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从东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有人接口说道:
这位石猿族的朋友,如果我们没有困住你们,而是如你所说直接来找你们的话,只怕诸位根本就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开口吧。我们要是现在把阵给撤掉,诸位不跟我们拼命就算不错了,我们哪里还能有机会跟诸位商量如何治好诸位的神魂之伤呢?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渊。
石猿听到龙渊这番话又是一声冷哼,道:
帮我们医治神魂之伤?只怕医治是假,趁机在我们神魂里做手脚是真吧?你也不用明里暗里地拿阵法吓唬我们,不就是个困阵,殷遥兄都说了,只要我们不动,这个困阵便起不了作用,我们正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休息,看看是谁耗得过谁。
龙渊闻言笑着回道:
诸位道友方才的确消耗甚大,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不然,诸位的问题既然是出在神魂里,医治之时,只怕对神魂多有影响,诸位精神不济的话,还真有可能出差错。我们也不着急,只要诸位不去森林里生乱,我族城池之危自然就解了,诸位若是愿意待在此地,那我等真是求之不得。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道:
只是不知道诸位离下一次失控还有多久?万一诸位当真失控,我们肯定不敢放任各位离开,只能拼死将诸位留在阵中,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我们对诸位的情况所知有限,不好妄加猜测,想来诸位会更清楚些?
龙渊这话实在是戳中了灵兽们的软肋,石猿听完顿时怒吼一声,就要向东方冲撞过去,另外几只石猿和其它脾气暴躁的种族也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方才说话的那个叫殷遥的青灵见状立即喝了一声:石见,别冲动,不要中了他们的计。
这个殷遥看起来在这群灵兽中颇有威望,石见虽然不甘心,但听到殷遥的话还是停下脚步,只是愤愤地朝东方吼了一声,别的几只灵兽也强行按下性子没再动作。
龙渊见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还是殷遥道友明理。在下刚才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想激怒各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接着龙渊忽然语气一变,严肃地说:
殷遥道友,我们的确只是想帮忙,但你们不肯相信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你我易位而处,言某也不会相信你。只不过,诸位现在毕竟被困,真要冲突起来,于诸位更加不利些,还请殷遥道友权衡一二,要是能冒险信我们一次当然最好,若是不愿的话
龙渊说到这儿,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不瞒诸位,我们之所以想帮诸位去除神魂之伤,纯粹是为我族城池安危考虑,倒不是因为言某有多菩萨心肠;如果诸位实在不愿意合作,我等几人也只好跟诸位兵戎相见,便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他说到最后一句便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时,语气越发的严肃,竟透出几分决绝之意。
云起听到龙渊这番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口道:
言木兄,此番是行之连累了你,若真走到那一步,今生行之是无以能报了,只希望日后可在人间界与言木兄重逢,行之定当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以报言木兄今日之高义。
接着云起又对殷遥说:
殷遥道友,我们与诸位本无冤无仇,兽潮一事虽然是由诸位引发,但依行之方才所见,这并非诸位本意,行之也不能因此责怪诸位。只是,此事关乎我一城百姓安危,若是无法治好诸位,为了不让诸位继续驱赶兽潮伤及无辜,行之也只能以命相博,试试看能不能将诸位留在这里了。
云起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温和歉然,可其中的决绝之意却与龙渊如出一辙。
南方的念羽听到云起这番话,蓦地一挥翅,卷起一阵呜咽般低沉风声,接着喊了一声:公子,你,声音里隐隐带着点儿哭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了声息。
众灵兽听到龙渊和云起的话,一时之间也有些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这番决心给震慑住了。
就在大家沉默间,忽然听到西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语带不屑地开口道:我说,小蝴蝶,你哭什么哭啊?病你家公子还没死呢,只是说他打算死而已,等他真死了你再哭也来得及。现在嘛,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这帮脑子不清醒的家伙同意治病。
众灵兽听到这个声音说自己脑子不清醒,语气还相当地不屑,顿时有些生气,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声音又有些不满地向着东方道:
我说老言,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谁要跟这帮疯子同归于尽了?咱们只需要维持住阵法,再多待会儿它们发起疯来,自己就同归于尽了,犯得着我们出手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当然是苍遨了。
苍遨这话一出,就像是一瓢冷水倒进了热油锅,整个灵兽群顿时炸开了花儿,一连串的攻击齐刷刷地向西方打去,实在苍遨这话说得太气人,就连念羽都有些忍不住,想往西方抽上一尾巴。
众灵兽乱哄哄地攻击了一阵,只见到处黄光闪动,这些攻击就被化解开来,没给阵法造成什么影响,就更不用说真打到苍遨了。
殷遥没有动手,但也没有立即喝止众灵兽,而是趁机仔细观察着阵法,等大家攻势稍缓,殷遥叹了口气,大声道:别打了,这样是破不了阵的。
众灵兽也都不傻,这番攻击下来自然对这个阵的威力有所估计,它们刚才追击兽群消耗极大,现在还没来得恢复完全,这么打下去不过是平白消耗力气,非但破不了阵,说不定还会加剧神魂的问题。
只是刚才它们被苍遨给气得不轻,不动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此时殷遥一开口,众灵兽便纷纷停下攻击,慢慢聚到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