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居然是当今大商水师统帅,钟意将军麾下的战将,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秦镇也满脸凝重。
对方既然已经报出名讳,就不怕秦镇他们闹事!换言之今儿这事,如果不能让这宁伤满意,秦镇这一船的人只怕都会被宁伤当作海寇,杀良冒功。
大商水师不应该是保护百姓的吗?为何如此嚣张跋扈?!南宫远厉声痛斥。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自报家门,甚至愿意让对方查证,为何这一伙水兵还死咬着不放?
唐宣也气的浑身发抖,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蛮不讲理之人?
两位公子怕是没去过边境吧?张落幽幽道:朝廷的官兵早就烂透了,他们披上那张皮可不是为了保家为民,而是为了升官发财!这样的人心中可没有道理二字。
我跟你打!山海忍不住怒吼道。
秦镇小身子骨,哪里是这宁伤的对手?
别的不说,这宁伤既然能够年纪轻轻就爬到校尉的位置上,手中的功夫绝对不差!真动起手来,秦镇绝对在他手中走不过三招。
我说过了。
宁伤神色冰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字一顿。
只有他能跟我打!
非要闹的如此不可开交吗?秦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意,赔着笑道:既然将军已经知晓我们并非海寇,何必咄咄逼人?若是将军愿意,草民愿略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将军和诸多兵爷们
小子,你懂个屁!宁伤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嗤笑着道:仅凭这艘海寇的战船,我拉回去便是大功一件!若是再斩获一些贼寇的头颅,别说官升一职,哪怕是半职其中的好处也不是你一个乡野村夫给得起的!
看在你身后那两位世家子弟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打赢了我,船我拉走,你们可以平安上岸;若是输了,人和船都得成为我的军功!
别信他的!赵羽低声道:他既然想动手,就绝不会留活口!这番说辞不过是为了逼你出手,戏耍我们而已!不论你胜负与否,他都会斩草除根。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题。
如果宁伤忌惮南宫家,就不会出手。
既然出手,就断不可能放任何人活着离开。
我跟你打!
秦镇陡然开口,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走了出去。
既然是公平决斗,还请将军将身上的甲胄脱了!否则有甲打无甲,怕是遭人耻笑!
宁伤显然也没有想到秦镇居然这么有种,真敢应战!
他意外之余,满眼的戏谑。
因为金沙滩的事情,他没少被钟意将军责罚,甚至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些,他不怪自己失职,却全部怪到了秦镇头上!
若是秦镇他们引颈受戮,海寇捞够了钱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有谁会知道海寇曾经上了岸?又怎会有那可笑的金沙滩大捷?钟意将军又怎会勃然大怒,迁怒于他?
现如今碰巧抓到了秦镇,他自然得好好的戏弄一番,方才可解他心头之恨!
好!
宁伤一把撕下甲胄,露出白色的衫衣。
他没有拔刀,而是挽起袖口,伸出双拳。
若是一刀把秦镇砍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他得拳拳到肉慢慢的把秦镇给收拾一顿,才觉得畅快!
来!
宁伤扬了扬头,挑衅般的讥讽道。
让我看看传闻中的小英雄,有多么厉害!
秦镇眼神一厉,猛地冲向宁伤。
迅猛的速度让宁伤微微意外,按照军体搏杀术的套路,秦镇一记正向踢抢攻,随后野马分鬃准备近身缠斗,用擒拿解决战斗。
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力量,也低估了宁伤的战斗经验。
面对秦镇的正向踢,宁伤居然避都不避,直接双手前顶,硬生生接住了这一脚。
什么?!
在秦镇惊愕的目光中,宁伤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双手抓住秦镇的脚,顺势往身后一带,反身就是一记回旋踢。
失去平衡的秦镇根本无力招架,这一脚切切实实的踢在了秦镇的腰间,恐怖的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甲板上。
速度可以,但力量不够。宁伤冷笑着:太弱!
南宫远和唐宣连忙跑了过去将正在吐血的秦镇扶起。
秦老弟,你没事吧?那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咱不打了,不打了还不成吗!
乒!
赵羽拔枪而出,枪意峥嵘。
要打是吧!我陪你打!
哟!还带着铁器!还说你们不是海寇?!宁伤嘴角微扬,随手抄起佩刀: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毛都没长齐,玩的明白枪吗?
赵羽刚准备出手,就被一声厉喝叫住。
住手!
秦镇缓缓起身,擦掉嘴角的鲜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艰难的挪动着步伐,缓缓朝宁伤走去。
这是我和他的决斗,我还没败!你想和他打,得先排队!
你不是他的对手。赵羽低吼道:再打下去,你会被他打死的!
死?
秦镇不置可否的再次站到了宁伤的面前,脸上露出了和宁伤先前一样的嘲弄。
他杀不死我。
猖狂!
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给瞧不起,这让高高在上的宁伤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一个进步,轰出一记窝心拳,想要彻底击溃秦镇的行动能力,将他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秦镇嘴角微扬。
他不躲不避,而是从身后掏出了一架连弩。
当宁伤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之时,已经来之不及。
轻易将秦镇击倒的膨胀感让他不自觉的放松了警惕,而这也让他面对秦镇的羞辱时,十分冒进的冲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距离。
下一刻,弓弦声响。
接连的箭矢,蓄势而出,准确无误的射穿了宁伤的大腿。
一个冰冷的声音,喝住了全场的暴动,只见秦镇一手举着弓弩,一手拔出倭刀架在宁伤的脖间,横眉冷对。
谁敢动,他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