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康氏已经到了浓陌院门口,姒苡干脆转过身,直面院门。
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个小崽子,你不学好!她叉腰开口破骂,你竟然杀我的人!
杀你的人?姒苡脸上迷惑的表情不似作假,但康氏正在气头上,越看她这幅样子越是生气。
何时?姓甚名谁?
她问。
就昨天,我院里的小厮!
我让他来你院子里取个东西,他就不知所踪了!
康氏指着姒苡的面孔,气的鼻孔朝天。
姒苡觉得有些好笑,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派人进我的院子取东西?
那又如何,康氏毫不胆怯,我是这府里的夫人!我有权!
姒苡冷嗤,拂袖转身,淡道:送康姨娘回院。
康姨娘这些年怕是累了,作为小辈也该体谅了。
姑且让姨娘在院中休憩个半月吧。
康华融身侧的下人们见没有殃及到自己,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对着姒苡的背影行了礼,又七嘴八舌的劝她回院。
刚迈入屋里,尔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星星眼了,一脸崇拜的看着姒苡,小姐好生霸气!
刚才的话语姒苡已经很委婉了,说是让康氏歇息,但明里暗里是软禁她。
她如今有这样的权力,话语自然就有了威望。
她摸了摸尔琴的脑袋,似笑非笑的透过她望向站在后面,身材挺拔的白南冥。
昨日有人进了我的院子?
不清楚。他淡定自如,一点儿也不心虚。
姒苡下意识的就想听他心里的声音,谁知一点儿都听不到,好似有一堵墙横在两人中间那般。
真的不清楚?她不死心的又问。
真不知道。白南冥目光澄澈,昨日我可是分寸都不离你,又怎会知道这院里发生的事情。
姒苡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是白南冥,难道是大皇子?
大皇子那日为何送她入府,至今还是个谜题。
还有姒汀为何对她接近大皇子那么紧张,这也是她尚未搞明白的地方。
浓陌院按照姒苡的喜好种上了竹林。
现下,她正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摘着早已干枯的叶子。
不知姒苡冲那些个花花草草滴下的是什么药液,不过半天功夫,几近一般就已经凋零。
小姐,奴婢帮您吧。
尔琴在一旁看的干着急,想从姒苡手上抢过干草,帮忙摘下。
别,一双纤细的蔻丹轻轻一挥,力度不大,却正巧挡住了尔琴的手,有毒。
什么?尔琴大惊失色。
白南冥没有跟着她们,反而自己回了侧院——毕竟都是女孩子家,在一起说话也方便,自己时时跟着反倒不好。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落地无音,大步迈向窗边,挤开一道缝隙往外望去。
一眼就看到了姒苡手里的干草。
当下明白了她要做些什么,思虑了片刻,悄悄地把窗户合上,不去阻拦。
制毒这些东西,他不懂,但姒苡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人懂。
既然他没有出手,那白南冥自然也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