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西九龙警署。

    楚阳穿着一件灰色T恤，坐在监视器后面，盯着画面中周振华的表演。

    片刻后，便拿起导筒喊了一声，“cut。”

    周振华立刻抹了把汗，转身走过来，“导演，怎么样？”

    楚阳打了个手势，“非常棒，下一场。”

    助理导演甘澍立刻凑过来，“羊哥，《无间道》的戏份拍完了。下一场是《新警察故事》的。”

    楚阳面无表情，好似一个只会拍片的机器，“好。”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邹廷柏的死缠烂打，接手了《新警察故事》的拍摄。

    无他，一千万美元的导演片酬，外加百分之五的票房分红，邹廷柏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当前全球华人导演片酬最高的就是王安，接拍商业片的片酬是6000万美元，艺术片3000万，华语片2000万，而且不谈价、不打折。

    排名第二的便是刚刚拿到戛纳评审团大奖的赵正宝，商业片片酬从2000万华元暴涨到2000万美元，艺术片1200万美元。不过他在国际上是新晋大神，这个价格还能再谈一谈，也许等哪天能拿一個三大电影节的金奖，估计神格就稳了，那时候不仅还能继续涨价，价格还没得谈。

    楚阳就排在他们两位之后，与其他三四位老牌华语电影导演一起，构成第三档。而且他这个价格还没多少水分。

    周所周知，楚阳总共拍过《满江红》、《夏洛特烦恼》、《我要成名》、《霸王别姬》四部电影，只上映了三部，另有两部短片和一部编剧。但是所有上映的电影全部票房大爆，编剧的电影更是拿到戛纳电影节大奖，短片也没落空。

    所以谁都知道，楚阳出手的电影，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而且全都是以小博大，收益率高得惊人，即便是文艺片，也大概率能得奖。

    唯一没拿奖的文艺片，就是《我要成名》，但是看看这部戏遇到的是谁？

    《活着》！

    而且除了魔都电影节的金龙奖，《我要成名》报名的其他电影奖还没开始，但以金龙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剪辑、最佳配乐七大提名的成绩，在没有《活着》的情况下，谁都不怀疑这部戏能大获丰收。

    所以说，邹廷柏给得多吗？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楚阳自己觉得可以接受就行了。

    再说了，和邹廷柏说的一样，《新警察故事》里的大部分场景都可以跟《无间道》套拍，他连剧组都不用建，直接重新找一批演员过来……甚至连演员都可以互串。

    比如现在梁正就在里面演了个不大不小的角色。

    节省下来的成本，又给楚阳的阳光正午公司算了5个点的分成。

    楚阳坐在导演椅上，看着邹廷柏带着几个演员在镜头前走位，莫名其妙的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话说，邹廷柏蹭自己的剧组，跟去年自己蹭赵正宝的剧组拍《满江红》是不是一个道理？

    果然，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只不过，《无间道》三部曲加《新警察故事》，一个剧组拖四部戏，就问一句，能不能申请最节俭剧组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而楚阳同时开拍《东方三侠》上下两部，以及这四部，加起来就是6部电影，一个导演拍六部，这个能不能再申请一个世界纪录？

    不一会儿准备完成，邹廷柏颠颠地跑过来，“导演，准备好了。”

    楚阳抬起头，“哦，那就开始吧。”

    邹廷柏连连点头，“好嘞。”大风小说

    随后转身就走，还用力拍着手，“开始了、开始了啊。”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里面客串邹廷柏女朋友的欧梦媛更是乐不可支，“柏哥，你是多久没拍戏了，这么兴奋？”

    邹廷柏边走边睁大眼睛瞪着她，“戏每年都有，但这么精彩的戏十年一遇啊。少废话，赶紧准备，导演要喊开始了啊。”

    然后到固定的位置上站好，稍微调整一下状态，对着楚阳打了个手势。

    楚阳咧着嘴呵呵笑了几声，才举起导筒，“action。”

    ……

    楚阳在香江连轴转，同时拍摄《东方三侠》、《无间道》三部曲和《新警察故事》，每日里忙得晕头转向。

    这一日，《东方三侠》片场，一座看上去颇为老旧的教堂中，张青玉、倪萃虹和邹雅菲穿着保守却不失性感的道具服，一人拿剑、一人持九节鞭，一人双刀，与梁正饰演的大反派打得难解难分。

    不一会儿，楚阳便喊停，随即将坚守阵地担任武指的邹廷柏招了过来，“柏哥，正哥的武打动作设计得还行，玉姐他们三个，能不能再夸张一点。”

    邹廷柏工作的时候格外认真，边想边说道，“你要飘逸、要好看，还要具有实战观赏性，单一就好说，组合起来的话，确实有点难度。”

    楚阳，“其实也还好啦，你看这样行不行，比如说玉姐是耍剑的，那么她用剑的时候呢，就可以身形飘逸一点，多加身法，然后剑就神出鬼没，但是每次出剑，一定要直指要害，这样就显得又爽又飒。小菲用九节鞭，但她因为是被大反派教导，所以招式就阴狠毒辣，……”

    第N次商量过之后，邹廷柏总算设计出楚阳想要的效果，然后由邹家班的武师先打一遍，导演确认没有问题，再让演员跟着学。

    这种方法带来的后果，一是演员表演更加真实到位，也不需要后期做换脸特效，二是效率直线下降。

    本来楚阳还想着先三下五除二把这部戏搞定，然后专心去拍《无间道》和《新警察故事》。

    但是倪萃虹和邹雅菲信誓旦旦的要自己亲自上阵。

    她们的理由是，如果连这几套武打动作都做不来，还谈什么上舞台表演歌舞剧？趁早回家洗洗睡得了！

    楚阳见她们两个意志如此坚定，也只能由着她们。

    张青玉一看，两个小妹妹都这么拼，我一个大姐能安安心心地坐着看她们打？

    于是便也加入进来，以至于拍摄《东方三侠》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耗费在打戏上。

    还好，楚阳串的戏多，这边在准备，他便去隔壁拍另外一部。

    同样都是港片，而且有现代元素，连街道都不用换，只是在旁边改一下布景，就是合适的拍摄地。

    所以等倪萃虹她们重新练新动作的时候，楚阳便跑到另一边去拍《无间道》的戏。

    音像店，章忠强饰演的陈永仁与周振华饰演的刘建明首次相遇。

    两人都是老戏骨，一遍过，再保一条，这场戏就完了。

    副导演赶紧催着人换场。

    下一条是陈永仁与前女友相遇的戏。

    楚阳坐在一旁等着，这时助理罗莎走了过来，小声说道，“羊哥，外面来了好多记者，安排的保安都快拦不住了，甘导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