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为人圆滑,随即笑道:“对!华夏王,这个华夏王好,有气势。”
吴麟道:“老王,我看你是个聪明之人。你看看现如今的朝廷,只怕没有什么前途了,不如还是回到西北,跟着华夏王干,未来封妻荫子不在话下。我这次西域一战已经是被封为一等镇西伯了,未来封侯也不再话下。”
王渊笑道:“好!这镇西伯更好,有气势。以后我若混不下去了,找爵爷讨口饭吃,爵爷可是多加关照啊。”
吴麟见王渊无意加入华夏军,也就不再继续劝,于是道:“你这次来传旨,就把旨意拿出来了吧。”
王渊道:“这总得设摆香案吧。”
吴麟道:“哪里有许多啰嗦,快快拿出来便是。”
王渊犹豫了一下,道:“好好,都依爵爷。”随即就从随从手里拿过来2份圣旨递给了吴麟。
吴麟一见有两份圣旨,先是一愣,展开一看,一份圣旨是在意料中,就是让王渊迎接太上皇回到汴梁。另外一份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就是封韩世忠为通义伯,荆湖北路经略使,将他的水师8000人分别安置在荆湖北路的江陵府、鄂州、复州、峡州、归州、安州,江陵府只是安置了2000人而已,等于是将江宁水师用另一种形式给拆分了。另外就是将蔡京、童贯等人分别贬谪到各地。
吴麟暗道:看两任何时候,朝廷都不会忘了内斗。任何时候防范自己人,总是比防范金人要积极的多。吴麟看了看圣旨道:“王大人,可下去给太上皇那里宣旨,至于这个圣旨吗,我跟韩泼五商量商量再。”
王渊吓了一跳,忙道:“这可是皇王圣命,你等可休要乱来。”
吴麟道:“瞧你的,这还能让你为难。江宁水师8000人要安置,总得商量一章程,否则胡乱调动,反而生乱。”
王渊只好先行去宋徽宗的住所传旨,吴麟随即把圣旨交给了朱五,韩世忠此时也要凑过来看,朱五道:“韩将军能看懂吗?”
韩世忠一愣,随即道:“老子用汉字拼音之法习得一箩筐字了。”随即一把抢过圣旨看了起来。
韩世忠看了半总算是将圣旨弄明白了,他道:“还是要拆老子的水师,不如我就带着人马直奔汴梁,找赵官人去讨个法。”
朱五道:“这圣旨上封你为荆湖北路的厢军经略使,表面上看荆湖北路厢军都由你调遣,用这个借口行起兵之事不通。”
韩世忠一指汴梁方向,道:“狗屁经略使,我是看出来了,我要是到了荆湖北路,那里的厢军我是一个也调动不了,管他什么得通,不通的,反正现在我也是华夏王的通义伯,听他甚。”
吴麟道:“休要给王爷惹事。这经略使也是当得的。”
韩世忠道:“来听听。”
吴麟道:“还是要麻烦王定六了。当初太上皇用调动了各处的厢军去江陵,就是等你到江陵后要解除你的军权。可是如今这些太上皇和枢密院的印信都在他手上,他用这些印信势必要将荆湖北路的厢军调动一番,一边可以将镇江府取得的10万石粮食顺利发往襄州。我可以给王定六去一封信,让他用太上皇的将鄂州、归州(秭归)、江陵府三地的厢军全都调走,留下空额驻扎你的江宁水师。这三地水陆相通,你的士兵也好随时调遣。”
韩世忠道:“好,倒是好,这个太上皇的印信能够调动水师吗?”
吴麟道:“太上皇封你为荆湖北路宣抚使的时候,你不是也是要去上任的吗?我想各地的厢军看到太上皇的旨意,那个敢不从。如果不从,到时候你的厢军就可以出手平乱。鄂州是江南采购粮食的必经之路,归州又是进入蜀中的咽喉要道,你在江陵府可以监视此二地,等王爷出关之时,定可顺林拿下荆湖之地。”
韩世忠道:“好!就这么办。”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道:“不是好,我要回延安府吗?”
吴麟道:“你回延安府之事,我已经报给了王爷了。王爷早晚必有旨意,在此之前要掌握好这只水师,咱们华夏军可在路上驰骋,未来必然也要纵横水面。”
韩世忠道:“好就这么办。”他随即一回头,高喝道:“杨华!杨华那里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吴麟一把抓住韩世忠的手,低声道:“不可让此人掌兵!”
韩世忠奇道:“这是为何?”
