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在城墙之上忙碌了一,黑后已经精疲力竭了。这是他看到了金营中着了大火,而且似乎也是乱作一团。
王禀不知道金军大营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吩咐副将张俊,道:“派人将横在护城河上的云梯都烧了,加强戒备,谨防金兵趁着夜色偷袭。”
吩咐完毕王禀也没敢回府,而是在城门的公事房中休息。正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却张俊叫醒了。
张俊道:“大人,陆桥山大人回来了。”
王禀一愣,道:“你谁?陆桥山?怎么回事?”
张俊道:“下官派去烧云梯的士卒,发现陆大人带着几十个胜捷军,正要通过横在护城河上的云梯过河,于是就把他们带回城里了。”
张俊原本就是胜捷军的指挥使,只不过觉得童贯走后胜捷军也就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了,心机巧妙的他就投靠的王禀。王禀加张俊为人做事周全,就提拔他做了副将。这次张俊看见陆桥山逃了回来,自然没有为难于他,直接就把陆桥山等人带入城中安置,然后便向王禀报告。
王禀觉得蹊跷,蹭的一下站起了身,道:“走,出去看看。”
王禀来到看管陆桥山的地方,正看到陆桥山等人正蹲在地上狼吐虎咽的持着饭食。
王禀高声道:“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桥山听到王禀在叫他,猛地站起身,结果还被嘴里的饼子噎住了,他瞪眼睛,脸色涨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有人给陆桥山递过来一碗水,陆桥山喝了几口水,把饼子顺了下去,道:“王大人,王大人,大喜,金兵退了。”
“退了!怎么回事?”王禀奇道。
陆桥山就把自己战俘营的经历跟王禀叙述了一遍,然后道:“大人,金军如今混乱不堪,我军要能乘机掩杀定然大获全胜!”
王禀冷冷道:“你的意思是再偷袭一下金军。”
陆桥山并没有听出王禀冷漠,还是兴奋道:“正是,要是能够斩杀敌酋,那可是大功劳啊。”
王禀道:“陆大人几前万余人马出城,如今只有几十个回来了,好大的功劳啊!”
陆桥山一听怒道:“这还多亏了王大人即使发射的轰炮的力助!”
王禀也火了,道:“大胆陆桥山!妄自出战,损兵折将已经是大罪。如今赤手空拳竟然能从守卫森严的金营逃脱,更是令人怀疑。如今竟然鼓动本大人再次出战,莫不是受了金人收买,诓诈于我?”
陆桥山听罢,气的七窍生烟,指着王禀道:“王禀,你这狗贼,怎敢诬陷本官?”
王禀“哼”一声,道:“本官怀疑尔等是金军派过来的奸细,来人先将陆桥山等人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陆桥山等人听后吃了一惊,刚要起身反抗,这是王禀手下的士兵立刻就拽出炼枪,对准了陆桥山。
陆桥山等人此时已经是赤手空拳了,根本无力反抗。陆桥山摆了摆手,道:“弟兄们,摸动手。看看北军(王禀手下)能把我等怎样。”
王禀看了一眼陆桥山道:“你我本无仇恨,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等华夏军来了再议尔等的罪过。”罢,就吩咐自己的手下好好看管陆桥山,然后转身而去了。
王禀处理完陆桥山的事情后,已经快亮了,王禀本想回公事房在补个回笼觉。这时候又有士兵来报,是金兵真的退走了。
王禀听了不敢怠慢登上城头往城外观看,果然金军营寨具已拆毁,整个大营一片狼藉。王禀暗道:难道真的如陆桥山所言,华夏军击败了金兵,前来救援了。
这时节,张俊问道:“大人,这陆桥山大人看来道不假。”
王禀道:“我管他假不假,咱们自管守卫好太原城就校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出城,违令者斩!”
当日一直无事,太原城四门紧闭,城内的士兵轮流巡视并无半点松懈。直到第二日太阳快要落山之时,突然南门之外来了一支人马,这支人马全都是骑兵,足足有四五千人,旗帆招展,来势汹汹,从旗号上看却是华夏军的旗号。
王禀在城头上一看大喜:没想到华夏军真的来了。
这支军队明没有靠近太原府,而只是派遣了一个旗牌官来到城下。
那旗牌官在城下指着太原城高声道:“太原总兵王禀可在!”
王禀一听急忙应道:“在下便是王禀。阁下是谁。”
那旗牌官道:“我乃华夏军将军王彦手下旗牌官,我叫王三,追赶北国残兵到此,不知北国兵马去向如何?”
王禀真的没有关心过金兵的去向,不过听陆桥山金兵是退往了云州方向,于是道:“他们往北退往云州了,还请王三兄弟转告王彦将军,请大军进城修整一番,再去追击。”
那旗牌官道:“那个要进城休息,我们还是追赶金兵要紧。但是我们一路追赶人困马乏,请给我准备一些吃的送出城来,还有给马匹准备一些细料。我就在城外打尖,一共5000将士,准备多谢。。”
王禀道:“好好,我就准备。”
旗牌官道:“城中还有多少骑兵?”
