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豹见阿即思的重骑兵停止了进攻,也就将部队停了下来。他们立刻从怀里取出干粮嚼了起来,同时不忘将炒熟的黑豆往战马嘴里塞。这种白达番的战马什么都能吃,平时即使吃草根也能保持不错的体力,几把细料黑豆下去,这些战马立刻就精神了。
相反此刻阿即思的重甲骑兵是人困马乏又累又饿,他们驮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由于附兵并没有跟上来,重甲骑兵的铠甲都没法脱下来。有些为了轻松点,不少人把重重的头盔摘了下来拎在手上,有些更是把外面被弓箭射中的铠甲解了下来放在了马鞍桥前。精神一放松,整个部队都没精打采的,尤其刚才端着骑枪追了半天,很多人个胳膊是又酸又麻,不少士兵都有把骑枪扔了的冲动。
就在阿即思的重骑兵神情疲惫缓慢撤退的时候,突然大地颤动,种世豹带着骑兵骑着矮马又冲过来了,这次他们见到很多土克曼骑兵没带头盔,可是不客气了,一阵箭雨就收割了不少敌人性命。
阿即思急忙将骑兵摆成了一个圆阵,等着种世豹冲击大阵。他在阵中鼓励大家道:将士们,拿起你们骑枪,真刀真枪跟他们战上一回,找回我们的土克曼骑兵的荣光!
土克曼重骑兵想跟华夏军的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但是华夏军根本没有冲击他们大阵的意思。这些骑兵只是不断将围着土克曼骑兵的圆阵来回的策马奔跑,不断将弓箭射进圆阵。这些重甲骑兵浑身是劲就是使不出来,现在就是被动挨打。阿即思见自己的士兵不断被射中倒地,最终他也受不了了。异常愤怒的他立刻再次命令发动攻击。
土克曼的重骑兵再次冲击的时候,对面的华夏军用的还是刚才的战法,转身就跑然后用弓箭收割敌人的性命。阿即思实在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想撤退。当土克曼人撤退的时候,种世豹带着骑兵就从后背掩杀,从后背射箭更加危险,因为任何重甲都是前方防护好,后背防护相对弱些。从后背遭受攻击反而死伤更是严重。无奈阿即思只好带着重甲骑兵再次冲击
天逐渐黑了,阿即思现在就想着埃米尔库吉马快点带着轻骑兵来接应自己。现在的仗根本没法打了,重甲亲兵现在损失已经超过千人了,但是连敌人的衣甲边都没有碰到。现在他一顿饭还没吃,连人带马都是非常疲惫的。突然他马前蹄一软,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摔下去,阿即思立刻警觉起来,他的马是千挑万选的汗血宝马,现在都已经力竭,那其他将士的马又会怎样呢。他四周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有些战士的马跑着跑着,突然就卧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能站立了。他环顾了四周,这里正好是他们跟华夏军最初碰面的地方。等于是他们被华夏军带着跑了一天又一次回到了起点。
阿即思道:不能打了,快脱下盔甲,给战马减重。
阿即思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突然战鼓声大作,种世虎带着陷阵营出现了。其实这时候要是折可求的重骑兵出现就能给阿即思致命的一击,但是现在华夏军没有重骑兵,陷阵营的重步兵对付这些精疲力尽的土克曼骑兵也是富富有余的。
这些步兵左右对近,如墙而行,穿着步人甲的长枪手和提着陌刀的陌刀队,相互掩护,直接冲向了土克曼骑兵的队伍。这些重骑兵盼望着的真刀真枪决战来了,但是很多现在连笨重的骑枪都举不起来了。
就在陷阵营的重步兵收割土克曼骑兵的性命的时候,种世豹也把骑兵再次聚集起来,来到了存马的地方,跑了一天,白达番马就是再能跑,此刻也是大汗淋淋了。好在他们每个人都有2匹白达番的马。种世豹下令换马!怀德军明白现在该是跟那些重骑兵见高下的时候了。
这些怀德军将弓箭摘下来放在驮马上,今天已经射了很多只弓箭的他们也不能再射了。弓箭一般的人只能连续射击12支,否则容易伤到臂膀。怀德军作战是轮流射箭的,但是很多人这一天也是射了30多只箭了,双臂已经非常麻痛,接下来要靠马刀和流星锤解决问题了。
怀德军跳上了另外一匹白达番马,拔出了马刀,补充了流星锤,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胜利就在眼前,这让他们都是非常的兴奋。种世豹也把自己强弓和神臂弓都摘了下来,他也射不动了。举起刚刚缴获的突厥宝刀,大喝一声道:冲上去!杀光他们!
