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宗弼第二次攻打太原城了,上一次就是在这里损兵折将的。本来这次他经过几个月的修整,又依靠中原工匠打造了众多的攻城器械,以为可以顺利的拿下太原府。没想到第一次派人填护城河就被太原城头的一顿弓箭给射了回来。
宗弼大怒,恶狠狠瞪了一眼哈迷蚩。哈迷蚩急忙道:“狼主勿优,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罢,带着几个亲兵就奔鸟家奴的谋克来了。
鸟家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军营中还没有鸣金,这些胜捷军就能自己跑回来,难道他们不要命了吗?自己接到的命令是督促胜捷军俘虏填埋护城河,如果完不成任务,自己的脑袋恐怕也得搬家。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将自己腰刀抽了出来。
鸟家奴手下的一个百夫长曾经在契丹军中干过,对于攻城还是有些经验的。他对鸟家奴道:“大人,这填护城河需要大军掩护。这些南军懦弱,要是没有掩护恐怕不敢往前冲。”
鸟家奴道:“如何掩护?”
那个百夫长道:“投石机、弓箭手都行!”
鸟家奴道:“好,我就去求哈迷蚩大人。”
“我都听见了!”不知何时来到鸟家奴身后的哈迷蚩道。
鸟家奴一看哈迷蚩到了,急忙道:“参加大人。”
哈迷蚩并没有理会鸟家奴,而是直接问这个百夫长道:“你叫什么名字?原先是做什么的。”
那百夫长道:“人耶律齐,原本在辽军中干过几。”
哈迷蚩道:“好我就提升你为鸟家奴的副手,共同管理这个谋克。”
耶律齐道:“多谢大人恩典。”
哈迷蚩对鸟家奴道:“快去准备第二次填河,要是填不满,心你的脑袋。”
鸟家奴问道:“那这些逃回来的俘虏怎么处理。”
哈迷蚩道:“按照猛安谋磕规矩办!”
鸟家奴听晾:“尊令。”罢一挥手,带领本部人马就迎着退下来的败兵冲了上去。
这些败兵还以为鸟家奴是接应他们来的呢,因此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鸟家奴来到败兵面前,收起刀落将为首的一个败兵当场斩杀!鸟家奴带领的金兵也是毫无怜悯之心,斩杀逃兵,如同屠猪宰狗一般,毫不留情。
倒是耶律齐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他在马上高声断喝道:“尔等赶快回去填河,没有命令妄自撤退者,杀无赦!”
这些胜捷军此刻早没有了注意,前进有太原军的弓箭,后退有金兵的钢刀,思来想去,他们还是转身扛起土袋王护城河跑,因为这太原城头的弓箭,怎么也不如面前的钢刀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王禀将南下退下的胜捷军有一次疯了一般的冲了上来,他不由得一愣,道:“这些胜捷军难道疯了不成。继续放箭,射死他们!”
鸟家奴将退下来的胜捷军有赶回了战场,他催马来到剩余的胜捷军面前。这些俘虏看到金军杀人不眨眼,都有些心惊肉跳。
鸟家奴骑在马上手持大刀在空中虚着劈砍了几下,道:“这回该你们冲上去填护城河了,都看到了吧,要是不把土袋字扔进河里就回来,一律斩首!”
这次鸟家奴再次派出去1千胜捷军战俘,这些战俘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轻易后退,顶着太原城的箭雨,强行填河。与此同时,哈迷蚩也调动投石机,开始往城头上投射火油罐、石块。太原城内外又一次战火纷飞起来。
由于金兵的逼迫,胜捷军这些战俘顶着巨大牺牲还真将护城河填了一段,鸟家奴见状大喜。这波人马撤回来的时候,鸟家奴并没有难为他们,而是让他们原地休息。然后有驱赶下一批战俘扛着土包去填河。
提第一批填河的士兵,瘫坐在地上,死里逃生的他们几乎是人人带伤。他们看着陆桥山还在不停的装土,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还要扛着土包去填河。
这些人绝望的看着陆桥山,有几个曾经的军官哀求道:“陆大人,您看看吧,金兵根本不把我们当人,这一次填河,咱们就有三、四百弟兄,躺在了河边。再冲几次咱们都完蛋了。”
陆桥山此刻看着自己这些弟兄也是双目流泪,道:“咱们就是华夏军的汉奸、亡国奴了,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人高声喊道:“反正是一个死,不如跟金兵拼了。听华夏军修建了忠烈祠,咱们跟他死战,死了要是进了忠烈祠也值了。”
这个饶言语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现场当时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陆桥山看大家义愤填膺,也就来了精神,他道:“诸位,反正也没有活路了,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否则就是能苟活下去也成了汉奸。”
这时第二批填河的俘虏也退了了下来,他们的神情也跟第一批的俘虏一样,没有活命的侥幸,而是满脸的绝望。
鸟家奴带着人马又来到了战俘装土的地方,这次他并没有抽出刀来,而是非常满意的对着当场的俘虏道:“这一批填的不错,就照着他们的样子干,在反复冲几次就能将护城河填满!这回该轮到谁了,赶快准备。”
此刻众人都默不作声,不少人用眼神偷偷瞄向陆桥山。鸟家奴见战俘无人动弹,心中大怒道:“怎么,尔等要造反不成。”罢,就要伸手抽刀!
