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用尽全力,只是想试探一下面前黑衣人的水平而已。
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她一哂,从腰侧抽出一条鞭子,注入内力,对上冲上来的那黑衣人就是一甩。
血溅三尺,玄色衣料也难掩血液的颜色。
她本该是占了上风的,可她没想到,这黑衣人受了重伤也只是慢了一点速度,依旧按照原定路线向他们纵身而来,举起手里的长剑,眼看着便要刺来。
松柏一惊,下意识的腾身而起,与那些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他们武功并不算高超,却罕见的意志坚定,显然是特训出来的。
她沉眸镇静的应付着面前的招数,几个回合下来还算游刃有余。见他们受伤也不肯退后,松柏心一横,刚绞死了一名黑衣人,就听到身后传来尔琴的惊呼。
她一个急转身,瞧见了正与尔琴逼近的黑衣人。
方才忙于缠斗,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小姐交给她的任务。
二者相距不过几尺,她赶过去,怕是来不及了。
理智在告诉她这个事实,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极速向尔琴而去,顾不得身后的黑衣人,不顾长剑落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可怖的血痕。
只强忍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只身向尔琴去。
但她还是没能来得及,黑衣人的动作在她瞳孔中慢慢放大,她扬起鞭子——
一个深青色身影闪现于黑衣人身后,毫不留情一刀劈了下来。
那人在尔琴面前硬生生的被劈死了。
马上要抓到尔琴的手也跟着落下。
血液飞溅到尔琴脸上身上,她面色惨白与死人无异,却好歹保住命了。
松柏见她安全了,也松了一口气,身后的火辣辣更甚,她不想再伪装了。
并未转身,只见她握着鞭子的手不知如何转的,眨眼间就将身后的四名黑衣人全部捆住,再一拽——那鞭子就跟活的一样,咔嚓整齐的一声便绞死了他们。
人落,鞭后落,在地上发出猛烈而又清脆的啪声,鞭子上的血液顺着它的幅度甩到了四周,部分在矮空中飞溅起又落地,看起来鬼魅又让人胆颤。
马车上也净是血迹。
整条街都静悄悄的,如空城一般。早在听见风声时,他们就一窝蜂的冲进了附近的住宅里,死死地锁上了门关上了窗。
松柏甩了甩鞭子,这才将目光投向尔琴身前的人。
那人一副随从打扮,气质清冷,与四周的狼狈格格不入。现下正将刀藏在身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尔琴。
若是忽略身后那把尚在滴血的刀,他看起来倒真是个翩翩君子。
方才他砍人的动作只有一瞬,且毫不犹豫,看来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此时看向尔琴的目光里却尽是担忧。
松柏别开目光,突的想起马夫不见了,忙越过二人迈步入马车内,空无一人。
心里咯噔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心来。
另一边,姒苡看了看差不多到了皇家别院附近,这才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身后的一批人。
右手不知在摩挲着什么,见他们离她越来越近,极为隐蔽的往最前面那人身上弹了个药丸,药丸在触碰到他衣料的瞬间似盐溶于水般,眨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