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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渡鸦屿
    食腐鸟与孩童的尖叫回荡在洞口,但她们仅仅只是盘桓迟疑,温斯顿?米勒松了口气,将手中的灯又往前推了推,这样的大动作再次牵动了被撕裂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这么重的伤,不及时来一剂活力实在是好不了呀。

    深吸口气,温斯顿开始念叨着咒语拜请轰雷之皮的伟力,引导着刚刚一路飞奔而仍旧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活力治愈伤口,但由于不够熟练而效果平平,但好歹止住了血,也不再头晕目眩,总算是可以静下心来分析下眼前的状况了。

    这位温斯顿先生自然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他曾经是一位心理学专业的学生,说来不好意思,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他有着对发掘秘密的渴求,仅次于这个吃货的食欲,而来到这里,则是因为他嘴实在是有那么点欠。

    那天晚上,他吃着新鲜的外卖打着刚刚更新的某卡牌游戏,建立了血杯教团的他熟练的安排着门徒去渡鸦屿探险,然后不知怎么的,想起盘踞在岛上是索奎焰特们不少曾经都是美丽的少妇,只是由于天孽沦落至此,往嘴里扔了一块炸鸡感叹道,这杯教主实在不行,真厉害的,怎么不去和她们共度春宵?说不定就让你过了。

    话音刚落,游戏中便打出了意外,他啧了一声赶忙按下了红色叉叉,再次打开等着加载,打了个哈欠道,幸好我有一步一存的习惯,这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还能失败,我上辈子一定是得罪了拾滩鸦了。

    或许是为了印证这话,他的手不幸碰到随意摆放的手办,随后砸翻了喝了一半的快乐水,正正好的洒在了键盘上,又滴落下去,他急得赶忙起身,又被脚下一团乱麻的电线绊了一跤,正好的摔在了闪着电光的水渍上,一阵颤抖之后,他便到了这里,成为了一位和自己想的一样勇猛的血杯教主,温斯顿?米勒先生。

    我连名字都没改,还能给我自动补全了,真是贴心。温斯顿苦笑道,他在各种网络文学中也看过不少穿越到这个世界一路飞升成司辰的故事,但自己偏偏穿越的时机不好,在打出了失败的时候稳稳降落,原主大概是被那些索奎焰特撕碎了,自己灵机一动知道灯可以抵挡一阵,才算是保住小命,但那灯火飘飘摇摇的样子看上去撑不了多久。

    说实在的,如果让温斯顿自己选,他也不求什么飞升上位,只想着平安度过一生,还能有机会发掘一点别人的小秘密就更好了,若是他提前知道要有此劫,一定提前开了警探的档等着一穿过去就打出野心之潮,可惜世事难料,温斯顿目前首先得考虑保命的事。

    灯是不能拿回来的,如果他们跟过来自己才是避无可避,趁着现在拉开距离才是正确选择,可这山洞里面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通向何方,但现在温斯顿也只能赌一把了,即使找不到路,若是能找到一两件道具,说不定也能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怎么说曾经也是长生者,家里比不得午港也得有个三五样东西吧,否则这对不起十四级密传啊。作为一个熟背攻略的玩家,温斯顿自信只要能见着,就能认出游戏里出现的道具,八级十二级的来上一个,哪怕逃不出去也是不亏了,只不过这摸黑的路,实在不太好走。

    手臂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此时甚至痒了起来,仿佛要长出羽毛似的,温斯顿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想,但现在无暇细究,只能默默念着守夜人的拜请词,希望能够在黑夜中看清一些,尽力摸着洞窟的边缘向深处走去。

    可能是自己求的虔诚,这一路虽然仍旧是两眼一抹黑,但好歹是没有扭着绊着,在温斯顿感到自己的腿因为劳累和精神高度紧张而失去知觉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源,闪闪烁烁的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快步往那里扑过去,眼睛发涩但始终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移开视线就丢了。

    随着温斯顿的脚步愈发杂乱,那光源也是近在眼前,就躺在黑色羽毛装饰的像是鸟窝的一丛杂草里,待他伸手抓在手里欣喜的一瞧,这物件是块闪闪发光的怀表,看上去崭新干净,不沾洞底的淤泥,但表针却在十点整处止步,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仿佛时间的流逝都跟着停止了。

