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负雷喝多了酒,一张脸本就像猴子的屁股,现在听汤予所说,更加臊的通红。他嘴里不停的嘟囔道:这如何使得我怎能这么做
汤予听的心烦,说道:除此之外,照我看来张兄想与唐姑娘永结同心,长相厮守,实无可能。
张负雷闪烁其词的说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汤予直截了当的说道:难道张兄还有更好的主意?
我哪有更好的主意。张负雷说道:只是我觉得这么
汤予忙道:就是!张兄既然没有好主意,不如便按我说的做,或许
张负雷一脸愁容,连连摇头,说道:这这汤兄弟还有没有
汤予不想于此事上多做纠缠,忙说道:我绞尽脑汁想出的主意,张兄若觉得不可行,那就另请高明,反正我黔驴技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张负雷知道如果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好闭口不言,自己又连喝了两大碗闷酒。
此时桌上地下全是空空的酒坛,少说有八九个之多。张负雷本是海量,称得上千杯不醉,但酒量再高终有极限,人乃血肉之躯,哪里架的住这么多的烈酒?
张负雷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发热,看东西尽是重影。他心里还保有一点点清醒,知道自己喝的过了量,再喝下去立时便会吐在当场,闹出笑话。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汤予一拱手,口齿不清的说道:汤兄弟你我缘份不浅今天遇见你真是高兴咱二人喝的痛快改日咱们再痛饮一番。
汤予早没了酒兴,听张负雷这般说,心里顿感轻松,说道:张兄今日喝的太多了,正该适可而止,否则酒大伤身。好在来日方长,你我再畅饮不迟。
张负雷哈哈大笑,说道:好兄弟,你为哥哥出谋献策,张负雷谢谢你了待你我下次相见哥哥一定同你大醉一场。
汤予客套道:张兄说的哪里话,我染疾在身,多亏张兄仗义援手,该谢的人是我才对。
张负雷醉眼惺忪的说道:好了,好了你我兄弟别提谢字了时候不早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张负雷说完欲走,可他醉的厉害,把地上的酒坛踢碎了好几个,自己也差点摔倒。
汤予急忙搀住张负雷,说道:怎么,张兄要去哪里?
张负雷目光有些呆滞,说道:案子我已办妥,该回大理寺复命
汤予闻言一惊,说道:张兄今日醉酒,便在店后客房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不行,不行!张负雷一把推开汤予,说道:这点酒哪里能醉得了我?汤兄弟,你难道小瞧哥哥不成?喝醉的人最怕别人说自己喝醉,你越是说,他越是逞能。
眼看店外漆黑一片,月亮都已升上天空,汤予怎能放心张负雷醉酒夜行。他不停劝说,张负雷就是不听。没办法汤予只好拉住张负雷不让他走。但张负雷体壮如牛,喝完酒后力气更大的吓人,汤予如何拉的住?
二人推推搡搡,一路从店里拉扯至店外。张负雷酒后燥热,被凉风一吹甚是舒坦。他一边扒脱衣袍露出胸膛,一边解开马匹的缰绳,便要快马加鞭而走。
汤予想到当日在江州城外的酒肆初遇义弟王勃时,那王勃也和今夜的张负雷一般,喝多了酒非要骑马。结果坠下马来,身上的宝剑钱财被过路之人洗劫一空。若不是自己惠能经过,后果不堪设想。故而今夜他万万不能让张负雷重蹈王勃的覆辙。
汤予拉住大黑马的缰绳,苦苦相劝。张负雷可不是王勃那样的文弱书生,起先还跟汤予好言相对,到后来见汤予说什么都不松手,不禁来了脾气。他趁汤予不备,猛的用两脚上的靴尖一夹马腹,大黑马吃痛嘶鸣一声,两只前蹄腾空而起。汤予正和张负雷讲着话,万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由自主的撒开手中的缰绳。
张负雷大笑道:汤兄弟不用担心我,你给哥哥出的主意我都记住了,咱们后会有期!张负雷话音未落,马儿已蹿出老远,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待汤予转过神来,张负雷早不见了踪影。汤予追赶不及,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小店。他已经没了酒兴,心中知晓明日还要深入黄山之中,遂跟伙计挑了一间客房自去休息。
方才和张负雷在店外一场苦劝,不亚于同高手比武较量。汤予出了一身的汗,喝下去的酒也醒了大半。他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时竟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外传来几声响动,接着噗的一声,窗上的窗纸被人捅破。这声音十分微弱,常人根本无法听到。但汤予近日屡有奇遇,先是被释道大师打通任督二脉,后又得了道元真人叶法善的昊元养髓丹,平添了二十余年的功力。此刻内力修为大有增长,耳力目力也较之前强出许多。他一听即知房外有人,立刻咕噜一下自床榻上坐起,提着石破剑轻手轻脚的来至窗前。借着窗外的月光,就看原本完好的窗纸在最插了进来,接着一股烟雾缓缓的自竹管里面喷出。
汤予闯荡江湖多年,明白有歹人欲施暗算。他怒气填胸,忙掩住口鼻抽出长剑狠狠朝窗外扎去。
窗外之人万没想到汤予有所觉察,正自顾自的向房中催动迷烟,石破剑已悄无声息的从他前额刺进,后脑刺出。这人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命丧黄泉。
汤予抽回石破剑,一脚踢碎窗棂,嗖的一下跳了出去。只见客房外的场院里赫然多了数个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所持兵器各不相同,见到汤予先是一愣,然后呼啦一下把汤予围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