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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四 东京保卫战(十一)
    王进见到了李纲,看到李纲身后有十几辆大车,想必装的都是铜钱。西军中如今早就通行军票了(如今叫华夏币),不过王进也能看出了这些铜钱远远超过了1万贯。

    王进见到李纲,问道:“李大人,这些铜钱都是赏给我们的吗?”

    李纲为人正直,不会谎。于是就将钦宗皇帝赏赐犒军军饷,让李邦彦刁难之事了一遍。

    最后李纲道:“原本20万贯钱财,如今只剩下5万贯。我想1万贯给与西军兄弟一点补偿。剩余的4万贯要给武安军和禁军,今夜我要凑齐人马偷袭金营,这些钱财就作为开拔赏钱了。”

    王进一听就觉得不靠谱,急忙问道:“这出城偷袭之策,跟经略相公商议过吗?”

    李纲道:“跟种大人商议过,只是他觉得不可行!”

    王进本想阻拦李纲,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一个微末的军官,李纲则是朝廷二品大员,还是文官,差距太大。于是不在多,就跟李纲交接了手续。

    种师中是不会将这些铜钱下发下去的,而是用军票记漳手段,每个士兵都有一个记账本子。每次征战之后,都会在本子上记上获得赏赐,需要使用时候可以随意道中华银行提取。

    这1万贯钱多不多,本来应该送到中华银行在东京的分号存储以来,但是现在张邦昌等人在城内到处搜刮金银。很多买卖铺子都关门了,西军在东京的钱庄、商栈甚至醉仙居都关门大吉了。因此这一万贯铜钱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种师中早就安排让王进去购买酒肉犒军。

    要是在平时,这是一件非常容易做到事情,可是如今城外金军攻城,城内百姓受到无故盘剥。虽然东京城内外物资运输没有断绝,但是进入东京的物资较之平时大为减少。王进在城中采购酒肉也困难了很多。

    王进采购了半日,临近黑才回到北城,这时候他看到姚平仲已经集结完成了,准备出兵了。姚平仲早年在西军的时候也得到过王进的指点,他见王进过来,于是跳下马来,跟王进见了一礼。

    姚平仲道:“王师傅,您这是哪边前往。”

    王进道:“采购了些酒肉劳军。你莫不是真的要偷袭金军。”

    姚平仲吓了一跳,道:“慈机密之事,王师傅如何知晓。”

    王进道:“今日一早碰见李纲,他就跟我起此事。我还以为你会甚重斟酌,没想你会如此轻率出兵。”

    姚平仲道:“这是获取功劳的好时机,为何犹豫!”

    王进一托银髯,道:“老夫征战多年,这金军之骁悍世之罕见,万不可草率兴兵。”

    姚平仲道:“王师傅年纪大了,胆量却了。等我取胜回来,还望王师傅和经略相公休要忘了给我贺功。”完,也不再理会王进,带领人马缓缓出城。

    王进见姚平仲一如当初一样狂傲无礼,不禁摇摇头道:“竖子儿,狂妄轻敌,还未出战,也就败了。但愿能囫囵个回来吧。”罢摇了摇头就回了军营。

    西军今晚庆祝胜利,有酒有肉。作战之时西军不许饮酒,但是为了鼓舞士气,今日特许将士们少饮一些。种师中也不断在军营中在巡查,与士兵交谈饮酒,不断的向西军将士灌输金军并非不可战胜之类的道理。

    种师中的巡视让西军将士士气高涨,军营中也是欢歌笑语。种师中此刻见武安军的营地黑洞洞一片,并无半点生息,对着身边的王进道:“去给武安军送些酒肉,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王进却道:“只怕武安军军营已经空了。”

    种师中一愣,道:“怎么回事。”

    王进就把遇见姚平仲之事了,种师中听完大惊,他没有想到李纲竟然如此草率,居然仅仅派遣几千武安军就敢劫营。

    种师中对身旁的旗牌官道:“去武安军营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旗牌官不一会就回来了,向种师中报道:“武安军军营已空,就连守城的军卒都一起出城了,营中只有一些火头军!”

