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周静寂无声,偶有几声犬吠从不知名小巷传出。
月光洒在京都大河,微光粼粼,好看极了。
唯有小院内,迟宥枭看着洗脸盆里苍白的自己,好笑不已:阿洛的晚餐竟后劲这么大
以后不,从这一刻都不能让阿洛进厨房了。
自己受点罪没什么,以后有了孩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凌洛站在东厢房门口看着对洗脸盆发牢骚的迟宥枭。
我我说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呵呵
迟宥枭转开了话题:阿洛你也睡不着?
凌洛:你睡不着?是不是我这环境没别苑好
不是,今晚吃得多,出来消消食。
迟宥枭生怕凌洛下一句就是让他回别苑,回答得十分迅速。
今天的菜里加了一味中药,你吃得还习惯吗?凌洛问道。
中药?迟宥枭愣了一下。
难道他上吐下泻是因为中药?
凌洛点点头:那是单独给你做的。
迟宥枭:好喝。
凌洛:那就好,我还怕你第一次吃这样的饭菜会身体不适呢,那我先去睡了。
确认凌洛回了房间,迟宥枭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她发现自己虚弱的样子。
迟宥枭拖着虚脱的身体回到了西厢房,关上门,他便倚靠在门一侧,展示出了他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脆弱。
从很小开始,父亲便给他上了一课,要做迟家的孩子,便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弱点,而脆弱就是弱点中的痛点,绝不能暴露给任何人。
想着这所谓的家规,迟宥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说得好听点是家规,说得不好听点,无非就是一个把他丢在国外的借口,因为他就是父亲的弱点,不能暴露给任何人,所以他老人家才会把他丢在国外不闻不问,宛如弃子。
别说别人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迟宥枭反正是觉得挺可笑的。
都说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但人家至少把孩子养在宫里,迟家的老爷子是比无情的帝王还要无情。
他闭上眼缓了缓,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打开门却没见到异常,正要关门,就看到地上有个药盒,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迟宥枭弯腰捡起。
肠胃药,没毒。
原来还是被阿洛识破了!
迟宥枭眼里露出宠溺的笑意。
第三日,凌洛从学生家出来,闲来无事,就顺路去了王川带学员的训练场,做个患者回访。
阿洛,你怎么来了?训练场的保安看到她热络的打招呼。
凌洛十分乖巧:我来找王川叔叔。
保安:他啊,昨天就请假了,听说是在家摔了一跤,摔到腿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凌洛有些惊讶,但也只能回了家。
此时,趁着凌洛给学生上门教学琴的空隙,迟宥枭来到了茶楼,这里是京都大河街道上最有名的古店之一,祖上世代在此开设茶楼,所以庭院设计和戏文里的别无二致。
不仅有雅间游廊牌楼,正中央还有一戏台,老板说,要换在几十年前,这戏台上可还有名声大噪的戏子登台唱戏,可谓是热闹非凡。
只不过近几年不断更新换代,茶楼渐渐被人遗忘,戏台也荒废了。
迟宥枭一身黑色风衣,坐在雅间,端着茶杯望向窗外的河面。
枭哥。
没一会儿,慎天便赶到了。
查得怎么样?迟宥枭回过神,把茶杯里的茶续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