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傻柱家添了个大件的兴高采烈,有的人家就不怎么快乐了。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自个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喝着小酒。
忽然,房门打开,他媳妇儿刘亚楠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茂,你知道吗,中院的傻柱买缝纫机了,好多人在他们家门口围观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可热闹了。
刘亚楠一进屋就兴致勃勃地跟许大茂讲了一下刚才她在中院看到的热闹。
有啥好看的,那傻柱抬着缝纫机回来,嚷嚷得全院都听见了,我又不是耳聋。许大茂不屑地撇了撇嘴,对傻柱的得瑟弃之以鼻。
缝纫机而已,他们家又不是没有,有啥好得瑟的。
幼稚
刘亚楠无奈地笑了笑,一看她男人这副德性,就知道他老毛病犯了,就是见不得死对头傻柱好。
许大茂和傻柱的恩怨纠葛,她是也知道一些,不过她刚嫁到四合院不久,对院里的人和事都不熟悉,还是很好奇院里各家各户的情况的。
于是就好奇地问了一嘴:大茂,这傻柱家好像也没你之前说得那么不堪哪,人家现在也买了缝纫机了,日子过得挺红火的呀?
她嫁进来的那会儿,许大茂就没少跟她损傻柱,简直是贬得一文不值,不过现如今看来,好像情况不是那么一回事。
许大茂一声嗤笑:嗤他红火个屁,他那缝纫机票是从李科长那儿来的吧?
你咋知道的?刘亚楠不解道。
没见许大茂去中院看热闹呀,怎么消息这么灵通?
呵还用猜吗,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李科长帮的他,李科长要是不帮他,他到现在媳妇儿都娶不上。许大茂愤愤地啐了一口,一百个看不上傻柱。
当初要不是李卫国拦着,老早他就把傻柱的相亲给搅和了,哪里轮得到傻柱来搅和他。
只是可惜了当初的娄晓娥了,那可是轧钢厂大股东娄振华的闺女呀。
当初要是成了,说不得他也能凭风借力,靠着娄家在轧钢厂的人脉关系混个宣传科长什么的干干,哪里像现在还是天天背着个放映机上山下乡。
这刘亚楠家里虽然是个小资本家,有点小钱,但是在人脉和关系上,到底是差了娄家不是一丁半点儿。
真是可惜了
刘亚楠不知道这会儿许大茂的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一听她男人的死对头跟李卫国关系不浅,不由地就多了几分担心。
大茂,这傻柱和李科长关系这么近,你老跟他对着干,李科长会不会拉偏架啊?
许大茂一怔,不过转念思考了一下,便摇了摇头:不会,只要不玩出格,李科长不会管的。
听他这么说,刘亚楠将信将疑地问道:真不要紧?我听院里的大姨大妈们说,李科长好像和傻柱的妹妹要成了。
成就成呗,我和傻柱只是不对付而已,又不是有什么大仇,没什么好担心的,李科长从来不管我们怎么掐。
许大茂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只是心里暗骂傻柱这狗鈤的命好,有个好妹妹。
一聊到李卫国的事情,刘亚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眼珠子一转,小声和许大茂说道:大茂,这傻柱妹妹还没到年纪,院里好多大姨大妈都在打李科长的主意。
你说咱要不要也试试,我家里有个模样身段不错的堂妹,年纪也到了,你说这要是成了说着,刘亚楠朝许大茂眨了眨眼睛,心思不言而喻。
听到自己媳妇儿这么一说,许大茂一瞬间隐隐有几分心动,不由地坐直了身子,不过仔细一考虑,却是又靠坐了回去。
摇头道:算了吧,别瞎折腾,人家处得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你跑去掺和一脚,搞不好最后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
虽然见不得傻柱好,但有些事许大茂还是看得清的,关饷那天二大爷刘海中在一食堂被傻柱整治的事情他也知道。