吴麟道:“他短短几日就能将6000人从三河镇带到镇江府,必然有他的本领。”
韩世忠道:“所以我要用他。”
吴麟道:“他有本领,你有吗?心架空你,毕竟不是咱们西军出身的。他不是能造船吗,你就在江陵修建一个船厂,让他多造他三河镇改造的快速战舰,早晚必有用处。”
韩世忠看了看吴麟,道:“哎!本想好好抬举一下这子呢。”
韩世忠调动船队准备返回江南,吴麟则来到了童贯的坐船之上。童贯被擒拿之后没有跟其他的大臣关押在一起,而是单独给他准备了一条船只。平日里有专门的侍卫照顾起居,到时候受到了优待。
吴麟来到了童贯面前,对童贯施礼道:“吴麟参见童相爷。”
这几日童贯从平日照顾他的侍卫口中已经了解吴麟如今在华夏军的地位,他现在已经相当于原来的高怀远,成为种师道手下第一武将了。而且种师道还封了他一个镇西伯的爵位。
童贯看着吴麟略带嘲笑道:“原来是吴爵爷,你是来杀我的吗?”
吴麟一听有些尴尬的道:“您这么一,我倒是无地自容了。”
童贯冷冷道:“你来作甚,有话直。”
吴麟道:“有人要加害相爷,却不是我等。我华夏军都出自西军,都念着相爷的好儿呢。”着就把圣旨递了过去。
童贯见吴麟对带圣旨如此随意,心中已经明白种师道距离造反已经不远了。他展开圣旨端详起来,不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吴麟道:“相爷,您看这东京的赵官人能让你顺利到达儋州吗?”
宋钦宗的圣旨之上是将童贯贬谪在吉阳军,吉阳军就再儋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岛。这一路之上高地远,就算无人加害,自己早晚也要累死、病死在发配路上。
吴麟道:“此去儋州山高路远,其中凶险自不必多,相爷不如跟我返回延安府,我家王爷看在当初相爷对待西军的恩情之上,必然会给相爷安排的妥妥的。”
童贯此刻心如死灰,他思忖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一残疾之人,受皇恩眷顾,一路升迁,以致位极人臣,得封王位,此番荣耀自古未有,我心愿以足。若归西北,或可存苟且之身,可却失了君臣之意了。既然君要我死,我就一死以全名节了。”
吴麟一愣,道:“相爷,就为了一介虚名,就要命亡于东京哪位昏……(吴麟想昏君但是最终没有出口)人之手吗?如今朝廷不修武备,文官贪财,武将拍死,朝廷昏庸,早晚亡于他人之手,相爷何如同种王爷一道再造乾坤,救民于水火,这样也能青史留名。”
童贯道:“我如今年纪一把,亦不想做贰臣了。你等能念当年的恩德,我倍感欣慰,我只有一事,请吴爵爷成全。”罢,竟然跪在了吴麟面前。
这倒是下了吴麟一跳,他急忙将童贯搀扶起来,道:“相爷得哪里话来,有事情您尽管吩咐。”
童贯道:“我一生并无牵挂,只有一义子童川甚为挂念。此子从娇生惯养,没有什么本领,我在只是还可以在我的恩荫之下得到庇护,如今我是将死之人了,就将此子托付于你,今后还请爵爷念在当初我对西军还算照鼓份上,让他能有一碗吃食,平安一生也就是了。”童贯道动情之处,竟然老泪纵横起来。
其实吴麟救童贯,一个是当初童贯确实为西军挣得不少地位,但是童贯和西军其实是相互利用度。童贯帮助西军等得粮草、饷银,西军作战的取得的功劳也让童贯步步高升,这种合作到了征方腊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总体上看西军和童贯谁也不欠谁的,所以吴麟救童贯并不完全为了报恩。主要还是吴麟等华夏军将领都已经明确,未来不久这大宋江山将归种师道所有,种师道之所以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夺取大宋下,就是毕竟到现在还是他们华夏军还是大宋的臣子,这谋朝篡位的名声可不是好背的。
虽然自唐末以来中原历经梁、唐、晋、汉、周、宋连续六朝,后朝军阀篡位称帝的居多,包括宋太祖赵匡胤也是如此。但是那个朝代立国也得需要一个名声,现在华夏军也是一样,如今大宋虽然摔弱这终于赵家的世家大族可也是不少的,如何安抚这些人物,使得他们用户种师道这也是一个难题。种师道在西北现在名望如日中,可是出了潼关可就不一定了。童贯毕竟是前朝的二号人物,人称媪相,如果它能够明确支持种师道,这对中原世家大族的影响是非常绝大的,这也就为种师道夺取下争取了更多饶支持。
吴麟想的很好,没想到童贯一句不想做“贰臣”一下子堵住了吴麟的嘴,种师道要是得了下,他吴麟可是妥妥的贰臣。吴麟想到此处有些恼怒,可是看着跪在面前老泪纵横的童贯,心有软了下来。
吴麟道:“相爷放心,童衙内自有我来照顾。”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