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看向凌洛。
凌洛看着宋母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嫉妒宋小姐,那么请问,是我老公对你女儿有意思呢,还是宋小姐对我老公有意思让我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才会对她怨恨到要动手打她。
宋母语噎了一下,呵斥道:大家看看,我女儿和迟宥枭明明清清白白,她却心胸狭隘的想着这些,你还狡辩什么。
气氛焦灼时,迟明开了口:凌洛,你为什么要推婉仪?
凌洛的目光落在了宋母怀里抽泣的宋婉仪身上。
妈,我不要她的道歉了,我们回去吧。宋婉仪把头埋在宋母怀里,生怕丢人似的。
凌洛一瞬不瞬地盯着宋婉仪:走什么?心虚了?
你!宋母气冲冲的瞪着凌洛。
凌洛正色道:我刚刚看她要毒害小俊才把她的手推掉的,但我只是碰了她的手,并没有推她,也没有打她。
大家大吃一惊:!!!
就你能想象吗?铁板钉钉的事突然反转了!
如果真是这样,宋婉仪被打那也是活该。
宋婉仪抽泣声顿时停了!
宋母指着凌洛说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少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我女儿才不会毒害小俊。
迟生的脸骤的一变。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凌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可我看见了啊,她给小俊喂的是她碗里的药。
大家不会相信宋婉仪毒害小俊的事,凌洛也没指望他们会相信,她要的是宋婉仪亲口承认给小俊喂药的事。
果不其然,宋婉仪坐不住了。
她手指捏紧衣角开口道:我的药是大师开的药方,只是简单的补方,孩子也可以喝的,这里面没毒。
宋母不由分说,直接拿起了宋婉仪掉在地上的碗,将没完全倒掉药直接喝了下去。
宋婉仪惊了一下,连忙上前阻止了宋母:妈!
宋母却把女儿护在身后:药是我煎的,我也喝了,没毒!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哦。凌洛摊了摊手:我又没说她的药有毒。
你——宋母气了个倒仰。
白喝下去了?
亏她刚刚还毫无犹豫的从地上捡起来,这辈子她都没这么不顾老脸过。
混账东西!你敢戏耍我。
宋母扬起手就要打凌洛,却被凌洛抓住了手腕。
凌洛甩开了宋母的手:阿姨您一会儿骂我上不了台面,一会儿骂我是混账东西,原来这就是市井外的教养,恕我属实不敢高攀。
宋母:你——
不等她开口,凌洛从口袋里拿出银针包取出了一枚银针,吓得宋母直接就闭了嘴,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这丫头是疯了吗?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对她报复。
围观的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迟生站在一旁,见她居然又要动手,高声斥道:凌洛!你给我——
只见凌洛把他当空气似的,兀自的蹲在地上,把银针放进了小俊的碗里。
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验毒。
可下一秒他们就屏住了呼吸,到底有没有毒?
就连嚣张的宋母,也跟着紧张起来,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
银针拿出来时并没变黑!
众人纷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凌洛并没有给他们太久的喘息时间,拿出新的银针放进了宋婉仪碗中的残渣里。
众人只觉心突然被什么提了起来。
宋母和宋婉仪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迟明就像个吃瓜群众,淡定的探着头看着凌洛试毒。
凌洛慢悠悠的抬起手,空气静置了十秒,众人才重新找回呼吸。
没毒没毒。
宋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火气也顿时上来了。
迟生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根本不想认识这么个玩意,很想把丢人的玩意直接丢出酒店。
装神弄鬼完了吗?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宋母太生气了,说话都开始有些过激了:道歉,跪下来道歉。
凌洛并没起身,用眼神冷冷的扫过宋母。
无知愚蠢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觉得烦。
凌洛似笑非笑道:对,就像大家看到的,这碗药都没毒,但并不代表它就没毒。
众人:???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听不懂?
说句话都自相矛盾,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凌洛说道:中医中,有十九畏和十八反,说的是中药之间的相克,就比如——
她重新又取一银针,先放进了小俊的碗中,随后又放进了宋婉仪的碗中,再拿出来时,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凌洛声音幽幽,平静无比:就比如这样。
她把银针摆在大家面前,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些。
人群中早已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两碗没毒的药合在一起便是剧毒。
他们虽然不知道毒性多大,可银针变黑的速度越快,颜色越深就代表毒性越强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众人把目光纷纷看向了宋婉仪。
看到结果的宋婉仪吓得脸色惨白,慌乱的摆手:我没有,我没有要害小俊,是小俊想喝我碗里的药,我才给他喂的,我没有要害他。
凌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算你没有要害他,你也应该知道药不能乱喝。
宋婉仪被急得眼泪直冒:我我是听大师说这药小孩子也可以喝,同样也可以调理身体,我才会给他喝的。
是的,宋婉仪确实没说错。
这个药方确实没问题,而且孩子确实也能喝,只不过,这个前提是孩子没喝与之相克的其他药。
凌洛浑然不在意,一边收着银针,一边征求着说道:请问我还需要跟她道歉吗?
如果要道歉,她说声对不起就走人,反正刚刚她确实是碰了人家。
不就是一句对不起嘛,又不要钱!
她想说,可有些人已经受不起了。
还要什么道歉,脸都没了。
看到宋母被打脸,迟明心里莫名的开心,作为同样走过凌洛套路的过来人,他深深的同情他们。
凌洛收好了银针包: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