阿即思一边跟重甲步兵缠斗,一边解下身上笨重的铠甲,此刻他们已经是苦苦支持了。这是他们突然看看到有一只骑兵如风一般的冲了出来,阿即思不明白那里这么多的骑兵,怎么有这么快的战马!
其实华夏军的战马并不快,只是现在阿即思的重甲骑兵的战马几乎都跑不动了。此刻土克曼人已经无心抵抗了,很多人掉下马来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有的脱了衣甲还能勉强逃走。阿即思也是无奈,他现在连逃跑心都没有了,他是心痛自己的战马,干脆跳下马来跪地投降了。
阿即思一投降,这些重甲骑兵的最后一口精气神也就没了,纷纷放弃了抵抗。华夏军本来还兴高采烈的大杀大砍,突然发现这些人都放弃抵抗了,竟然有些索然无味。
种世虎种世豹命令部下清点战场,发现土克曼重骑兵只有不到1000人还是完好无损,受伤的有1000多人,其余将近4000多人全都战死。华夏军取得了一场空前的大胜!
不过面对着2000千多战俘种世虎种世豹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按照秀洲之策收编吗?现在也没有时间,敌人的轻骑兵要是在杀来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应该快快离开这里。全部杀死他们,二人又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这些怎么处理呢?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会,种世虎道:干脆放了得了,把他们的衣甲马匹全兵刃都收缴了,放他们走,这些伤病就够他们折腾几天的。
种世豹也道:我看也行,父亲说草原部落畏威而不怀恩,就让让他传播在咱们威名。咱们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种世虎道:要不把他们的军官都甄别出来杀掉。
种世豹看了看天色,道:天马上就全黑了,夜长梦多,咱们还是走吧。
种世虎道:就听你的。种世豹的一句话救了阿即思一命。
于是华夏军收缴了敌军的衣甲马匹兵刃让战马驮着,飘然而去。这些土克曼人没想到华夏军就这么放了自己,开始以为他们收缴衣甲兵刃之后,要对自己下杀手能。但是发现华夏军居然就这么走了,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他们三层甲胄都给收走了,身上只是单衣,一入夜秋风一起,冻得瑟瑟发抖的他们,相互搀扶着曹家庄严的大营一脚深一脚浅的摸索前进。
他们这里距离曹家庄园不过十几里路,要是平时鲜衣怒马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但是现在他们要忍饥挨饿艰难前行,曹家庄园的火还没熄灭,但愿那里还能找到些吃的,就是找不到烤烤火也是好的。他们的营地离着曹家庄园还有30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接应。
阿即思一边走一边骂,把他留在大营的土克曼轻骑兵和附兵埃米尔库吉马甚至桑贾尔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突出前边来了一队骑兵,这些骑兵打着不少的火把,形成了一跳游动的火蛇。这条火蛇由远及近,直接就向阿即思冲了过来。
阿即思等人有些惊慌,要是华夏军改主意了他们可就倒霉了。不过来到近前,阿即思才放心,原来是他留在大营里的轻骑兵前来接应了。
阿即思见到这个领头的百夫长就是一通臭骂,那个百夫长也是一脸的委屈。等他骂完了,那个百夫长才解释,道:艾马尔库吉马大人丢失了宝刀,据称急火攻心之下吐了一口血就晕倒了。塞尔柱人群龙无首,整个大营都乱套了。后来不知道谁传言,咱们也败了,所以大营现在一片混乱。塞尔柱人已经跑了,我们留守的几个人觉得还找找大人,我们分了几个百人队到处搜寻,我碰见了不少的败兵,有人说您往东跑,有人说往西跑,反正说什么都有,我也是找了半日刚刚寻到大人。
阿即思苦笑一声,暗道:今日一天本来就是一会儿往东,一会往西的。他叹了口气道:快派人回大营,取衣服食物马匹,我们这里都快冻饿而死了。
这只百人队急忙派人回大营,取来了衣服食物,阿即思这些人才算是脱险。当他带领残兵败家回到大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看身后的塞尔柱人的大营已经是一片狼藉,来不及带走的粮食帐篷已经被焚烧一空。阿即思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残兵败将,叹了口气,道:抓紧做饭,用完战饭后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