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的。姒苡连忙道。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告诉我没事?他沉着脸问,去找佑福公主是你故意的?
姒苡心虚的点了点头,凭借过去和李掷的相处经验,原以为会收到来自他的狂风暴雨,没想到他竟然一反常态的叹了口气,点点头,明白了。
真不让人省心。他半真半假的嫌弃了一句姒苡,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的原因,姒苡有些有恃无恐,还跟他顶了一句嘴,有本事你别要我呀。
觉得她不省心,就别和她结婚了呗。
见姒苡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像只小白眼狼,李掷的心抽了一下,哄着她顺着道:我没本事。
这句话一出口,她的心顿时漏了半拍,愣愣的看着李掷,半张着嘴,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赶紧修养精力对付佑福公主。李掷像是有事情要忙那般,催促姒苡赶紧回去。
她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不情愿的嘟着嘴回到了自己的梦里。
原本在李掷那里的时候还算好,可能是神思远离了这个地下室,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现在一回来,她疼的倒吸一口气,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种舒服踏实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入眼的是无尽的黑暗。
她看着黑黢黢的一片,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没理由抱怨,就算失败了,她也能接受,因为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但总要孤注一掷的,不是吗?
她伸手去拿香囊,就在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剑去哪了?
娘的剑呢?
姒苡瞬间就慌了,倒不是因为没有剑,她就失去了工具。而是因为那剑是阴莫时留下来的。
她手中阴莫时的东西实在是不多,除了那本关于水羮莲的遗物,再就是那把剑了,她承受不起剑丢失的代价。
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感觉到了脸上刀疤的刺痛,她的额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滚烫了起来,眼前有些模糊。
察觉到身体的抗议,她不得不停下动作,把手伸向了香囊。
还好佑福公主没有把这个香囊放在眼里,不然的话
她从香囊中拿出来了一支小小的柳珅香,用掌风轻而易举的将其点着了。
这香在点着的那一瞬间散发出了悠悠的香气,让姒苡神智清晰了一些,与此同时,脸上的伤口发炎的疼痛也更明显了。
可她暂时顾不上这么多,找剑要紧。
小小的香囊装不下多少东西,她口袋里有且仅有这么一支香。为了防止柳珅香燃烧的过快,她在感觉自己好一些了之后就把香灭掉了。
接着缓慢的由坐姿变成了爬着,慢慢的挪动到了笼子边上,看到了被扔在笼子不远处的剑,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自己身上的伤还没能恢复,自然也不着急把剑拿回来,只要确认它还完好无损就行。
没了心事,她也放松了下来,靠着栏杆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打量起周围。
这里四周的墙壁都是黑漆漆的砖头,仔细看去有的还有苔藓,可想而知这里的阴暗与潮湿。
笼子修在了入门的左手边,紧靠着墙,很大一片。右手边就是稀稀拉拉的蜡烛台,给这不算小的地下室提供很少的光亮。
能清楚看到的是,有些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
约莫着不到一个时辰,这里的亮度就会再降低一些,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更不好找这个地下室的漏洞了。
她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开始找这个笼子的破绽。
既然决定顺着公主的计划进来了,那么坐以待毙就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她看向靠近身边的笼子,细细的观察了起来,发现这个笼子并不是新修建的,上面甚至还有些划痕铁锈之类的,看样子之前也关过人。
谁能想到一国公主华丽的府邸下竟然修葺着这样一座阴冷黑暗的地下室。
皇家人果然都不是简单的料。
虽然是这样感叹,但对于这样有些破损的铁笼,她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破损的铁笼比完好的铁笼更容易攻破,最起码代表着她还是有逃出去的希望,并且希望并不小。
仔细的观察了靠她最近的一圈,很失望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她并没有气馁,打算恢复一下体力再继续。
就在此时,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却并没有看到人。
虽然姒苡并不信鬼神,但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毛骨悚然了。
一个小瓶子咕噜咕噜的滚了进来,力度正好滚在了铁笼边上,她很警惕的盯着那个小瓶子,并没有着急上前去查看。
门又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姒苡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观察着那个小瓶子,借着地下室微弱的光亮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玻璃瓶内装着一张小纸条和一个小药丸,这才敢上前强撑起精神来去把小瓶子拿进来了。
打开盖子,将纸条展开,看样子是徐晓之的字体。
这样的结果是在姒苡意料之中的,她跟着把玻璃瓶中的小药丸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会儿。
徐晓之并没有在纸条上写药丸的用途,看样子是粗心大意的给忘掉了。
她权衡了半天,眼一闭,把药丸吃了,跟着就把那张小纸条也给放进嘴里吞了。
佑福公主可不能看出来任何端倪。
看着手里的小玻璃瓶,姒苡毫不犹豫的把它埋在了地下室墙边的小小土堆里。
若是按照徐晓之所说,那佑福公主很有可能还在从宫里回府的路上,约莫要走一个时辰。
她的黄金时期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了,若是超出了这个时间,怕是姒府就真的要被封了。
不知是不是吞了药丸的原因,姒苡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而且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
感觉到了身体的好转,姒苡立刻下手,加速找破解铁笼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