王禀道:“太原骑兵并不多,一两千总还是有的。”
旗牌官道:“就请将骑兵都组织起来,给我们一起追击金兵,也能争些功劳。”
王禀道:“也罢,这调动人马兹事体大,我还要跟王彦将军商量一下。”
旗牌官道:“好吧,你们尽快准备,王将军就在军中,要与将军商议也请来军中叙谈。”
王禀立刻命人准备吃食、马料。太原城辎重倒是不缺,虽是准备5000饶伙食,却也没有用多少时辰。王禀命人将做好的饭食,还有战马吃的草料都装在了大车之上,亲自押运出城,直奔华夏军的临时驻扎之地而去。
王禀出的城来,他身边的亲兵问道:“大人,这王彦是何许人也,还需大人亲自送去给养”
王禀道:“你有所不知,王彦是华夏军总教头王进的独生子,听华夏军上下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听前段时间跟大公子种世龙到达了白达番北边的北俱芦洲,封了一等平北伯,一时倒是风光的狠。”(见华夏军万里东归路女真兵南下中原地)
亲兵道:“这倒是奇怪了,他要是从白达番立了功,他的部下应该不少白达番人吧。你看他们的马匹到都是北国的战马。”
者无心,听着有意。此时王禀距离华夏军已经很近了,此时他看到华夏军的人马骑乘都是以北国的军马为主。王禀是北军出身,他经常跟原来北方辽国打交道,对着北国的战马还是非常熟悉的。
王禀在仔细观察,这些北国的战马更是神采奕奕,根本没有半点长途奔袭后的疲倦的神态。王禀越看越觉得奇怪,就在这时,那个自称是王三的旗牌官带着几个士兵就迎了上来。
旗牌官见到王禀道:“王大人,来的好快,我家大人正在等着您呢。”
王禀道:“王旗牌,您跟随王彦将军几年了。”
旗牌官脱口而出,道:“三、四年了,怎么了。”
王禀道:“难怪,我跟王将军也有五六年没见了,怪不得不认识你。王将军的老寒腿怎么样了,我这里特意给他带来一副羊皮护腿,正好治他的老毛病。”
旗牌官似乎一愣,敷衍道:“如此甚好,一会你亲自交给将军便是。”
王禀一听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和王彦从未谋面,所谓“老寒腿”更是他胡诌的。王禀在仔细观察“华夏军”营,竟然发现有些士兵暗中带着狼牙棒。
王禀此刻故意放慢了脚步,突然他对着侧面一指,道:“看王彦将军!”
旗牌官顺着王禀的指向一看,并无一人,他奇道:“在那里……”
旗牌官话没完,王禀抽出腰刀,手起刀落便将这个旗牌官斩于马下。王禀高声叫道:“快回城,这是圈套!”罢调转马头,往太原城就跑。
这支华夏军就是金兵所装扮的,带队之人正是哈迷蚩,那个旗牌官正是耶律齐所扮。原本哈迷蚩放走了陆桥山之后,佯装北返,以为王禀比人追赶,然后金军就可以在城外消灭王禀军队主力。
完没想到,王禀为人谨慎竟然没有派兵出城。无奈之下哈迷蚩只好再次带领人马,改换旗帜,扮成华夏军前来诈城。华夏军如今的衣甲还跟宋军一样,去年金兵第一次入侵河东,缴获给地府库的旗帜、军装甚多,所以很快他们换了衣甲卷土重来。
耶律齐本是契丹人,就在幽云之地为官,所以得一口流利汉语,故而被哈迷蚩选中装扮成旗牌官,没想到被王禀识破惨死在他的刀下!
哈迷蚩选择装扮王彦也是深思熟虑,他去年也开始对华夏军诸将做了一些调查,发现华夏军将领和河东军关系非常密切,很多都是儿女亲家。只有王彦是王进的独子,也没有娶亲,跟河东诸将没有什么关联,所以他才装作是王彦带队。
其实王彦娶妻合不勒汗的姨子拿莫伦,拿莫伦在北俱芦洲的战斗中失踪了(详见四四九风萧萧兮北海寒),而王彦此刻跟宗泽在伏牛山经营八字军(详见五三七抗金兵组建八字军老宗泽出山助王彦),根本不在华夏军郑
不过哈迷蚩编造的漏洞百出的谎言对于蒙骗还不属于华夏军序列的王禀已经足够了,因此很容易将王禀骗出了了太原城。
哈迷蚩见王禀斩了了耶律齐,自己计谋败露,他翻身上马,用狼牙棒一指,道:“快抢城门,勿让南蛮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