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尘扭头看了一眼陈式,冷声对马谡道:陈将军官职不低,既然他现在听从马参军号令,说明马参军现在已不止是参军,应该被丞相委以重任。但看你们这般狼狈逃窜的样子,估计是兵败了。但是,马参军熟读兵书,汉军的八阵图军阵已破有威势,即便兵败,也不会全军覆没,仅剩下你们几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谡愧疚不言,陈式是老实人,见马谡对公孙尘的态度,知道来者是友非敌,便解释道:并非全军覆没,只是我们弃军而逃。
公孙尘猛然一惊,喝道:弃军而逃?马参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马谡被战场上的血光吓破了胆,未及细想便仓惶逃窜,此刻听公孙尘言辞,忽然明白过来,失神道:完了。
诸葛亮一向谨慎,其命马谡领军镇守街亭,又名高翔李盛黄袭率军为策应,马谡即便兵败,率领大军与高翔李盛黄袭会合,即便夺不回街亭,也挡住张郃几日,给诸葛亮聚拢各处汉军争取时间。毕竟,张郃昼夜奔驰赶到街亭,已是强弩之末。
但谁又能想到,马谡竟会丢弃大军独自逃窜,导致汉军一盘散沙,毫无战力,溃败如山。
公孙尘担忧诸葛亮,又向马谡问道:是哪里失守了?
马谡道:是街亭。
公孙尘错愕,骂道:混蛋。街亭向西是陇右,往南是祁山道,街亭一旦失守,魏军便可沿着祁山道南下,切断丞相退路。你是想置丞相于死地不成?
马谡此刻方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惊道:那现下该当如何?
公孙尘道:该当如何?立即回去,向丞相请罪。
马谡道:但是
公孙尘不相信街亭失守,诸葛亮便会被张郃置于死地,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加重马谡的愧疚,让其向诸葛亮请罪。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弃军而逃,可是触碰到了诸葛亮底线。事后问罪,马谡必受重罚。如果马谡主动返回请罪,或许诸葛亮看在马良的面子上,还会网开一面。
但让公孙尘没想到的是,一想到诸葛亮因其之故而身处险境,马谡反而没了回去承认错误的勇气,即便其兄长马良是诸葛亮的结拜兄弟。
张休见状,靠近马谡,低声道:马将军,事已至此,只怕现在回去,丞相也不会饶了我们。在其看来,诸葛亮看在马良的面子上,对马谡极为看重,应该不会重罚马谡,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了。
马谡心一横,直接纵马逃离,张休等人跟着纵马逃离。唯有陈式留在原地。
陈式是个老实人,又怎会听闻诸葛亮有危险反而逃窜?
公孙尘见马谡逃窜,更是愤怒,连忙掷出剑鞘,剑鞘飞旋而出,扫中马腿,骏马摔倒在地。马谡从马上摔落,尚未站立,便见龙渊剑闪烁着寒光,抵在其喉间,执剑者正是公孙尘。
马谡心中有愧,也不还手,叹了一口气,道:唉。一步错,步步错。我愧对丞相。
张休等人见马谡被制,连忙将公孙尘包围。陈式不愿两方内战,连忙喝道:都住手,快把武器放下。
张休等人并未有所动静,马谡道:都放下。张休等人方放下兵刃。
公孙尘道:随我去见丞相。
马谡点头。
斜谷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乃兵家必争之地。
斜谷崖壁之上,一道栈道横陈其上。此刻,一万汉军正沿着栈道缓缓撤退,赵云亲自断后。其奉诸葛亮之命,领军出斜谷,被曹真率领大军击败,此刻正沿着栈道撤离。
河水奔流,声如虎吼。在河流上方百丈高空,一道紫色人影凭空出现,正是离恨天。其手握从刑天手中夺来的巨斧刑天刈,轻扇紫羽扇,悠然自得。
少顷,在其面前,一道梅风松骨的身影凭空出现,正是诸葛亮。
离恨天详观诸葛亮脸色,道:丞相最近消瘦了不少。
诸葛亮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活活累死吗?
离恨天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丞相。那你知道我现在的目的吗?
诸葛亮道:毁掉此处栈道,增大我北伐的难度。
离恨天道:我也是为丞相着想。现在又不如秦末,武都地震,汉水早已改道,你已无法如韩信那般沿着河道溯江而上,然后居高临下,入主关中。两千里蜀道,八百里秦川,岂是人力所能翻越?你若北伐,负责后勤的兵马比前线还多,益州有多少兵马供丞相驱使?我现在毁掉栈道,丞相便老老实实待在益州吧。
诸葛亮道:若这般,你便可以继续你的驭民五术了。你借曹操之手,将驭民五术施展到极致,遗祸千年,还嫌不够吗?
离恨天道:将驭民五术施展到极致?丞相是太善良了,还是不懂驭民五术之精义?驭民五术不过才刚刚开始。
诸葛亮道:那何时是极致?
离恨天道:万胡灭华,方是极致。
诸葛亮道:商鞅推行驭民五术,结果是五马分尸。我早晚也将你五马分尸。
离恨天冷笑道:丞相这么暴躁,小心伤了身子。语罢,举起手中刑天刈,道:这斧劈山如劈柴,丞相打算怎么挡我?
诸葛亮从怀中掏出双鱼玉佩,用微弱劲力划破指尖,一滴鲜血滴在双鱼玉佩之上,双鱼玉佩登时发出淡淡青芒,旋即变形化状,变成一柄三尺长剑,诸葛亮握住剑柄,轻轻一挥,空气为之扭曲。
离恨天浓眉深皱,暗道:诸葛亮对双鱼玉佩的运使比上次更加熟稔,此人绝不能留。其研究了双鱼玉佩两百余年,未明丝毫,不想诸葛亮推敲两年,竟已能用玉剑扭曲空气。
离恨天握紧刑天刈,飞向诸葛亮,刑天刈横扫,带动罡风成旋。
诸葛亮挥剑斜撩,点中刑天刈,运劲斜推,旋即反握剑柄,扫向离恨天。离恨天横刃抵挡。剑斧相击,发出雷鸣震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