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子建感慨不已之际,他忽然听到了门的响声,仔细一听,就知道是顾爱琴他们回来了。他一惊,赶忙上床躺好,再盖上毛巾被闭上了眼睛,算了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只听燕秋月道:好像家里没有人呀。
而顾爱琴却道:老先生请坐,我给您去泡茶,您稍等一会儿。
这时却又听到一位有些苍老的声音道:咱们不要这些虚的,你告诉我,患者在那里,我想先了解一下病情,否则这茶我喝不安稳啊。
顾爱琴道:老先生真是实实在在之人啊。秋月你去房间里看看。
门一响有人进入,孙子建眼睛闭得更紧,他甚至想打几声呼,只是没有敢。
燕秋月走到他床前轻叫了声:孙子建。
之后可能是发现了他额头上的伤,便低呼了一声又道:孙子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头受了伤,是摔倒了吗?说着就有一双纤手来推孙子建。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睡了,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佯装未醒的样子道:是小雅吗?
燕秋月道:是我,燕秋月。
孙子建好像是清醒了些道:是秋月啊,咦,你们回来了,那位老中医接到了吗?
燕秋朋道:接到了,孙子建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孙子建起身坐在床沿套上拖鞋道:啊,刚刚上厕所不小心磕了下,没有什么大碍,那位老中医呢?是不是去了宾馆?
燕秋月道:没有,他现在就在客厅呢。
孙子建一听忙起身道:那我得出去,要不然多没有礼貌啊。燕秋月也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来到客厅一看,见有一位白发白须,又一身白色清式对襟服装的老者正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看起来是一种国学老者般的气势,正在扇动一把纸扇,那扇面上写着四个行书大字:医者仁心。
这派头确实让孙子建眼前一亮,只是,那形体,那表情却又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这个,难道是在电视上或者电影中见过这样的装扮吗?不,也不是,这种熟悉很是特别,就好像这个人是自己相识的一般。
孙子建不由得肃然起敬,这就是虚怀若谷,内藏乾坤的大师级人物才能有的一种人格魅力吧。他急忙上前一步双手一拱行了个古礼道:老先生前来医治,小可未曾相迎,还请恕罪。
那老者一收纸扇道:那里,老朽不过略通岐黄,偶知先生之病,便有些技痒难耐,冒昧自荐而来,却有些唐突了。
孙子建却再拱手道:先生高人,能莅临寒舍,便已经是蓬荜生辉了,再者又是远距而来,为我除疾,正是感激不尽呢,何来唐突之说。
老者笑道:如此就不必客套,先看病在闲聊。
孙子建又拱手道:如此,老先生辛苦了。说罢坐下来伸出去手。
老者从身旁医箱中取出一方小枕,放于自己的大腿之上,把孙子建的手放于小枕之上,便轻起三指按于他的手腕之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老者,仙风道骨般的端坐,一手按脉,一手捋须,轻轻摇着鹤发童颜的头,不时又轻嗯一声。
大家随着他的表情而呼吸心跳着,整个客厅他都成了焦点,孙子建也感觉心跳的不行,好像自己的生命已经掌握在了这三指手指之中。
约过了十分钟,那老先生放开手道:再换另一只手。
孙子建感觉很诧异,不是男左女右的吗?怎么也要诊脉自己的右手呢?不过他也没有敢问,现在自己是病人,而对方是医生,病人天生就应该听医生的话,配合他给自己医治的,好歹他也当过几天所谓的医生,所以这点规矩还是更明白一些。
老先生又开始如先前般的闭起了眼睛,如此又过了十分钟,他又让孙子建张嘴看舌,又查看他的眼睛,还问了饮食等情况,最后陷入了思考中。这一思考就是半小时,而这半小对孙子建来说,可谓压力山大,他额头都出了汗,却不敢询问,甚至都不敢乱动。
终于老先生睁开了眼睛道:孙先生这病我是可以治疗的,而且,可以治癒,对此我没有什么疑意了,那么,现在就来谈一谈诊费吧。
孙子建先是一喜又是一愣,随即拱手道:还请老先生言明。
那老先生道:就一百万吧。
孙子建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就这么不到一个小时,他竟然要这么多,这让他无法接受道:老先生,为何如此昂贵?
那老先生笑道:我包治癒,这个可以吗?
这——
孙子建听了有些将信将疑,自己给了钱他再胡乱开些药跑了自己找谁去?
看他这副模样,那先生便又道:可先收一万做订金,待痊愈之后再付其所余,可否?
孙子建这才放下心来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自己的命现在还是值一百万的,至少黄小雅哪里还有六十万,自己再借一点,凑一凑只怕也不是很难。
那老先生道:如此便付了定金开始医治吧。
孙子建一听道:现在就开始医治吗?
那老先生道:也不是甚大之症,早些医好,老朽也早些离去,还有别的患者等待呢。
孙子建知道这老先生是从首都而来,说不定也在给很多老干部医治,就跟自己以前在疗养中心时那样,于是道:先生有手机吗?我给你转账。
那老先生笑道:我从不用这东西,于人有害,非善物也。
孙子建道:那我要去银行取款,还请先生稍待吧。而这时顾爱琴却道:子建先请老先生医治吧,钱的事情我去。
孙子建道:我卡上还有一万,还是我去吧。
顾爱琴道:亲爱的,我们的关系,不值这一百万吗?
孙子建愣了一下又道:毕竟我们并没有结婚,所以,我还是希望用我自己的钱,请你原谅,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
顾爱琴愣了下道:好我尊重你,我去取钱,事后你可以在手机上转给我,这样可以吗?
孙子建点头道:这样可以。
那老先生见他们已经说妥便道:如此,可否开始医治了?
孙子建道:那就辛苦老先生了。
而顾爱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说了几句话也笑道:辛苦老先生,如果我爱人病好了,我一定封一个大红包酬谢老先生的。
那老先生听了笑道:如此我就期待一下那个大红包吧。
燕秋月撇了一下嘴,心暗道:这老头这么爱钱,怕是个骗子吧。便道:能否验看一下老先生的行医资格?
那老先生听了脸色一沉拱手道:如此,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顾爱琴急忙拦住道: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先生面带怒色道:我行医治病有近七十年了,医好的病人无数,而今却因无医师资格而被迫关了诊所,让我近九十之人失业!哼,我就发过誓,谁跟我要行医资格,我就不给他看医,你们要我的行医资格,那便是与我无缘,告辞了。
孙子建也忙上前拦住道:此事还请老先生见谅,此乃我好友,她如此也是出于职业习惯,对此我向老先生道歉,况且,老先生是只我看病,而我并没有如此的要求,还请老先生继续为我医治,恳请了。说着一揖到地。
老先生听了才停住了身形,顾爱琴也一直在说好话,而燕秋月感觉有些尴尬,便悄悄退回到了孙子建的房间里去了。
见此情景那老先生才又道:我事先声明,我没有医师资格,也就是说,我在非法行医,你们不会病好之后不付给我诊金,并以此来要挟吧?
孙子建忙道:不会不会,请老先生放心。
那老先生却道:人心难测,我又如何相信,这样吧,你们把一百万先付了吧,我见钱医病,病好走人。
这——
孙子建一下子为难起来,他现在可拿不出一百万现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