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冲念羽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道:方才它抓走了乾兄,可说不定事情还有所转机我再看看,你多加小心。
念羽心知拦不住云起,只好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点点头。
云起伸手摸了摸念羽的翅膀以示安慰,随后转过头看向奇获道:继续吧。说着凝神看向手中的珠子,紧接着,他眼前一花,就站在了一个石室之中,然后猛地一扬爪,将原本抓着的寒岭生丢到地上。
寒岭生先是咳了两声,然后费力地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斜斜地靠在石壁上,喘息了几声,似乎坐起来是件很费力气的事。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好几处,露出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额头也受了伤,鲜血随着面颊蜿蜒而下,原本束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大半,发丝被鲜血给粘在脸上,挡住了他小半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凄惨狼狈。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还是明亮如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奇获。
奇获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翅扇在寒岭生身上,将他击飞出去。寒岭生咳出一口鲜血,然后重新撑坐起来,倚靠着石壁,又咳了几声。
奇获盯着寒岭生恶狠狠在道:姓寒的,你居然敢算计我!我看怎么收拾你。说着振翅一跳,落到寒岭生跟前,却因为牵动背上被文道麒麟最后那一击扎出的伤口而疼得晃了一下。
寒岭生见状咧嘴笑道:收拾我?我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收拾你身上的文道力量吧。
原来,奇获被文道麒麟击中那一下可不只是皮肉之伤这么简单,有一股文道力气随着那一击侵入它的经脉之中,将它的体内搅得一团糟。回来的路上,寒岭生还趁机挣脱过一回,两人又打了一架,虽然寒岭生最后还是不敌,但这一番争斗也让奇获的情况雪上加霜,差点儿就没能飞回来。
此时,奇获一听寒岭生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怪叫一声,伸爪将寒岭生按在石壁上,将脸凑过去,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阴恻恻地道:放心,这不是有你这个人形灵药在么等我吃了你,伤自然就好了。
寒岭生无所谓地笑笑道:原来我这么有用?只是我这个人骨头太硬,你吃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别到时候卡着噎着
奇获冷哼一声,道:
骨头太硬?你放心,比你更硬的骨头我都能给嚼得粉碎。不过嘛,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先把法则影线挑出来吃掉,回头再来慢慢啃骨头,只不过,那样的话对你而言只怕不太好受。或者说你现在服个软,求求饶,万一求得我心软了,我可以考虑直接把你吃掉,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说完奇获有些得意地瞄了寒岭生一眼,却见寒岭生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耸了耸肩,似乎在说你随意。
奇获先是气得怪叫一声,接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有些兴奋地道:
对了,如果你真的与法则亲近,那法则影线应该还会继续长出来才是。嗯,小子,你运气不错,我决定留你一命,不仅如此,等吃掉法则影线后我还会帮你疗伤,等你长出新的法则影线来,我再继续吃,你觉得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
说着奇获便得意地狂笑起来,而云起则无比的愤怒,虽然他的神魂尚在奇获的记忆里,但这股情绪实在过于强烈,以致引得他的真身如风中残叶般颤抖不止——
实在是奇获这个主意太过歹毒,法则影线深贯于寒岭生的魂力之中,如果单把法则影线挑出来,那就相当于活活将人的筋抽出来,这还不算,它还打算把寒岭生圈养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抽取一次,这是何等的酷刑?
可寒岭生却似乎对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残酷命运浑不在意,面不改色地看着奇获点点头道:是不错,不用死的确是件好事情,只不过你要当心点,说不定最后是谁吃谁呢?说完冲着奇获咧嘴一笑,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凶猛,还有几分揶揄。
奇获看寒岭生不肯服软,越发地生气,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着一低头,一口啄在寒岭生魂力当中的法则影线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往外剔。
寒岭生只觉得神魂之中一股剧痛来,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死命咬住嘴唇攥紧拳头,以免自己痛呼出声,因为太过用力,他的牙齿和指甲都深深地嵌进血肉之中,一滴滴的鲜血缓缓滴落下来,他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奇获慢慢地挑出一根法则影线,然后仰头将其吞下,法则影线一入喉,奇获就感觉到一股暖流随之滑进腹中,然后顺着经脉蔓延开来。
奇获等这股暖流消失之后,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咂咂嘴道:法则影线果然非同凡响。然后狞笑着低下头,继续去挑另一根法则影线,同时感受着爪子下面的寒岭生因为遭受剧烈的疼痛,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时不时还会因为自己撕扯的动作而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心里说不出的得意和畅快。
奇获这边折磨寒岭生折磨得开心,云起的意识却有些承受不住——
他因为融入奇获的记忆,于是跟奇获一样感受到折磨寒岭生的那种快意,还有吃下法则影线时的满足和欣喜若狂,可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却为这种残忍的行为而愤怒,为寒岭生所承受的痛苦而悲伤,更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绝望。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云起撕裂开来,就在奇获又一次低下头叨住一根法则影线准备拉扯时,云起的意识终于承受不住,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要强行脱离奇获的记忆。
就在这时,奇获按着寒岭生的那只爪子的爪心传来一股无比强烈的灼痛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它的爪子里燃烧起来一般。
奇获吃痛,猛地抬起爪子,就只见一道夺目的五彩光芒从寒岭生胸前亮起,将寒岭生包裹在其中。