    温斯顿觉得这快怀表莫名的熟悉,眼前模糊一片,仿佛要落下泪来,而远处重新逼近的尖啸声唤醒了他,让他意识到时间仍在流动,自己的生命也正在受到威胁,赶紧就着怀表的光芒环视,却发现自己被引至了死路,而在洞中回荡的哭声让他也不敢贸然离开此处,一时间进退维谷,只能向着墙角靠近。

    但愿她们能仅仅把我当作一块石头。但很快温斯顿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还握着这块怀表,在黑暗的洞窟中便是最显眼的目标,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将它丢掉,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只是无比渴望的想要将他藏到身上更贴身的地方,但无论盖了多少层衣物,它依旧仿佛没有阻挡一样光辉刺目。

    与自己较劲时,温斯顿的手肘磕到了洞窟的角落,凹凸不平的墙面使得他碰上出了血,他知道那些索奎焰特们能够顺着血腥味追捕过来,赶忙转身想要擦去一点是一点,但伸手触摸使他感到那些凸起是一些符号,又或者是文字?温斯顿拿起怀表照着看去,虽然他是不认得那些神秘文字的,但他仍旧寄希望于原主的学识能帮帮自己。

    遗憾的是,这些文字实在太过生僻,即使博学如原主,还是一个字都不认得,但温斯顿失望之余靠近了仔细看,反而发现这像是自己祖国的文字,只是倒着写了镜像,便将怀表进一步靠近,想要靠着玻璃的反光几行,却不幸碰伤了手指关节,这下连怀表都沾上了。

    血液的沾污使得怀表的光难得黯淡了一些,可温斯顿的心里却仿佛一下空了一块,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就着衣袖就想要将它擦拭赶紧,但血液却似乎被怀表饮干了一般渗入其中,仿佛起到了润滑油的作用,指针倒着旋转起来,像是一个漩涡,而它的最深处则是闪烁如宝石的光亮。

    意识一点点的被吸入,温斯顿想自己可能触发了什么不妙的东西,下意识的丢开退后,想着立刻跑走可能是更好的做法,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开视线,漩涡已经恍然成为了入口,吸引着他的脚步像是人偶一样不受自己控制的重新靠近,随后脚下一空,他与怀表一同向着漩涡的更深处坠落。

    大地开裂了!温斯顿落的很快,但怀表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追着砸向了他的胸口,也因此被他抓住握在手心。安心感传来,温斯顿此时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但这种坠落仿佛没有尽头,他猜自己已经落入了地心,但介于这个世界与自己所学不同,辉光往上而死亡向下,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无边的虚界?

    周边的环境开始变得明亮,或许是裂隙的光终于追上了自己,也可能仅仅是自己习惯了黑暗,环顾四周,琳琅满目的是漂浮着的各色奇物,随着自己一同坠落,在温斯顿看来,他们仿佛有着各种颜色,窸窸窣窣的在诉说着什么,伴随着或叹息或悲泣,只是可惜自己耳边的风声太大,无法准确的听清,但其中的情绪确实击中了他的心,仿佛是要撕裂它一般。

    终于,强光自一处缝隙漏出,温斯顿想那里大概就是出口,挣扎的想要往那伸手,但总归还是差了几分,自己仅仅摸到了光的边缘便无奈的继续滑落,若是我有着翅膀该多好?同翎飞鸟会成群结队的向光飞行,他脑中不知为何出现了这句话,但很明显,自己现在显然掉队了。

    但忽然的,嘶哑的鸟鸣自身后响起,温斯顿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重,肩膀几乎要脱臼,但看着那束光芒逐渐的靠近,而那些各色奇物逐一落到了脚下,他知道自己确实飞了起来,转身看去,显然不是自己长出了翅膀,而是几只巨大的渡鸦抓住了他的肩头,在他尚未开口询问之前便扔进了那束使他睁不开眼的强光之中。

    脚下突然踩到了实地,温斯顿仍然感到天旋地转,四周亮的惊人,像是被探照灯包围了一样温暖到堪称燥热,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难得的背光阴凉,耳边是一片嘈杂,混乱的思绪让他无法听清那些话,于是迷迷瞪瞪的踉跄起身,自影中走到光下。

    场上突然一片寂静,只有一个清亮的像是永远含笑的女声像是在对着自己呼喊着什么,而眼前终于清晰的景象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奇装异服指着自己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温斯顿不知所措的面向了他,恰好挡住了那个女孩,随后便是一阵疼痛,再次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