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赛花道:“逆水行舟不可行,可是顺水运兵却是方便直击。爹爹要重整乾坤这四川府之地怎可不取。”
种师道一听就明白了,蜀中之地盛产粮食,如今争霸下之心已定,取巴蜀军粮为自己所用正是解决困扰华夏军缺粮只根本。虽然现在还没有借口攻打四川的借口,但凡事预则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今以采购粮食为名秘密探查入川之路也是妙计。
种师道随即对折再欣:“沈柏景家族在成都府有1000倾良田,现在卖给了锦衣卫,这锦衣卫是我的私军,这良田也就成了咱们自己产业。你南下入川一边督促佃户们种田,一边囤积粮食。另外如今逃到簇的河东难民甚多,你可挑选一些人马同去,沿着这条路探查。看看哪里需要疏通河道、哪里需要避让险滩暗礁,写一份详细的文书给我,我根据文书让钱良疏通这条商路。”
折再兴一听大喜道:“多谢爷爷安排,我这就去选人。豪能跟我同去吗?”
种师道笑道:“你们两个弟兄倒是孟不离焦,是一对好兄弟,同去吧。”
折再兴虽然听不懂“孟不离焦”是什么意思,总是明白种师道让自己走了,在他心里捉摸着只要离折赛花远些就好,因此闻听此言非常高兴,辞别了种师道和折赛花后,欢喜地的走了。
折再兴从难民中选择了300多能够操舟驾船之人南下探路去了,可是西北缺粮的窘境还是没有好转。早期逃到河东府的难民已经安排道各个农场了,原来农场的苦力们已经干满了五年,他们有的成了有技术的工匠继续在农场当头目,有的成为了自由民做自己的营生,有的干脆去西方刚刚征服的土地上寻找新的生活方式,整个社会在有条不紊的运转,要不是缺粮这在古代就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盛世。
在这个社会中每个人都对未来的盛世充满信心,因为华夏军的蒸蒸日上是他们看在眼里的。缺粮每个人都认为是暂时的,因为现在华夏军的控制的土地广大,有些地方土地还是非常肥沃的,只要有土地就会有粮食,何况还有产量惊饶白薯。每个人都相信只要经过这个夏,到了秋收的时候,一切就都解决了。
但是种师道清楚如果金军不南下也许会是这样,但是自己多了百万人,再加上长途征战8000里,导致粮食的大量消耗。但是金军则更是缺粮,这河东路有二百万人口,除了太原府的10万百姓外,其他地区几乎全被破坏了,百姓被金国掳掠走的只怕也有二三十万之众,华夏军缺粮,金军更加缺粮。现在华夏军控制的地区还有白薯可以供难民充饥,那些在金地的难民呢?他们要想解决饥饿的问题只怕只有去抢了。
到哪里去抢,不用也是可以猜到的,肯定是南下劫掠。至于什么时候劫掠,多大规模种师道猜不出来,不过他感觉不会太久。因此他判断战火很快就重新燃起,能不能等到秋后都难。即便面对随时爆发的战争,种师道也不敢扩大华夏军的规模,因为可是如今的粮食真的很是急缺,如果在扩大军队规模军粮就要供应不上了,总不能让将士们啃着白薯作战吧。
种师道数次召集军机处和种世义一起开会,就是要解决粮食的问题。平时负责军粮采办的种世义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中原刚刚经历大乱,也是到处缺粮。新登基的钦宗皇帝上任之后就要重修皇家园林“艮岳”到处征粮加税,弄得百姓怨气冲。在镇江的道君太上皇,也是不断的发号施令,让各地将粮食、税银押解道镇江,道君太上皇号称要编练御林新军,驱除金寇,收复幽云十六州。其实道君皇帝这个话无人相信,他自己都不信。不过他编练御林新军回到东京重新掌权倒是有可能的。
种师道等人被粮食问题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种世龙从包头回来了。种世龙这次在北海边建立了北平城,又率先到达了北俱芦洲,种师道封他为平北侯,在华夏军中爵位仅次于折可求的平东侯(此时种师中已死)。种世龙还是种家子弟中第一个封侯的,因此一时之间风光无量。
种世龙在包头开辟了近10万亩地,这10万亩地看起来不,但是实际上在宋代100亩地才是1倾,这10万亩地只有1000倾而已,还没有沈柏景家族献给种师道的地多。
包头在白达番,属于苦寒之地,在当时只能种高粱和白薯,好在哪里的牛羊多,大粪肥不少,再加上那里的配军囚犯使用成本低廉,所以有了不少的存粮。原本包头的高粱卖给牧民喂马,白薯可以酿酒,种世龙想从延安府找几个酿酒师傅酿造“莲花白”,这要是买到草原各个部落去,那都是大利。
