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三十五分,电影院外面。
《》散场后,观众们陆陆续续地从放映厅里走出来。
呜呜呜
实在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卫国哥你说小鬼子怎么这么可恨呜呜呜雨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后面那些鬼子都被消灭了。
真的?
真的!
呜呜呜可是我还是想哭呜呜
好了,别哭了,再哭,你明天眼睛就得肿成馒头了。李卫国给她递了一张手绢,无奈地安慰道。
这小丫头看了一遍电影,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睛鼻子都哭得通红。
从电影结尾五壮士跳崖,一直哭到到电影结束出来了,金豆子还掉个不停,劝都劝不住。
而且像雨水这样的还不少。
好多都被悲壮的电影情节感动到流泪,哪怕电影散场了,依然不舍得离去,而是站着电影院门前哽咽哭泣,久久不能平复。
看到这一幕,李卫国也不得不感慨,这年代老百姓的精神信仰是如此的单纯坚定,这种信仰,是后世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见到的。
唉算了,劝是劝不住了,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吧,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夜晚八九点钟的南锣鼓巷此时依然喧闹,按往常这个时候,南锣鼓巷的大街小巷早就熄灯熄火,关灯睡觉了。
可现在是大年初一,不单南锣鼓巷,整个帝都都依然一片热闹繁华。
回来的一路上,行人还不少,大马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里,孩子们放鞭炮嬉戏打闹,笑声不绝于耳,夜空中时不时地还亮起一阵五彩斑斓的烟花,把整个夜空照得通亮,当真是年味十足啊。
回到四合院前院,送走雨水,李卫国停好车便回到自个屋里。
推开房门,拉开灯,屋里阴凉阴凉的,冻得李卫国打了个哆嗦。
今天出去玩了一天,他连炉子都没烧过,现在屋子里冷得跟个冰窖似的,压根坐不住人。
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李卫国赶忙打开铁皮炉子,往里面加蜂窝煤。
他这屋子装修的时候嫌麻烦没要火炕,取暖全靠煤炉子,要是不把火点上,晚上是甭想睡得安慰的。
随手撕过一张报纸,拿出火柴,点着报纸便放进去给蜂窝煤点火。
不一会儿,放进去的蜂窝煤就徐徐燃起了火苗。
点燃炉子,李卫国又往里面夹了两块蜂窝煤,放上一大壶水,慢慢烧着。
忙完这些,李卫国拿过暖水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美滋滋地听起了收音机。
这年月,夜生活枯燥乏味,啥娱乐也没有。
一到晚上,要么早早地睡觉,要么就是听别人打洞造人,要不是买了个收音机,李卫国都被憋疯了。
听了半个小时的单口相声,门口就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李卫国:谁呀?
卫国哥,是我。门外传来了雨水的声音。
哦,门没锁,进来吧。
雨水闻声推门进来,见李卫国在那喝茶,俏声一笑:卫国哥,嘻嘻我借用一下你的大浴桶洗个澡哈
嗯,你用吧,热水在铁皮炉子上,烧了半个钟了,应该差不多了,洗手台那里可以接冷水。说着李卫国给雨水指了指洗手台和炉子上面呼呼往外冒着热气的大水壶。
好哒。
雨水笑眯眯地应道,拿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直奔右间屏风后面的大浴桶,早上的时候她就跟李卫国说好了,所以也不客气。
放好衣服,雨水提起炉子上的大水壶,就往屏风后面走去。
没一会儿,浴桶便放满了水,正准备洗澡呢,却见李卫国还坐在屋里听收音机,一动不动的。
卫国哥,我要洗澡了
哦,行,你洗呗。
李卫国转头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专心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节目。
哎呀不是,你能不能说着,雨水红着个脸,欲言又止道。
见她这扭捏的模样,李卫国就明白了。
装作恍然大悟道:哦要我帮你搓背是吧,行,我这就来。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毛巾。
哎呀,讨厌啦,不是,你快出去,你在这儿,我洗不了。雨水大囧,连忙解释道。
真不要我搓背?我可是跟澡堂的搓澡师傅学过的。
雨水也看出来他在戏弄人了,美目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是美,赶紧出去,我的水要凉了。
搓澡免费的,真不要?
你倒贴也不要,赶紧出去。
说罢,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给他推到了门外边,然后把门一关,锁上。
门外的李卫国摇头笑了笑,这丫头混熟了之后,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得被赶出家门了,只能当门神了。
于是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就这么蹲在门口,巴巴地抽了起来。
听着屋里哗拉拉的流水声这月色,真是撩人啊
正当李卫国蹲那吞云吐雾的时候,忽然,从二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就往他这儿来了。
李卫国抬头一瞧,这不是周波么。
大晚上的,这小子不在家里待着,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嗬嗬卫国哥,出大事了周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见李卫国,就喊了起来。
李卫国疑惑地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小波?
呼呼卫国哥,出大事儿了,我哥和国兵哥在医院呢。
嗯?什么情况?
李卫国面容一肃,不由地提高了声调。
这下午分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
周波连忙解释道:是国兵哥被人打了,我哥让我过来找你,让你快去医院看看。
被打了?哪个医院?
鼓楼中医院。
听闻两个死党出事,李卫国也来不及细想,一把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去旁边推自行车:我们走,具体情况,路上你给我说说。
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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