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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遇师叔
    在临清连吃带拿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余人彦一行人马才乘着临清知府准备的船只,扬帆起航,顺运河南下。

    按照原定的行军计划,应该除了补给粮草淡水以外,中途绝不停船,以最快的速度南下。

    毕竟余人彦手下这五百来号人基本都是旱鸭子,十之八九的人都有晕船的毛病,长时间的运河行船,非得逼疯他们不可。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临清的那一天,全军上上下下,包括余人彦在内,都实实在在的尝到了甜头,心里没有一个不痒的。

    作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四九城打转的八旗子弟,像临清那样抖威风的机会可是不多。

    与抖威风带来的好处相比,晕船貌似也不是不能忍受。

    抱着这种想法,上船之后,只要路过什么繁华的大城,队伍都会停船靠岸,靠着无人敢惹的旗下大爷身份骗进城门,然后好好的捞一票。

    就这样一路不紧不慢,连吃带拿的南下,运河两岸的官绅大呼天高三尺,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一路上的耽误,余人彦一行人马比预期的时间晚了整整八天才到达扬州。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扬州方面又充足的时间给南宋的镇江发公文,请他们放行在大清行商赚了大钱,并且过几日就要押送货物回乡的余人彦麾下商队。

    没办法,长江天险虽然理论上南北双方各有一半,但从古至今,长江天险向来都是南方政权的专属,北方势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如果扬州方面不发公文给南宋的镇江水军,余人彦一行五百多人的队伍,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一路上的水师防御。

    余人彦一行自从进入两淮之后,就把盔甲弓箭之类的全部脱下装车,上面铺上粮草,装作粮车。

    五百人马则把鞭子盘起来,带上帽子,装扮成镖局镖师和贩马的马队。

    这年头敢走私军马的,随身带几百个跨刀带枪人都是常规操作,所以余人彦这些人并不算太过惹眼。

    如果这点人都没有,还是趁早别做买卖了,省的给土匪的职业生涯添砖加瓦。

    扬州是南方大城,和淮安并为两淮重镇,虽然经过扬州十日,元气大丧,繁华不比明代。

    但作为清国的南方边镇,地位上却是大幅提升。

    可谓是权贵满地走,士绅不如狗,高官显爵者不知凡几。

    余人彦这个辞官回乡的一等侍卫,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扬州知府只是派手下师爷过来见了一面,给余人彦等人安置好住处,就算完工了。

    余人彦并不着恼,因为他没有在扬州发火的资本,所以只能笑呵呵的待在安排的馆驿里,等宋军镇江水师的回文。

    白日里先在馆驿里安顿,到了晚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请自己赴宴。

    到了现在,余人彦如何还会不明白,这是扬州的大人们瞧不上他的身份,也不怕他手下的五百兵,所以压根懒得跟他玩什么虚以委蛇的游戏。

    罢了,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余人彦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过去巴结,索性趁着夜色,去品味一下扬州的瘦马。

    把瓜尔佳应虎喊进来,吩咐道:你去挑十个能打的弟兄,只拿家伙不披甲,等下跟我出去办事。

    喳。

    趁着瓜尔佳应虎去挑人的功夫,余人彦换了一件华贵的衣服,又翻出一把不知道在哪里抢的折扇,对着镜子舞了个扇花,满意一笑。

    走出房间,十个人已经挑好。

    看着卖相凶恶的瓜尔佳应虎,还有其挑选出来的十个容貌不遑多让的手下,余人彦更满意了。

    只有这样的小弟,才能更好的衬托出老大的帅气。

    余人彦一甩折扇,指着馆驿的大门,小的们,跟本少爷走,少爷带你们见识见识扬州的特产。

    喳。

    刚走到门口,还没出大门呢,余人彦一行就被馆驿的管事拦住。

    余大人,我正要找你呢,外面来了三个人,说是要找你,你看要不要放进来?

    找我的?

    对。

    余人彦仔细回忆,不论是前身还是他,在江淮一带都没什么熟人,会是谁呢?

    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等着呢。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江湖人士,而已脾气不小,要不是有各位军爷在小驿,恐怕直接就打进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走出大门,余人彦一眼就到看了堵在门外的人。

    别说,还真是熟人。

    司马林,诸保坤,还有被二人架着,头上缠着绷带,一副重伤模样的司马卫。

    一看这架势,余人彦赶紧迎了过去,卫师叔,林师叔,诸师叔。

    诸保坤道:你爹已经原谅我了,让我跟着两位师兄戴罪立功,照看松风镖局的生意。

    余人彦看向司马卫,只见司马卫脑后的绷带上有一道血痕,虽然缠了绷带,但透过绷带上的血痕,还是能看出伤痕绝对不小。

    司马卫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听说你来了扬州,就想着来这里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

    司马林附和道:你是不知道,最近江湖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得说你投靠满清,当了官,还要带兵南下攻打大宋。

    还得说你带人在清国当了土匪,沿着运河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还有说你在清国做生意发了大财,走私贩卖马匹的。

    余人彦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别说那么多了,卫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卫哀叹一声,唉,我这次是栽在咱们青城派自己的武功上了。

    什么意思?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南慕容。

    慕容复干的?

    余人彦想起来了,好像天龙八部里提到过,青城派确实有个姓司马的人死在慕容复手上,只是死的是不是司马卫他就不记得了。

    只出现过一个名字的人,龙套中的龙套,余人彦当时又没想到自己会穿越,怎么可能去记一个只有名字的龙套。

    松风镖局的人走镖时和慕容家的家臣风波恶发生过节,被风波恶教训了一顿。

    我和诸师弟去找风波恶算账。

    唉,不怕师侄你笑话,我们二人不要脸皮以二敌一,才打赢风波恶,把面子找回来。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慕容复就到了。

    慕容复知道我最拿手的城字十八破,于是就用其中的破月锥式与我打斗。

    我不是他对手,被其一锥划伤后脑。

    说到这里,司马卫感概的看向余人彦。

    我能保住这条命,还多亏了当初师侄找到的辟邪剑法。

    掌门师兄在辟邪剑法的身法中参悟出一式身法,还把这一式身法传授与我。

    要不是靠着这一式身法,关键时候移开身形,恐怕慕容复的破月锥就不是划伤,而是直接扎穿我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