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坊,顾家,南厢房中。
顾慎将一些修真界的常识娓娓道来,讲给顾笑听。
小丫头好奇心本就重,听的很认真,在某些地方若是不懂,还会主动开口询问。
顾慎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便直接打断小丫头的问话,直接开始了功法的传授。
这门功法名唤《九转功》,你且听仔细了,等我说完,会对你考较顾慎说起了从康城付家得来的《九转功》炼气篇。
顾笑听到爹爹要考自己,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起来,爹爹很少考较自己,这次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顾慎讲述《九转功》的功诀,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因为太慢就失了功法的韵味,这第一遍先让顾笑对功法有一个第一印象,所以顾慎用正常的速度讲出《九转功》。
他也未曾修炼过《九转功》的炼气篇,但修炼了筑基篇和虚丹篇,加上境界远超炼气期,高屋建瓴下,还是足以指点顾笑修炼的。
可听清楚了?顾慎目光看向顾笑,澹澹道。
他很严肃,传功是大事。
顾笑也很严肃,小脸板的很正。
听清了一些,没有全部听清。顾笑回道。
那好,我考考你。顾慎道。
接下来,顾慎对顾笑展开了一番考较。
在他看来,顾笑初听《九转功》,该是一问三不知,没想到她对答的竟然不差。
顾慎和郑琳俱是大惊,那许多修真界专有名词,这小丫头如何知晓?
一番询问下,二人才知道了缘由。
顾笑这么些年竟然多次偷偷看过郑琳收集的一些功法灵技,郑琳在一些功法和灵技上面做了标注,小丫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也有了初步的印象,然后便有了今日的对答。
顾慎大喜,他之前就猜到顾笑的修行天赋应当不差,却没想到这么好。
这几乎到了无师自通的水平。
这个小丫头,不得了啊!
对一名父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女聪明有出息更开心的事情了。
顾慎没有立刻让顾笑就开始修炼,而是让她自己先参悟《九转功》,先对功法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让顾笑在南厢房中参悟功法,顾慎和郑琳二人则走出厢房。
郑琳伸手扯住顾慎衣袂,神色激动,脸庞泛着一抹红晕,道:笑笑的天赋上等,不比你差,她日后在修真一途上,一定能走很远!
说罢,郑师姐松开手,道:师弟,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走向正屋,进了主卧,顾慎也跟着进了正屋,在堂屋中等待,不知师姐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
郑琳便从主卧中出来,她的手中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锦袍。
师弟,你试一试这件衣服合不合体?我以前只会些缝缝补补,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做衣服,你穿上试试。
顾慎一愣,接过这件崭新的白袍,心中涌现起一股暖流,师姐,这——
别说了,快去试试,穿出来给我看一看。郑琳催促道。
顾慎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次卧。
脱下身上之前的衣袍,换上了这身新衣服。
衣服做的很漂亮,缝合处有着密密麻麻的线脚。
做出这么一件衣服,她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顾慎换好衣服,走出了次卧,站在了郑师姐面前。
郑师姐双眼勐地一亮,拍手道:好看,我师弟仪表堂堂,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哈哈。
师姐,你的手刚才心中有所猜测,所以在师姐拍手的时候,他故意仔细看了看,他目力惊人,能看到那十根手指上都有着细小的伤口。
郑琳连忙将手背在身后,道:我没事儿。
说着,她仔细的打量着顾慎,不知是在欣赏顾慎,还是在欣赏自己的手艺,师弟,你最喜欢白袍,我特意去绸缎庄扯了一匹白锦给你做了这身袍子,和你真配,等会儿我给笑笑量一量,再给她做一身。
顾慎真想拿过郑师姐的手仔细看一看,道:师姐,做衣服太麻烦了,你不要再做了,去铺子里买就好。
郑琳道:我现在喜欢做衣服,而且我好不容易学会了,若不让我做,岂不是白浪费了那么长时间去学,还吃了那么多苦头。
郑琳说完,就转身走出正屋,去了南厢房,查看顾笑的情况。
正屋中,顾慎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白色锦袍,锦袍所用面料上佳,触感轻柔顺滑,但顾慎心中却五味杂陈复杂无比。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郑师姐的心意,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了太多。
对于郑师姐,顾慎有许多感情,有感激,有疼惜,有愧疚,有亲情,但唯独没有爱情,没有那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对此,顾慎心中充满了冲突,像是有两个小人在相互角力,在拔河。
有时候他会逃避去想,这使他陷入了深深矛盾之中。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中有那一道身影,习惯了一家三口的生活方式,习惯了有那样一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人,甚至习惯了她对他的付出。
顾慎真希望能永远这样持续下去,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这对郑师姐并不公平!
但要如何去做呢?
难道要进行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亦或者说,他们之间真的没有爱情吗?
顾慎前世的思想在作祟,他渴望爱情,想要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与这个世界实力至上的准则发生了碰撞。
他想要一段有爱的婚姻,但若是仔细想一想,他连什么是爱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他经历过爱情吗?爱情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名词啊。
顾慎想要说服自己,就这样和郑师姐结为道侣吧,但他最终还是一声叹息,脱下了锦袍,换上了旧衣服。
两日后。
郑师姐送顾笑去学堂,顾慎则是腾空向西边飞去。
他倒想看一看,那个付大嘴到底还在不在。
高空中,云彩被迅速甩在身后,飓风呼啸声在耳畔响起。
转眼间,他便来到了凉州西陲一座荒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