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萦绕鼻尖的那一股淡淡的木檀香散去,她脸色依旧很差,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往反方向走去。
白南冥正被李掷那眼神看的鸡皮疙瘩四起,还没缓过来姒苡就消失在了身侧。
正在人群中穿梭的她发现白南冥没有跟上来,那股子别扭劲儿又上来了。
在原地发什么呆,这个人真不正常。她嘟嘟囔囔的。
非常的不正常。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变得特别生气,气汹汹的在夜市里走着。过往的路人瞧见她这一副正在气头上的贵女模样都不禁退了三分,给她让出地方来。
小姐。尔琴急忙跟上来,小碎步在她身边跟着跑,轻声道:小姐,我们不等等他吗?
等什么等,不等,他爱找谁找谁去。姒苡气呼呼的道。
看方才那架势,他们二人对视的目光里绝对有些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干脆不走了,席地而坐,在众人的目光里毫不畏惧,甚至有人看向她时她都会狠狠地瞪回去。
偏生这夜里的烛光衬得她肤如凝脂,带着几分鬼魅,教她这一瞪大多数人都受不了,连忙匆匆收回目光离开此地。
从那之后,姒苡在民间就有了新的形容词:狂傲鬼魅。
她可不管那么多,昨晚在路边坐了足足两个时辰,白南冥都没有追上来。
凭借白南冥的身手,她不信他连自己坐着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他就是没来。
两个时辰后,姒苡累了,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浑身的气愤都消失殆尽,软软的抬手,将右手给了尔琴。
姒苡自打进府以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什么事情习惯压在心里慢慢消化,哪里有像现下这般脆弱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尔琴的错觉,她觉得自打那个侍卫入府以来,小姐就变得平易近人了不少,不像之前总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现下,她好像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状态,习惯把自己关在一个看不见的笼子中。
我们回罢。
她淡淡道,话音轻的快要散在空气中。
尔琴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拉着姒苡往姒府的方向走去。
姒苡有些恍惚,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大起大落的情绪折磨着她的神经,让她大脑和身体分离开来。
身体疲惫到几乎已经进入睡眠,而大脑却清醒的像是刚睡醒那般。
这就导致姒苡大半夜神清气爽的坐在浓陌院里,细细看去才发现目光呆滞。
尔琴吓坏了,在数次唤她无果之后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提裙就往书房跑去,谁知在半路上遇到了如雕像般的姒汀。
已是半夜,姒府后院里的灯光多数都灭了,姒汀威风凛凛的站在月光中说不吓人都是假的。
老爷。尔琴本就心慌,见到这个情景更是吓得一个激灵,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
小姐还坐着?
姒汀开口,问。
还坐着,奴婢看有些不对劲。
尔琴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无妨。他略微一叹气,去告诉小姐,天亮时她的护卫就会回来的。
尔琴急忙起身,也不顾去思考姒汀这句话的内容,胡乱的抓起自己的裙摆,转了个方向迅速往浓陌院跑去。
还未到一半,突然觉得四周一暗,紧跟着失去了意识。
院内的姒苡也被打晕,二人先后被拖到榻上,紧跟着黑暗里那道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好似从未来过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