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还能跟他们干?陈数笑了。
但看着秦镇坚定的眼神,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我把买来的那抬纺车给改造了,娟儿用着很顺手,能出不少布,我打算带些人去砍些树,多做一些,让村里的姐姐婶婶都来纺织另外,我和疤哥商量好了,我们捞鱼他送货,到时候应该可以顺带着将村里的布匹捎到城里去卖
等会等会!
陈数一时有些理不清头绪。
别跟我说那么多,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你就直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事就成!
村子很快就会富起来,难免被人惦记,我需要早作准备。秦镇直视陈数:你总不能指望县衙里的那些官差吧?
话都说到这了,陈数再听不明白,就白做这么多年的斥候了。
你小子倒是看得长远。
陈数啧啧称奇,这还没赚到钱呢,就想着该怎么防身了。
是个可造之材啊!
他略微思考,便欣然应允。
只是,想让村里人听话可不容易啊。陈数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渔村三百多号人,男人占一半,愿意跟着刘全下海捞鱼的只有十几人,更不提敢于进林子打猎的。
个个都是甘愿吃观音土,也不愿意冒险的主,土匪还没来就一哄而散了,想要这些人保卫村子,可不是什么易事。
这个交给我。秦镇却自信满满。
说服了陈数后,秦镇回了趟家。
镇儿,我新做的衣服,你快穿上试试!柳娟拿着一件白衫迎了上来。
她的手法很好,白衫干净整洁,穿着十分舒适。
娟儿,你的手艺真棒。
秦镇本来底子就不错,穿上新衣裳,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咱家镇儿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柳娟脸红红的,目光温婉热切。
这纺织机是不错哈!看这料子织的多好!村里的女人眼热不已:这料子都能去县城里卖钱了!你说秦镇脑袋瓜咋就那么好使呢?我家要是有一台纺织机就好了。
别想了,那是镇儿特意给娟儿做得,你当什么人都能用呢?是不是娟儿?
大娘嫂子们的调笑让柳娟面红如血,她笑得合不拢腿,心中越发甜蜜。
镇儿,你看能不能给我们也做一个这个什么机?王婶不好意思的说道。
每天看着柳娟轻轻松松踩脚踏板就能织出布来,她别提有多羡慕了。
要是自家也有这玩意,得有多好啊?
柳娟也帮着劝:当家的,你就给王婶她们也做一个吧?
她本心善良,没那么多歪心思,听到王婶想要,便帮着求。
全然没有意识到纺织机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做这玩意需要木头,我手中也没有那么多的木头呀。秦镇故作为难道。
这还不简单?王婶还当是什么难事呢:我这就让刘全带人砍树去!咱们这穷山坳别的没有,树多得是!还愁没有木头?
见王婶急匆匆回去摇人砍树,其他人坐不住了。
一个个纷纷涌了上来,差点没把秦镇家的门槛踩烂。
镇儿,咱们也去砍树,你看能给我们也做一个不?
不成不成。
秦镇摇了摇头:你们都知道,纺织机是个能生钱的玩意,将来我指望把娟儿织出来的布运到县衙里卖钱呢,要是人手一个,布岂不是就不值钱了?
那你凭啥给王婶造啊?当即有人酸溜溜的问道。
王婶是我婶,那能一样吗?秦镇的回答无可挑剔。
从小到大,村长一家确实对秦家帮助良多。
秦镇给王婶造一台纺织机,谁也不能挑出刺来。
但都是乡里乡亲的,看到别人家有,自己家没有,总归是非常难受的。
这时秦镇话锋一转。
但是吧,就纺织机太少了,确实也捣鼓不出几匹布来,你们若是愿意帮着弄木材,到时候我多造几台纺织机,请你们来织布,给你们算工钱怎么样?
不成不成,这不是白给你家打工了?当即有人不干了,议论秦镇不老实。
在很多人看来,不就是一个纺织机吗?秦镇家都那么有钱了,帮助帮助乡亲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秦镇也不在意。
他想建设小渔村不假,但他不养闲人。
也有一些心思活络的村妇同意了秦镇的要求。
当即回家找各自的男人,准备去砍树。
见自己不论怎么求怎么说秦镇都不松口后,那些村民也纷纷失望的散开。
秦镇也有功夫,开始钻研渔网。
一连几天,秦镇都猫在家里没有出门,院子里的木材是越堆越多,最后院子都放不下,只能堆到外面码成墙。
秦镇也信守承诺,一连造了十几家纺织机,在院子旁边找了个空地码了起来。除开送给王婶的那一架之外,其余的都被他整齐有序的固定在泥地里。
竣工那天,村里的女人又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李憨他妈,一个挺老实本分的中年女人。
镇儿,你先前说帮忙砍树就能过来帮工,是不是真的?
当然!
秦镇笑呵呵的为村民们讲解着。
都是一个村的,我坑谁也不能坑你们不是?这样,凡是来我这里织布的,四个时辰算一班,每人每做一班三文钱的工钱,外加两顿饭,工钱日结,怎么样?
要知道,寻常百姓一年的收成不过一千文钱。
也就是一两银子。
折合下来,每天还不到三文钱。
秦镇这里四个时辰算一班,要是没日没夜的做,一天可以赚九文钱呢!
而且还管两顿饭?!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好事?
村民们当即沸腾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秦镇围去。
镇儿,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时候你可不能把婶婶给忘喽!
镇儿,我给你家砍过树呢!是不是得算我一个?
纺织机比人多,不抢,就抢不着了!
李憨这时也挤过人群,死死拉着秦镇的手:镇儿,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你必须带上我!我我织布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