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姒苡笑眯眯道,我还要留着那匕首,做成暗器呢,没人会发现的。
话语意有所指,果不其然,音刚落,就听屋内呻吟一声。顾卓然终于出来了,他面色惨白,欲哭无泪:小小姐,我错了。
姒苡笑得灿烂:你为何不躲?
顾卓然苦着个脸:小姐不让我躲小小姐的惩罚。
姒苡笑得更开心了,泽阳世子轻轻拧眉,有点被他的话语绕晕了,却也没开口多问。
一双眸光只滞留在躺椅上那个笑得明媚的女子,不知看了多久,心里有些郁闷。桃花眼的注视本就让人难以抵御,可不知怎的,躺椅上那位却丝毫不受干扰。
说吧,除了老爹和泽阳世子,谁还知道这件事情?
她面上依旧维持着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分明美艳,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姐说了,小小姐无权审我。说着,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显然他发觉了阴莫时指令的漏洞。
他不能把真相告诉姒苡,待姒苡发现时他也免不了遭一顿惩罚,还偏生不能躲,只能受着。
他命苦啊!
姒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感谢娘亲的漏洞,得意一笑,温柔道:那你就等着吧。
日后你在房梁上待着就行了,不用再下来了。
她更温柔了。
顾卓然苦着脸,他做暗影已经在房梁上待了十多年了,今夜好不容易趁着白兄不在,他能趁机出个任务,去了趟远门,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出门。
泽阳世子被两人逗笑,见姒苡心意已决,便不再讨要匕首,只拿出了那两只精美的簪子。
收着吧,就当是嫁入王府的一点心意。他轻声道。
姒苡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伸手接了。簪子上奇妙的纹理在月光照耀下竟隐隐泛着银光。
看样子,若是她没猜错,泽阳世子找人往她这簪子上加了护身符。
给她保命用的。
她怔怔的盯着银光片刻,忽然问:你想通过木匠控制我?
这话问的太过直接,泽阳世子愣了半晌才道:是姒国公对你的试探。
他眸光澄澈中温存着一丝丝的温柔,模样不似作假。
她了然,把玩着手里的木簪子,清眸中闪着奇异的光,笑:多谢泽阳世子。
她像只懒洋洋的猫咪,玩着毛线球,还不忘抽空敷衍他。
李掷扯扯嘴角,哭笑不得,却也无法奈她何,便由着她去了。
孤男寡女待在一屋确实是不太好,泽阳世子自觉不再待下去,微微点头示意一下便离开了。
平德殿内,殿下的几位大佬终于吵累了,这才想起来座上还有一个皇帝,连忙抖成筛子。该磕头的磕头,该下跪的下跪,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演技一个比一个好。
宣殇帝冷眼瞧着他们,环视一圈,最终把目光放在姒国公身上。
姒国公爷感觉到了,只垂着头,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兀自不动。
半晌,宣殇帝才挪开目光,瞥了眼东乐王,下旨:宣南安王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