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里的县令现是何人?朱樉此刻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胡轲方才说的和他的猜测基本一致。
属下家在河东绛县,现任的父母官乃是前元至正十四年的进士,姓李,单名一个应字。
李应?朱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自己之前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此人虽是一名文官,但之前也曾随卫国公一同上过战场。若不是当初被流矢射废了右手,以他的才学,现在不可能仅仅做一个县令。
虽然来路不同,但李应可是胡轲家乡的同僚,往来省亲之时,两人难免也相互交流一番。
此人行事风格如何,若是本王直接写信讲事情原委告知与他,他有无可能与咱们通力合作,亦或是阳奉阴违?朱樉问道。
这个李应毕竟是文武两开花的人才,城府自然是要比他人更深一些。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属下觉得他应该会配合。
为何?朱樉抬起头问道。
家父来信中曾多次提过,这个李县令多次派人道周边各个乡镇纠察宗族里的不法事,仅去年一年,县里公开审判的族长就有三位。
当时李应给他们判的罪名全是不遵国法妄审百姓私放罪犯祸害乡里。
胡轲说着还有一丝兴奋,这样的强有力的治理手段着实让他羡慕万分。
如此说来,倒也是一名能吏。听到如此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朱樉的心里甚至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既然有如此一位敢于为民请命的李县令,那此事就这么敲定了。你现在就手书一封,等会我回王府之后,就让人盖上大印,然后以王府的名义将此信送到绛县去。
朱樉颇有些兴奋的说道,方才听完胡轲对李应的描述之后,朱樉立刻就想试一试这位县令的成色。这次的行动正好是试探李应的好时机,此时此刻,他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甚至朱樉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若是这一回李应处理这件事的方式非常合自己的心意,他不介意走走自己太子大哥的门路,开个后门把这家伙调到自己王府来。
可是若是让殿下直接出面,属下担心这个李应过于重视此时,到时候反而因为好心误了大事。胡轲不无担心的说道。
这倒也不是他在这里信口胡猜,因为他当初第一次给朱樉干活的时候,就感觉肩上担着极沉的担子。当时的他深怕被秦王殿下一直盯着,同时也还在担心秦王殿下把自己给忘了。
无妨,你的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若是李应万一失了手,本王在找别人去办此事就好。
我这次就是为了看一下这位李县令处理事情的风格,若是他堪得大用,本王自然不会让这块明玉始终困在县令的位置上。若是他将这件事给办砸了,那便证明这家伙尚需磨练,也免得本王贸然将他调过来,浪费了彼此的时间,
朱樉此刻已然起了爱才之心,自己赴任这半年来,接触的官员虽然不少,但完全合他心意的就只有时而圆滑时而正义凌然的胡轲一人。
原本他也对李高义这位老朋友寄予厚望,不过这位老友最近表现出来的能力,显然已经和当初那个军中战将相去甚远。而且这个家伙,马上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