    种师中道:“这等兵大事怎可如此草率。”罢他安排王进在营中照应,自己则骑着马去见李纲。

    李纲带了其余的金钱去找姚平仲,原本姚平仲向出城劫营只能是击败了金军取了那1000万贯的犒师金银作为赏赐,没想到李纲还带来了开拔的银钱,每人3贯现钱,对于贫苦已久的武安军来已经是不的钱财了,因此姚平仲马上就答应了出城劫营。

    武安军只有3000人,姚平仲要李纲在派遣1万人作为接应。李纲满口答应,就派人将禁军的各个指挥使都叫来了,告诉他们偷营劫寨的事情。3贯钱对于厢军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久在京师的禁军来吸引力就不那么大了。

    王渊第一个就不干了,他推自己部队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士兵损失惨重,无力再战。禁军指挥使都知道王渊素来圆滑,他又跟金军交过手更加了解金军的厉害,他不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众指挥使于是纷纷表示不能出兵。

    李纲见状大怒,拿出了枢密院的令箭和钦宗皇帝赐给的尚方宝剑强令禁军将军出战。禁军指挥使们最终也是无奈,东拼西凑的组成了一只万余人马的老兵弱军。

    李纲带着这只老弱兵马来见姚平仲,姚平仲一见就有些不乐意了,他道:“李大人,这是禁军的精兵吗?”

    李纲也只好打圆场,道:“姚将军,你只要把牟驼冈的草料点燃,金军必败。到时候那1000万贯的犒师之饷,任凭你来发落,这些人马还能分多少吗?若是真是精兵强将前来,到时候军前所得也不好分配。”

    姚平仲见状也就不好在行争执,让士兵多带引火之物,色一黑就出了新酸枣门,直奔牟驼冈而来。李纲看着散乱不齐的队伍也是无奈的摇摇摇头,也开始担心起来。就在这时,种师中来到了李纲的府上。

    种师中仔细询问了李纲派出去队伍的情况,他看着李纲哭笑不得,问道:“李大人,就这些人马你觉得他们能杀败的住10万金军吗?”

    李纲道:“经略相公,这牟驼冈草料甚多,要是能够一把火点燃,也许能胜。”

    种师中看着李纲像看一个怪物,道:“金人要是如此不堪,也不会打到这里了。姚平仲并非庸将,怎能如此草率,可怜1万多将士……”种师中没有接着往下,他还担心起种世仁的安危来了。

    李纲则喋喋不休道:“用兵之道,讲究出其不意,此次虽兵行险窄…”

    种师中没等李纲完,就道:“李大人高见,下官佩服。他日两军阵前,还请大人多多指教。”罢转身告辞。

    李纲听种师中突然恭维自己,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等种师中走远了,才自言自语道:“莫不是在嘲笑本官。”

    种师中回到营中找来了王进,对他道:“此番姚平仲出战,恐怕凶多吉少。他毕竟是咱西军出身,虽然为人乖张,但也不可不救。你带2000人马接应于他,你可多带旌旗火把,关键时刻虚张声势,不可与金人交战。我带领人马绕道去劫金营,或有收获。”

    姚平仲当年在西军中能与高怀远并列起来并非庸将,只是他特立独行,在那里都无法得到重用,他一心想展示自己的本领,获得旁饶认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得到皇帝的召见,他认为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何况金营之中还有巨额的财富。当他的心思都被这些功利之心蒙蔽的时候,这次偷袭的策略能否成功就不在他的周全的考虑之中了。

    姚平仲一出东京城就不断催促士兵前行,他的武安军行军速度还算可以,但是后边的禁军多事老弱,行军缓慢,整个队伍很快就拉成了一字长蛇。

    色越来也黑,道路崎岖也不好走。这队伍越走越拖拉,尤其是那些禁军,平时就被成为禁军老爷,出城才走了十几里就开始跟不上了。今晚主要是要进行火攻,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这引火之物。由于黑认不清楚道路,竟然有茹起火把来了。

    姚平仲见状大怒,指着禁军骂道:“这些丘八脑袋都被驴踢了不成,哪有打着火把偷袭的。快让他把火熄灭,赶快跟上。”

    姚平仲的几个旗牌官急忙催马传令,但是那些禁军老爷那里听得进去武安军的命令。不少禁军直接跟武安军的旗牌官吵了起来,禁军中点燃火把照路的越来越多,还有有人用火不慎点燃了引火之物,发生了火灾。姚平仲带着的1万多人队伍,在远处看起来来成了打着星星点点火把的一条长龙。

    姚平仲暗暗叫苦,没想到禁军如此不堪,他明白此时根本就无法偷袭金营了,于是下令,前队变成后队,退回东京城。可是武安军还好,那些禁军分属不同的指挥使,号令不通,更谈不上配合。姚平仲命令一下,这个队伍很快混乱了起来。

    姚平仲大怒,他带领自己卫队就要平乱,也就是这时,突然前方杀声四起,金军竟然杀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