这时候陆桥山高声道:“金大人且慢!”陆桥山也不知道鸟家奴叫什么,所以称他为金大人。
鸟家奴道:“你是何人?”
陆桥山提着铁铲缓缓的走到鸟家奴的面前,道:“我是他们的头领,这次我带着他们冲吧!”
鸟家奴一看喜道:“还有这样的,看来南蛮也不都是懦夫。你就……”
鸟家奴话音还未落,应靠近鸟家奴的陆桥山,突然跳了起来,抡起铁铲就向鸟家奴的脑袋劈了过去。
这个鸟家奴原本就是深山猎户出身,他那里懂得人心机关险恶,因此根本既没有防备。眼看这一铁铲就要拍到他的脑袋上了。鸟家奴已经来不及躲避,暗道:不好,我命休矣。
刚刚被提拔的耶律齐久在辽军中混迹,他早就看出陆桥山目露凶光、表情狰狞,已然是不正常了。见陆桥山挥起铁铲砸向鸟家奴,他下意识喊道:“心。”然后从自己的马上飞身而起,一把将拉住了鸟家奴的襻甲丝绦,将鸟家奴从马上拉了下来。
耶律齐救了鸟家奴一命,但是自己被陆桥山一铁铲拍在了脑袋上,多亏他带着头盔,没有被当场打死。即使这样,当时也被打昏死了过去!
耶律齐就鸟家奴是处于本能,因为在猛安谋克下如果鸟家奴被打死,只怕他们整个谋克都要受到惩罚。
鸟家奴被耶律齐从马下拉了下来,他随手推开晕倒的耶律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抽出腰刀,高声道:“南蛮反矣!”罢,一刀就向陆桥山砍了过去。
陆桥山躲过这一刀,高声道:“兄弟们,大丈夫死而死矣,誓死不做亡国奴!”
胜捷军此刻爆发出了最后的骨气,不少人高声喊喝:“跟他们拼了!”
胜捷军的战俘虽然没刀没枪,可是有数千人,鸟家奴的一个谋克不过300人,如今双方都缠斗在一起了,金军也发挥不出来骑兵的冲击优势,现场就一片混乱。
哈迷蚩刚刚安排好投石机掩护胜捷军战俘填河的事项,本想回到宗弼处交令,没想到鸟家奴的那个谋克又开始乱了起来。
哈迷蚩大怒,骂道:“鸟家奴这个无用的东西。来人,跟我去平叛。”罢,带着数百骑兵杀了过来。
哈迷蚩带着的骑兵可是他下辖的精锐部队,哈迷蚩更是一马当先,手持狼牙棒一路猛砸,这些胜捷军战俘虽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却没有杀敌的能力,灵盖总是担当不过狼牙棒的。
很快胜捷军的暴动就在鸟家奴和哈迷蚩的联合绞杀之下被镇压下去了。童贯重金打造的胜捷军在这次拼争中死伤惨重,生存下来的也只有一百多人,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哈迷蚩强令这一百多人跪城了几排,此时哈迷蚩并没有关注这些胜捷军,而是对着鸟家奴骂道:“你这狗才,连这些汉蛮都看守不住。”
鸟家奴更觉得委屈,他一指跪在地上的陆桥山,道:“就是这厮,打伤了耶律齐,鼓动南蛮造反!”
哈迷蚩看了陆桥山一眼,此时陆桥山自知死期将至,吓得全身颤栗,他本想骂上几句,想显示自己还有几分英雄气概,没想到他一张嘴,肚子却泄了气,一时间屎尿具下,臭气冲。
哈迷蚩见陆桥山如绰行,厌恶道:“给我斩了这群双脚羊。”
鸟家奴提刀在手,就要行刑,这时候中军中突然牛角别咧号连声想起。哈迷蚩一听竟然是收兵的号角。金军军纪森严,鸟家奴看向哈迷蚩,问道:“大人,你看这个……”
哈迷蚩道:“收兵,想把这些人押起来再!”
鸟家奴道:“就这么饶了这些狗贼?”
哈迷蚩道:“看好了就是,休要再生事端。”罢,带兵回营了。
鸟家奴气的一脚就将陆桥山踢翻,骂道:“早晚砍了你们这些猪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