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的酒宴散得很早。
回家的时候,天还没黑,就看到院子门口坐着一人一狗。
迟宥枭嘴角抽了抽。
少爷,太太。
古嵩看到他们回来,整个人都精神了。
饿了吧?给你打包了好吃的。凌洛晃了晃手里的打包袋。
古嵩:谢谢太太。
他看了一眼迟宥枭,没说谢谢。
大哥不是打包饭菜的人,这么贴心的事只有大嫂才会想到。
他们刚到家不久,王婶就领着一个抱孩子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阿洛,你快来,这孩子快不行了。
原来还在和狗狗玩游戏的凌洛,立马变得严谨认真。
孩子呼吸困难,脸和嘴唇全部紫绀,意识也不清醒了。
——窒息了!
凌洛问道:卡异物了吗?
大人很慌,只是摇头,什么都不知道:孩子睡着了,等我去看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无法判断是不是异物,凌洛只好一边做着海姆立克急救法,一边做着心脏复苏,如此循环几次,小孩吐了异物,人也渐渐清醒。
大人抱着醒过来的孩子喜极而泣。
谢谢凌大夫,谢谢谢谢。
大人抱着孩子半蹲在地上给凌洛道谢。
凌洛只道:快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吧。
哎!
大人连忙带着孩子离开了。
王婶给凌洛竖了一个大拇指:阿洛,你是这个。
刚刚她都吓死了,她以为孩子都快没了。
是他们命好,遇见王婶这个热心肠,凌洛笑道。
那两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应该是王婶在哪遛弯的时候发现了这事,就把人领这来了。
凌洛可以说是京都大河街的定海神针,附近大大小小的人生病,第一时间都会往她这跑,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大病小病都找凌洛。
至于医院,很多人几年都没去过一次了。
王婶说道:我也就是随手帮帮忙。
凌洛和王婶又你来我往的聊了聊,没多久王婶就被跳广场的姐妹叫走了。
等凌洛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迟宥枭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凌洛问道。
迟宥枭来到他们面前:你就不怕他们讹你?
凌洛很坚定的说道:不怕!比起钱,人命更重要。
每次问到关于医学的问题,她就好像变了个人。
那种生命医学至上的精神,是从内而外的散发。
过了一会儿,凌洛发现他的目光还锁着自己,疑惑的问道:还有事?
迟宥枭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状似无意的说道:就今天的事,我和那个宋婉仪并没有什么,你不要乱想。
凌洛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唇角一勾:我当然知道你和她没什么。
迟宥枭:宋婉仪说的那些话我也没信,从始至终我只相信你。
嗯!我也知道。
宋婉仪那些伎俩放电视剧里演演就好了,真要在人前表演一番,根本没人会相信。
人人都会鉴茶,关键就看人愿不愿意撕开茶言茶语的表面了。
迟宥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凌洛,凌洛回以真诚的笑容。
他坦诚相见,她无条件信任。
两人都会心一笑。
夜深,万籁俱寂。
整个小院除去灯笼发着微光,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与沉寂。
凌洛忽然翻身而起,换了身行头。
她得去迟明公司看看,到底那些人有了什么对付他们的计划。
想要入股她的公司,真是好大的口气。
可刚推开窗,凌洛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声音。
——那只狗!
凌洛用手掩面,迅速关上了窗。
这可咋整?出不了门啊!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院子里又有动静,那只野猫似乎和狗打起来了。
没想到一直野猫也这么重情义,成精了吧。
凌洛没时间想那么多,从窗户翻身出了房间,然后从墙角摸了出去。
这时听到动静的古嵩骂骂咧咧的打开门:哪儿来的野猫,吵死了。
野猫也不恋战,从小豆丁手里立马闪了猫神,和黑夜融为一体,消失在了夜色中。
迟宥枭也从房内打开了门。
比起古嵩困到睁不开的眼睛,他更像是还没有睡。
少爷,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猫,已经跑了。
迟宥枭扫了一眼狗窝,又看了眼东厢房的门,没言语。
这么大的动静,阿洛没吵醒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来到了东厢房门口,抬手时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凌洛说知道他相信她时真诚的笑容。
也许,是她今天太累了吧。
还是不要打扰了她。
他转身回了西厢房。
古嵩微微皱眉,大哥这是怎么了?
男欢女爱他不懂,打了个哈欠回房间继续找周公去了。
凌洛开车来到了迟明公司的大厦,这里离迟明家倒没多远,繁华大道的交叉路口,数不清的窗户装饰着大厦,上面偶有几窄亮着的灯点缀,如同星星之火。
这么晚还有人加班!凌洛嘀咕着。
要想掩人耳目,她就必须先把总闸关了。
凌洛都觉得难以想象。
为了看他们所谓计划书,她居然夜闯大厦公司,不过挺刺激,她喜欢!
迟伯伯,对不住了!
借你计划书一看。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见谅了!
她的黑影在大厦机房外一闪而过,就在她刚出机房后不久,一个黑影也立在了机房外。
大厦因为跳闸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然。
月影透过窗洒落在走廊上。
来之前做了功课,所以凌洛很快到了迟明办公室门口。
凌洛扫了一眼紧闭的门。
好像不知道怎么开锁,失策了!
凌洛到了隔壁的房间,应该是秘书的办公室,所以并未锁门。
房间里一排排的柜子上,放置着很多文件,其中也不乏一些各大企业高管的个人资料与爱好。
倒是个敬业的秘书。
凌洛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一心想要找到进迟明办公室的办法。
找到了!
凌洛推开窗,看到隔壁的窗也开着,正是进去的好办法。
只不过这可是顶楼啊!
但凌洛眼睛都没眨一下,从兜里拿出安全绳,翻身出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