那真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有冤无处申哪,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得罪傻柱他是不怕,但是他可不想得罪李卫国。
哎幼真是可惜了刘亚楠颇有几分不甘心。
别可惜了,有些事情不该我们掺和,没看院里大家都是光说不动吗?大家都不是傻子。
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夜里还得去菜市场排队呢,早点把东西都准备好,别到时候慌里忙张的耽搁了功夫。许大茂挥了挥手,打发她去干活。
刘亚楠不情愿道:哎幼买个菜还得三更半夜起来排队,真是麻烦
麻烦也得去,不然过年吃什么?行了,别叨叨,赶紧准备准备。
哦
晚上吃过晚饭,三位大爷又照例召开了全院大会。
开会内容也不是为别的,还是关于年底这几天排队买菜的事情。
这么些年来排过这么多次队,大家都已经有了默契,该是怎么安排还是怎么安排,也就是重新提一下,让各家各户心里都有个数,晚上准时准点出发,免得耽搁了排队的好时候。
毕竟今年的情况不同于去年,往年过年还能买到猪肉和鸡蛋,也能买到鸡鸭鹅,去晚点儿,也没什么,顶多就是排队排久一点,到底还是都能买到东西的。
但是今年饥荒的情况严峻,市面上早就已经基本停止了鲜肉和鸡蛋的供应,年底菜市场具体的供应情况,还得看人家市场实际的物资情况来定,大家也不确定具体能买到多少东西。
所以一大爷等人也是反复强调晚上别睡得太死,早点起床,争取排队去早点儿,别误了正事。
事关各家自己的利益,各家各户也是非常的重视,都把话听进去了。
这不,夜里凌晨两点多,一到点儿,院里的居民都纷纷摸黑爬了起来。
起床开灯穿衣,然后相互敲门,叫醒左邻右舍的邻居。
前院李卫国这边也没墨迹,凌晨两点钟一到也是早早就爬了起来,起身洗漱更衣。
虽然以他的物资库存并不需要去排什么队,但是这种集体活动也是不能缺的,总得为自己后续拿出来的物资找个出处不是。
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披上军大衣,正准备拿上挎包出发呢,房门那就响起了冬冬冬敲门声。
卫国哥,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了雨水的声音。
好了。李卫国应了一声,然后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雨水这丫头已经提着板凳和棉被准备出发了,整个人穿的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头上还裹了一块蓝色方格的头巾。
李卫国乍一看她这村姑的造型,差点没笑出声来:雨水,你怎么还学人家包头巾哪?
雨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打了个冷颤:哎幼,化雪了,冷嘛,不包个头巾感觉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太冷了说着,小妮子哆哆嗦嗦地往手里哈了一口热气,使劲搓了搓。
李卫国闻言,往门外看去,外面还真是化雪了,房顶上的雪水不停地在往下滴落,外面气温下降得厉害。
刚才在屋里一直点着火炉,对温度没什么感觉,现在一出来,寒风呼呼地吹,连他这个体魄都冻了一个激灵。
是有点冷哈,雨水,你先进来,我给你添件衣服。
李卫国二话不说就把雨水拉进了屋,然后回卧室一阵翻找,给她找来了一件军大衣和一顶毡绒帽。
还别说,这小妮子军大衣一披,毡绒帽一戴,真就像个活脱脱的一个美女小战士。
给雨水添完衣帽,傻柱夫妇很快也跟着找了过来。
他们夫妻俩东西拿的也不少,板凳棉被暖壶茶缸窝窝头等,样样齐全,都是奔着持久战去的,已经有了经验了。
卫国,好了没啊,该出发了。
院里大队伍已经往外走了,傻柱见他俩还没出来,站在门外就喊了一句。
好了,这就来。
李卫国应了一声,挎上挎包就带着雨水走了出去。
嘿卫国,你还是轻装上阵啊?傻柱一看他除了一个挎包,一如既往的两手空空,啥也不带,忍不住就笑了一句。
那是,都在这儿呢。
李卫国拍了拍挎包,冲他挑了挑眉,表示兜里有货。
傻柱一笑,顿时了然,好东西都在包里嘛,这个要得,于是也不再担心,一挥手,打头就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