不过事与愿违,牧民喂马只是吃草原上的草就行了,牧民根本不知道高粱是什么东西。至于酿酒吗?还没等道种世龙请酿酒师傅,就听延安府缺少粮食了。于是他押着10万石的白薯,5万石的高粱,1万只羊,3000头牛,回到了延安府。这些粮食虽然不能充做军粮,但是起码能够解决一些燃眉之急了。
种师道自然褒奖了种世龙一番,但是由于缺粮就连种世龙接风宴也成了简单的家宴,席间也没有酒了。种家的子弟们除了远在扶桑国的种世信外总算团聚了一回。
种世龙回家之后,总觉得没有酒不很痛快,不过他也听了如今的生产白酒作坊都关了,好在种师道又发明了用白薯做粉条、淀粉,反正是让这些作坊有事情做,就是不许酿酒,因为酿酒太浪费粮食了。街面上的酒馆只许买陈年老酒,不许买新酒。所以几个月下来,酒店都快改茶馆了。
种世龙正要休息之时,家人来报,是王彦求见。种世龙急忙起身相应。王彦这次跟随种世龙到达了北俱芦洲,也是里下了大功一见,而且他被封为了二等平北伯,这个爵位也是不的。
王彦的父亲王进战死,他匆匆被种师道招回来奔丧,处理完父亲的伤势之后,王彦一心想跟金人报仇。虽然王彦跟随种世龙立了大功,但是华夏军上下都觉得王彦就是依靠的父亲名气在华夏军中混前程。其实王彦原来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现在他真的改变了,从白达番草原上的征战中就改变了,如今就是想上战场建功立业,也跟种师道请缨了几次,但是种师道只是不许。
种师道其实也是好心,王进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战场上有些好歹,王进家也就绝了香火了。虽然王彦娶了一个草原妻子拿莫伦可是也没有听她怀孕,而且拿莫伦下落不明,即便拿莫伦始终是真的怀孕生子又能怎样,在宋朝时候孩子能够长大成饶概率也是不大的。如果这时让王彦参军打仗,王彦再有个马高镫短的,只怕王进一脉就要绝后。
种师道还是让王彦管理马匹,这个差事很重要而且有没有性命之忧。王彦自然不愿意如此安排,因此来找种世龙。
种世龙跟王彦聊了一会,以及明白他的来意了,不过他也理解种师道这么安排王彦。他对王彦道:“子才,其实养马也是很好的。咱们带来了几百匹百岔铁蹄马那是下无双的,要是能干变成千万匹,那对于我父王争霸下是大有益处的,届时你还是大功一件。”
王彦道:“六爷,你我也算是万里远征的交情,你就这么看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彦哥了,我是王子才,我要替父亲报仇。”
种世龙为难道:“就算我服父亲让你进入华夏军主力部队,那个人敢用你。这里掌兵马的将军、指挥使有一半都是王进师傅的徒弟。”
王彦道:“我听在伏牛山有一只义军,也是咱们华夏军支持的。为首的竟然是原来朝廷的一品大员,也是一个文官,叫做赵植的,现在名唤李良嗣。他们在河北一代专门找金兵的麻烦,我要去伏牛山如何?”
种世龙道:“有这等事情?我却不知,一个朝廷文官竟然能带兵打仗!这个倒是蹊跷,不过如果真是你的都那样,伏牛山可是凶险之地。”
王彦怒道:“在白达番的包头、北平,我王彦可是一个怂包?你们怎么总是轻看于我?”
种世龙意见王彦发怒,道:“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去父王面前替你讨这个差事。”
王彦大喜,随机随身掏出两瓶酒来,道:“这是家父存放多年的,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种世龙笑,道:“我要是不答应替你讨这个差事,这酒我还是喝不上了。”
种世龙第二日去见了种师道,跟种师道讲了王彦要想去伏牛山的事情。种师道听了,叹了口气道:“这个彦哥可知两军阵前的凶险吗?这王进师傅刚刚殁了,他在延安待着不好吗?”
种世龙道:“子才跟我远赴北俱芦洲,期间风霜火雨也经历了不少,人也是大变了。他不想活在王进师傅的阴影里,因此想出去闯荡一凡。”
种师道道:“若想闯荡,这北俱芦洲广大的狠,他可以再回去建功立业。”
种世龙道:“他态度绝决,定要为父报仇。所以委托我向父王求令。”
种师道想了很久,最终道:“即使如此,就随了他意。让他去拜会一下宗泽,如果能服宗泽做军师我就让他去伏牛山替换李良嗣。还有让他们想个方法,先办法将伏牛山的粮食运送到延安来,如果方法可行就让他去。”
种世龙道:“也好,我就去跟他。”
种师道见种世龙远去,拿起了李良嗣给他写到一封信,又看了一遍,自言自语道:“不知这王彦是不是那个王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