开门时费了些劲,拖延了些时间,孙子建觉得这是有人在蓄意,而黄小雅则觉得是根基总是在摇晃,让她的难度增加到了灾害级。
门开了,在黄小雅的指挥下总算开了灯,孙子建想把这樽佛送到她的床榻上,那里是自己既定的灵山。
只是,正要询问那个是灵山的山门时,有一个身穿宽松,头发蓬松的半睡女,从一个门里走了出来,嘴里不觉嘟囔道:小雅啊,都几点了,以为你名花有主,外宿不归了呢。说了待要同卫生间走,却突然看到了惊人一幕,黄小雅被一个男人抱着此时那两个人四只眼睛正在有些异样地凝视着自己。
她忽然从半睡中清醒了过来,还夸张的跳了一下道:我靠,他苗这是什么情况?!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会儿,确定后才道:黄小雅!你不会大半夜,招来一个男人陪睡吧!这他苗的,我的三观啊,碎了一地哦!
黄小雅大急道:你想歪了,是我受了伤,这位孙大叔做好人好事,把我送给来的。
啊!你伤了,伤哪里了?那宽松加蓬松女几步向前,来查看伤情,顺便揭露出真相。
黄小雅动了动左腿道:崴脚了,不过,已经治疗过了,只是还不能用力。这位孙大叔,是个的哥。
那松松女有些半信半疑,查看了一下那脚,有一股了很重的酒味,或者是酒精味,这两者极难区分。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红肿,对此她又深深地怀疑起来。
但是,孙子建真的受不了道:这位姑娘,我可是把你抱上了六楼啊,真的快支持不住了,您老那屋啊,快点吧。
黄小雅听了赶紧向右指,孙子建也不等那松松女有什么反应,快步蹒跚着向那间房门走去,开门见那张什么什么的床,他有些想喜极而泣,不过没有好意扮泪流满面状,而是迅速将重负转移到了床上,而他又顺势坐在了地上。
那松松快步跟了进来,看到孙子建累的浑身是汗,喘息不止,才相信了刚才的话。见到孙子建坐在地上不动不满道:人都送到了,你怎么还不走?这里可是住着两个姑娘。
孙子建继续喘息着道:我为什么要走,她还没给车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