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回来了。
许渺渺刚走近院子,二宝就像往常一样围在她面前。
宋无邵听见声音上前来接过许渺渺手中背篓,咧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说道:娘子,今天辛苦了。
许渺渺可不敢让宋无邵操劳,连忙抢过背篓自己放好,她可没错过宋无邵刚才眼神中的差异与不喜。
渺渺。
寻声而去,妇人背着大包东西高兴的朝许渺渺挥手,身后还跟着吊儿郎当的许山。
许渺渺眉间不自觉的皱成一团,别过眼神装作和他们不认识。
妇人径直朝许渺渺走来,眼神中充满雾气声音还有些颤抖:渺渺,之前的事是娘不对,你就不要计较了。
娘子严重了。许渺渺后退一步,和女人分开距离:我与娘子素不相识,娘子和来道歉。
见她来真的,张桂芳嘴里嘀咕拉着许山开口说道:你快和你妹妹道歉啊。
男人不满意的拽了拽衣角,看了一眼的许渺渺,语气轻浮:对不起。
渺渺,你看你哥哥都道歉了,你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张桂芳殷切的看着许渺渺,许渺渺不为所动。
见她不说话,张桂芳一下瘫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哎呀,大家来看一看啊,将女儿养大就不认她亲娘了。
许渺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演戏。
一旁的大宝出来看见,立马拿起旁边的扫帚想将两个人打出去。
大宝,你干什么!
许渺渺吓了一跳连忙将男孩拦住。
大宝握紧手中的扫帚,语气淡淡的开口:把这个腌臜婆打出去。
好了,你进屋去,这件事娘亲来处理。
许渺渺哄着小孩进屋,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之前说好的一百两买断我们的关系,你们钱也收了,如今还想来攀亲戚,没有这样的道理。
张桂芳神情流转,张嘴的唾沫星子快要打在许渺渺脸上。
打断骨头还连着经,我生你养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兮兮的看着许渺渺。
唉。许渺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走,报官吧。
她不想和面前的两人胡搅蛮缠还是交给官服解决比较好。
张桂芳打量着许渺渺,见她面色简单,语气又松软了不少:渺渺,你不能这样啊,娘亲养你这么大,你不能自己富贵了,就不管娘亲了。
她的声音大,又是在门口大吵,路过的人看见无一不指指点点。
许山不耐烦的撇过众人总觉得面色上有些挂不住,干脆开口说道:这样吧,你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就几天之后,我们撇清关系。
许渺渺摇了摇头,看着天色已晚就同意了。
将许山安顿好之后,张桂芳留恋的看了一眼他就转身离去。
许渺渺叹了口气,许山一来,那就要给他腾出一间屋子,这可就意味着自己晚上要和宋无邵挤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一旁哄睡了二宝,许渺渺在床前踱步,许久不见宋无邵回来。
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尽,许渺渺收拾好被褥打算躺下,刚好撞见宋无邵回来。
男人一身寒气,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许渺渺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要上来睡吗?
许渺渺看见男人的身形明显一顿,眼底的厌恶很快被替代,宋无邵面无表情的说到:你先睡吧,我看看书。
宋无邵拿着书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许渺渺突然拦下。
那,那个要不你就在看吧,外面怪冷的。
宋无邵点点头,僵硬的将凳子拉出来坐下,翻开书本仔细起来。
许渺渺一转头,就能看见男人精美的下颚,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脖颈的弧度被更好的展现,要不是离得太远,许渺渺真想替宋无邵抹去他额前的碎发。
欣赏着男人的美貌,许渺渺昏昏沉沉的睡去。
梦里她和宋无邵好像只是一对平凡夫妻,琴瑟和鸣,可下一秒她却像置身水底,有人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
许渺渺猛地惊醒,梦里那窒息的感觉是在太真实,她被惊的满头大汗。
睁开眼,旁边的床铺早已经冰凉,好像从来没有人睡过。
小宝,爹爹和哥哥姐姐呢?
许渺渺轻声询问着床铺上的小男孩。
小宝眨巴眨巴眼睛,比划着手语:爹爹带着哥哥姐姐摘棉花去了。
许渺渺点点头,自己这个相公还是很勤劳的吗!
许渺渺照顾好小宝吃了早餐,对着镜子开始描眉,今天她要去集市里的绸缎铺看看。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一到猩红的勒痕展现在许渺渺的脖子上,上面还依稀可以看见男人的指印。
许渺渺心中一惊,昨晚的窒息感不是做梦,宋无邵是真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许渺渺一番感慨,将脖子上的痕迹遮盖起来,看来自己还要和他斗智斗勇一段时间了。
架着牛车来到集市,许渺渺看着绸缎庄一阵唏嘘。
她用兔毛又做了一个新型产品—围巾。
毛茸茸的手感和保暖的属性让它很快一抢而空。
见她到了,万福全连忙出来迎接。
娘子来了,可是要查查账。
说着,就将账本递在许渺渺面前。
许渺渺推脱一阵:我自然是相信万老板的。
在绸缎庄巡视一番,许渺渺又跳出几个次品:万老板,咱们得好好把关,这样的东西可是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男人点点头表示认同,许渺渺也没多做停留交代完就转身离去。
绸缎庄如今和外面的商队也有往来,这兔毛的新制品甚至被销到了都城。
许渺渺作为股东之一,也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一时间在这里可称的上是首富。
要是能在都城也开一家自己的店铺就好了,许渺渺边走边往回走边想到。
路过糕点铺时,还不忘给三个孩子买了些糕点。
许渺渺走在路上若有所思,知道撞到前面的篱笆,才意识到自己到家了。
眼前的一幕又震惊了她。
许山以前读过书,自有一副文人墨客的清高。
而此时的许山正穿着一席长衫立在院中的那颗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