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渊本来就是她的,我只是暂时替她保管而已。白南冥耸耸肩,话语权归她,以后我就是她的小弟了。
这样,你们也能快点相认了。
闻言,大皇子身躯有些僵直,他转过身来看着白南冥,眉眼之间有些不可置信,我原来以为你不会舍得这个哥哥的位置。
他若是和姒苡相认,必然会对他的位置产生影响。
一个亲哥,一个青梅竹马,这地位的差距就出来了。
白南冥反而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俩的血缘摆在那里,我与其拦着她不让她知道,倒不如顺水推舟。
李离盯着他看了几秒,挪开目光,这点,你倒是比姒国公清醒。
我们两个人的目的不一样罢了。白南冥不准备逗留了,拱手道:告辞。
李离没有说话,他背着手,静静地看着白南冥腾身而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星辰依旧,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夜晚的京城又恢复了一片祥和,每个人都沉浸在梦境中安稳的睡着,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殿下,牧齐摘下面上的黑面罩,小声又极速的道:皇上发现这里的异常了。
李离并不慌,三弟在作甚?
在宫里,不知道做些什么。牧齐觉得奇怪,但李离问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走吧。李离示意他把面罩摘下来,而后带着他不慌不忙的从大门离去。
他们二人刚离去不久,一个更夫装扮的人便跟在了他们身后。李离阻止了牧齐的动作,继续往宫里走去。
那更夫没有继续跟在他们身后,而是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进天碧院去了。
见更夫不跟了,李离小声道:记住这个更夫的名字,着重标记。
是。牧齐应了一声,又问,殿下,那今晚当值的更夫
刚才这个更夫并不是今晚当值的,很显然他是临时派来的。
等回头看看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是。
你别跟着了,去查查公主的事情。李离往四周打量了一眼,压低声音,她今天去了曲流舫,查查她去做什么,都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牧齐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离纵身跃起,快速往皇宫方向而去。
他刚到宫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做什么?李离厉声问,不管怎么样,他至少还是大皇子,这些人没有权力拦他。
殿下,陛下唤您去平德殿。宫门侍卫还算是客客气气的道。
虽然宣殇帝对他并不看好,但这位皇子手里毕竟还握着练兵场的大权。
他们惹不起。
李离瞥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不说,迈步往平德殿去。
天边渐渐亮堂了起来,亮白的天空洒在了皇宫里,整片建筑都显得无比神圣。
宣。
他站在外头,听到里面传来宣殇帝隐约又模糊的说话声。
洪公公小步出来迎他,李离顺从的跟着他入了内,对着宣殇帝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大礼。
他每次见到宣殇帝都十分恭敬,然而即便如此,皇帝对他也十分的不满意。
你晚上没休息?宣殇帝把奏折扔到了一旁,压着火气问。
儿臣夜里睡不着,便出去巡逻了。李离面不改色的道。
宣殇帝没有让他收回行的礼,他也毫不含糊的继续老老实实的维持着原本的动作,让狡猾的老皇帝挑不出刺儿来。
可有巡逻到什么?一听到这个,宣殇帝很明显的来了兴趣,右手抹了把自己的胡子,问。
一处废弃的老宅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儿臣便带着随从进去瞧了几眼。
老宅子?宣殇帝眼珠子转了转,继续。
宅子里确实有打斗的痕迹,只是儿臣入内的时候,宅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打斗?宣殇帝眯起了双眼,打量着李离,显然是不相信。
李离也不慌,十分淡然。
免礼。盯了片刻,老皇帝才慢慢悠悠的免了他的礼,李离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对于他方才的故意难为,他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满。
李离做的确实是天衣无缝,但就是因为太过天衣无缝了,以至于宣殇帝看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若是真的恭敬他倒也好,若是装出来的,那面前的大皇子城府可就太深了点。
他不喜欢城府深的皇子,这会对他的皇位产生影响。
你是说,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夜晚有人打斗?宣殇帝明显是不太相信,他重复问道,边问,边注意盯着李离面上的每个细节表情。
儿臣猜测如此,不过,儿臣在老宅子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李离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洪公公,洪公公弯着腰接了过来,而后赶忙的递给宣殇帝查看。
那玉佩入手冰凉清澈,定然不会是残次品。
宣殇帝蹙着眉摸了摸玉佩的手感,而后把玉佩一翻过来,发现正中间赫然刻着一个奕字,龙飞凤舞的,十分显眼。
右下角还有皇室的标志。
他面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不好,递给洪公公,示意他检查一番。
洪公公颤颤巍巍的接了过来,一副生怕把这宝贝玩意打碎的样子,双手捧着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片刻,道:陛下,这确实是三皇子的玉佩。
宣殇帝看起来十分的不满,他复又问李离,这玉佩确定是在宅子里发现的?
儿臣敢用命做担保。
李离掷地有声,那坚定的目光让宣殇帝看了不得不信。
你要知道,你三弟根本不会武功。
老皇帝的目光阴阴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色彩。
这正也是儿臣疑惑之处。李离坦坦荡荡道:因此,儿臣便把玉佩带了回来,想要呈给父皇。
你这么做可是在挑唆兄弟感情?宣殇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右手搭在龙案上不经意的点着,随口问。
不敢,儿臣此举并未有挑唆兄弟情的意思,李离丝毫不慌,只是儿臣私以为,这毕竟是在古国发现的,既然是古国的,那就是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