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大河的死因,还有蹊跷?
相墨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钟丘,出声问道。
钟丘没有回答,只是又探头到院子里看了看,想进去看看吗?
进去?相墨一时间有些犹豫,这不是神性波动的产物吗?就这么进去,没有什么影响?
钟丘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只笑道,就这么进去,不碍事。在它崩散之前,其实和普通的楼房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让你大开眼界。
相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依旧疑惑最开始的问题,王大河的死因
大概率不只是被楼压死这么简单。钟丘说道,却又摇摇头,但那是警察的事情,我们只负责神性污染的事情。
但是,如果王大河的死因真和周围的居民有关,他们算不算凶手?
相墨有些纠结。
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说出来,如果他们就这么帮忙那些居民脱离了神性污染的危害,那他们又算不算是帮凶呢?
这是警察该操心的事情。钟丘依旧如此说道,他回过头看了相墨一眼,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的纠结,但一码是一码,我们的任务和职责,就是解决神性污染。
至于之后,村民和王大河之间还有什么的问题,那另一码事了。
相墨缓缓点头,没有说话。
钟丘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也不是想不通的吧,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相墨不太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
他感觉自己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一旦对某个群体预先有了什么不好的看法的话,他却也不能做到平常心接待。
这很正常,你觉得他们不是好人,自然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帮助他们。钟丘走过来,缓缓说道,但我们本意并不是保护他们,而是解决污染事件。
相墨缓缓点头,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而队长继续说道,而且,我又没有说不管这件事,只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我们的重点,在于神性污染。
我知道了。相墨点点头,已经完全想通了。
钟丘轻笑,向着院里走去,进来看看吧。
相墨没有犹豫,跟着队长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普普通通,水泥地面带着些年代感,边角破碎的地方顽强地长出了不少不知名植物。
左边有一小块田地,里面长着茂盛的野草,而右边就是那栋古怪的高楼,木质房门虚掩,老旧的木窗也看不清里面,只能看见斑驳的窗花和上面的落尘。
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就像一处荒废了一段时间的农家小院,如果忽略一旁古怪的高楼的话。
这些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相墨忽然有些疑惑,这些景象如此真实,都是神性波动印象的产物?
王大河是死在坍塌事件中的,他自己修建的房屋就是一个危房,根本没法居住。而在他死后,那座房屋的残骸也被拆除了。
钟丘简单地说道。
相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这里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一片空地才对,他环顾四周,又一次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屋檐下的柴堆,晃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枝条都生长在一起,相互纠缠,再往里面看去,却见它们似乎直接从的墙体里伸长出来的一样。
左手田地里的杂草也是模模糊糊,分不清楚哪一丛又是哪一丛,像是一团毛线。
模模糊糊,细节上尤为如此,好像因为网速而加载不出来的游戏场景。
这栋楼,是因为大家的愿望而出现的,或者说是因为大家的想象。一栋古怪的高楼好想出来,但是里面细节就不好想出来了。
钟丘随意看了看,解释道,接着推开了高楼房门,走了进去。
相墨点了点头,跟着队长走进去。
房间里也差不多,进去是客厅,墙壁上还有着木质的神龛,并没有什么神像,只有一张牌匾,上面写着模糊不清的字迹。
正中间是一张八仙桌,规规矩矩,倒像是的一个普通的房间了。
相墨站到牌匾前,仔细看了看,想要看出这究竟是哪路神明,却只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个王字。
这种神龛,一般供奉的都是祖宗先人。钟丘说道。
相墨皱了皱眉,祖宗先人这种情况,算不算是神明呢?
一般不算。
一般?
如果后人特别多,供奉的又是同一人的话,那就算了。钟丘简单说道。
相墨顿时明白,算不算是神话故事,算不算是神明,归根结底,还在于知道和供奉的人多不多。
也就是说,知道的人多,信的人多,就容易变成神明?相墨忽然有些恍然,那如果我编造一个故事,在全世界流行起来呢?
钟丘停下脚步,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相墨一眼,他面无表情,独眼中罕见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连平日里的习惯性带着温和笑意都消失了。
让人有些胆寒。
相墨莫名咽下一口唾沫,却听队长继续说道,可以,只要你的故事够真,大家都信了就行。
这也可以?那神明究竟是什么?相墨震惊了。
谁知道呢?钟丘却苦笑道。
他不再说话,只是推开一旁的房门。
相墨跟在他身后。
客厅的隔壁,是另一间客厅。
相墨刚刚走进去,看见和刚才几乎差不了多少的装饰和布局,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往回走了一步,再打量了一番,他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客厅的隔壁,是另一间客厅,和刚才差不多的布局,只是八仙桌上多了一套茶壶水杯,墙上的神龛上依旧是一副字迹模糊不清的牌匾。
看来,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这栋高楼的内部,究竟应该是什么啊。钟丘笑了笑,走到前面又推开了一扇门。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